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解,每章一读。
文:
惠子谓庄子曰:“子言无用。”
庄子曰:“知无用而始可与言用矣。天地非不广且大也,人之所用容足耳。然则厕足而垫之,致黄泉,人尚有用乎?”惠子曰:“无用。”
庄子曰:“然则无用之为用也亦明矣。”
解:
本章解构“无用”。
“天地非不广且大也,人之所用容足耳。”天地广大,但人只需一足之地就可立定;相对立足之地,其他的地方可以说是“无用”。“然则厕足而垫之,致黄泉,人尚有用乎?”如果把立足之地以外的地方挖到黄泉,那本该有用的立足之地就显得无用,而本该无用的其他地方显得尤为重要。由此可知,“无用之为用”。
推及开来,庄子之言“无用”而有大用。我们知道,庄子好言空虚寂漠,而罕言利用事功。类比之,如果没有“空虚寂漠”,那利用事功也流于无用。再类比之,利用事功只是人生存于世的微不足道的部分,而空虚寂漠则开辟为人生存的无边境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