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而過,在人臉上打得生疼,這股風不單卷席著街上的傳單,還直直的打入我的骨子里,冷冽徹骨。
正值年少,有著許多不同的想法和追求,玩樂、成就、學歷、物質、家庭、自由。這似乎都是我們這些小夥子所渴望的,想憑著滿腔的熱血想要去闖出一番名堂,至少不再庸碌無為,一事無成。
這裏說是一個國際都會,在我眼中只不過是一個牢籠,我是那隻沒有完全被剝奪飛行本能的雛鳥。在這裡,我能看到的除了愚妄,就是燈紅酒綠,帶有幾分紙醉金迷的味道,花了人的眼也迷了人的心。既沒有歸屬感亦沒有留戀。
入夜,拍著街道和馬路,路燈、招牌燈、車燈、月光在單反中攝出的是點點的光圈,車水馬龍。聽到的是人聲鼎沸,體會到的是入夜的涼意,一時間拿著相機失了神,這就是我想追求的嗎?我在心裡這麼問道。
有時,放學後突然覺得疲憊,沒有回家也沒有去閒逛,而是去了個社區的公園,放下書包,就這麼悠悠地蕩著鞦韆。緊拉著兩邊的鐵鏈,整個人往後仰,看見的是四周高聳而立的住宅大廈,只能從中看到一個圓圈大小的天空,那是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一個井底之蛙,在井底看著天空的青蛙。
新的科技產品、高薪厚職、大學本科畢業的學歷......這些真的是我想要的嗎?一次又一次地去問自己。不追求這些追求什麼?可能吧、不知道......有過無數個類似的答案,卻沒有一個是真正的答案。這些東西,依舊模糊了眼,迷茫了心。
我不知道方向,只能走啊走,繼續在路上,偶爾會停下來出神發愣。
雀兒在禿枝上歇息,我輕聲問道:雀兒,你的方向是什麽呢?那裏又有着什麼在等著你呢?牠沒有說話只是又乘著風離去。望著牠離開時果斷決絕的背影,我知道這是個無聲的回答。
放下筆墨,越束縛得緊便越發窒息。成績、就業靠得越近就越想掙扎,想衝出去,伸手想抓住那隻雀兒,帶我走帶我走吧,心裏一遍又一遍吶喊著,我知道我不屬於這裏。
好像有什麽衝破了泥土,我想我是有了答案,我要的是一種感覺,可能是一種自由,也可能是能夠放飛的心。
能夠帶給我的,只有詩和遠方。
遠方有著民謠,有著詩;遠方有著炊煙,有著田野;遠方有沙漠,也有飛鳥;遠方有山,有水,也有姑娘;我愛的模樣和感覺,遠方都有。
遠方是什麽?遠方是一種嚮往,是一種感覺,也是一個方向;遠方是一種風土人情,是一種無法預設的美,也是一種心心所念;遠方是一種自由,是一種期待,也是一種希望。這裏沒有的模樣和感覺,遠方都有。
我在路上,揹著行囊,獨自走在路上和那隻雀兒一樣背影果斷又決絕,就算這個剪影顯得孤獨,但是當某日低頭看看的時候,會發現,看到的不是你也不是他,而是一個自己,一個自己的倒影。眼睛知道應該注視著哪裡,心知道往哪裡走,再也不能被矇蔽,我所渴望的是那個未知的遠方。
所以我在路上,在路上,以腳步去度量著遠方,望著那心有所念的遠方,當腳踏著那遠方的土地時,我就可以跟你說,聽,這就是花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