年少遇见你,
不管结局是怎样的,
都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事。
1
R的高中都是在小说中度过的,当时的R特别喜欢那种无病呻吟的文艺腔,一直梦想着自己的白衣翩翩的少年郎翩然而至。偶尔也会听到说W的文字很好,不过这些全然没有引起R的丝毫兴趣,仍旧沉浸在自己那个虚幻的世界里。这一幻想,就度过了高一的一年时光。
平平静静,波澜不惊。
高二分班了,这些对R并没什么影响,对她只是意味着把小说搬到另一个地方去。
“大家好,我叫W。”R被这一句介绍拉回了现实,仔细端详这个传闻中的人物,长相清秀白净,就是不是R心目中那种纤瘦的少年,而且脸上还冒出了青春的痕迹。
紧张的学习中,R还是忙里偷闲,啃着那些小说,继续做着那个年纪都有的少女梦。
一段时间之后,开始按成绩分成小组,然后,R在自己的名字旁边看到了W的名字,心里蓦地漏掉一拍。终于,在现实生活中,R有了期待。R开始慢慢合上了那些文字,与旁边的W开始交流。
渐渐地,交流多了起来。R发现W原来是一个如此幽默、文采斐然的男生。
2
有人说,如果爱上一个人,自己的习惯会慢慢变得跟他相似。
W说,“我喜欢七堇年。”R开始看《被窝是青春的坟墓》。
W说,“《爵迹》很好看耶。”R开始钻在被窝里看,第二天跟W讨论剧情。
R的字迹越来越像W。R开始啃指甲,再也断不了。
R越来越觉得W很优秀,W物理好得让R望尘莫及,这是R最没自信的地方。
R一向是骄傲的女生,越是面对W,越不承认自己某些地方的弱点。
年少时,我们把自尊看得比天还高,也许就是这种佯装的不自然,让W与R的距离就那样不远不近。
R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一个男生,男生与R很是暧昧,W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一个字都没有说。每个课间R都在走廊跟男生说话,男生也是一副幽默风趣极其宠溺的样子。R所有的过错,男生都一一包容。
之后的一个晚上,R坐在座位上失魂落魄,原来是那个男生有了女朋友并且瞒着R。W在这整整一个晚自习的时间里都在跟R讲着笑话,逗R开心,偶尔也穿插几句劝慰的话。“你看,这一晚上我一道题都没写,都在跟你讲话了”,W戏谑地说。
R破涕为笑,突然感觉无比的温暖。
3
高二的一年里,R帮W拔掉生出的白发,脸偷偷地红了。
R把W的杯子洗的透亮,灌满了女厕所门口的水,W喝下去,脸都绿了,”你知道这里面多少氯离子嘛“。R笑的不止。
R帮老师检查假期作业,悄悄的把没写作业那一栏的W勾了去。
……
R心底的情绪越来越清晰,蠢蠢欲动,仓皇的打算表露自己的心态。
随着闷热难耐夏天而至,进入了高三。
莫名其妙的R和W不说话了。一句话也没有。
R的表白也就无疾而终。
整个的高三R都在W的不理睬,漠然中度过。看到W与别的女生亲近,心中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有时候在夜里也会出现W的笑。就这样,埋头学习里,暗自捱到了高考前夕,W和L恋爱了。R终于不堪一击,再也不能逃避了。
无疑,R高考失利了。
4
R还是不能释怀,终于在一个夜里主动联系了W,诉说着曾经的事情,原来,一切都是当时的误会,W说,“我后来尝试跟你开玩笑,也叫住过你,你都是那么不耐烦,不理不睬,我也就放弃了,认为你是那么的讨厌我。”
R心里陡然一惊,都是自己的执拗啊。
也许是夜里思想的极度自由,R说了很多很多,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一切误解烟消云散,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高二那年的晚自习。
R一次跟W出去吃饭,突然,W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R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人这么跟我说过,可能是我自恋了”。W笑着摸着头。
“没有,是的,我喜欢你。”R镇定的说,也是在为自己赌一把。
结局并不是像R想的那样,最后两人都沉默了。只剩吃饭稀碎的咀嚼声。
5
R从来都是个独立有主见的女生,最后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得跟W一起报考学校,打算去一个城市。最终,W去了那座城市的一所政法大学,而R去了西南的一所大学。地域也将他们分隔了开来。
大学里,R总是会失眠,脑子里想到的都是W,每次都不由自主的打开了W 的对话框。各自聊着彼此的心境,W会跟R抱怨L怎么让他不舒服,多么幼稚多么不合。R都是欣然一笑,心里乐开了花,以为这样自己就是有机会的,W最终会选择自己的。
W也会跟R讲述一下自己生活的种种,也会调侃一下R怎么还是单身。
后来,W和L分手了。
再后来,W消失了。
R本以为自己的梦终于实现了,可是,暑假,W说,“我有女朋友了。”R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这样,万万没有想到的结局。
R说:“我还是喜欢你,我一直在喜欢着你。”
“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好。你知道,我一直认为,没有人比你更懂我,我可以跟你说一切,我可以将我所有光环所有糗事都告诉你,你是我的知己。但是跟知己上床这种事,我怎么都做不到。遇到你时,我还不懂爱情,我把谁都当成朋友。现在我懂爱情了,在我身边的不是你。也许这就是命运,我可以做你一辈子的蓝颜。对不起,你应该去寻找你的幸福。”
R不知道当时是怎么离开的,执着了这么多年的梦,一瞬间就灭了。后来R安慰自己,可能这是下一个L,他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R强忍着眼泪,继续等着。
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
W从来没有一次找过R,R知道他说的全是真的,自己真的没有希望了。
也许喜欢W是一个习惯,一个坚持了好多年的习惯。世界好像就这样崩塌了。
同学的生日上,在KTV的包厢里,大家撕心裂肺的唱着,R独自坐在角落里,默然灌着啤酒。啤酒度数很小,大家不知道为什么平时酒量很好的R今天居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