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我们大概是错了。不是相爱错了,而是相爱的时间错了。
2015年12月24日。武汉。
终于忍受不了分居两地漂泊他乡,我还是选择回到了WH。这个生我养我我十分熟悉却十分不想停留片刻的地方。住在妈妈跟我租好的小旅馆里。因为生活所迫,没有找工作,一时没有经济来源,所以直接去了原来公司在WH的分公司。这样至少每个月有了收入,尽管很微薄。
旅馆里一楼是菜馆,二楼住人,三楼是房东。房间里有小强,卫生间隔板里有老鼠,打开窗玻璃就能闻到一楼飘上来的油烟。整晚整晚睡不着。所以在拿到第一个月工资后,厚着脸皮让爸爸资助了1000块搬走了。
新房东是个贪小便宜爱钱如命的老太太。可是经济能力已经不允许我再挑三拣四了。于是在某个周末我搬到了这个离车站二十分钟路程的“光辉小区”,顺便从刚认识的室友那里买下了一辆二手自行车。
早上蹬着自行车上班的感觉真不错,觉得空气都是惬意的。
01
在快要入冬的时候,学校突然调整了放假时间。由原来半个月放一次假变成了每周休息一天。家里太远了,一来一回很折腾,然后我就和WD约好周六不回去,在这里待一天试试看。
结果无数次试试证明WD就是一个小骗子,永远在答应我事情和我约定好以后无情地放我鸽子。而我固执又倔强地生气地偏要留下来。
碰巧你在我们教室门外听到ZC说我不回去,然后你想都没想就说你也留下来陪我。
然后你就不见了踪影。
我以为你只是说说以为你走了。
冬天天黑得特别早。
我一个人坐在教室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
后来你竟然回来了,说你打球去了,现在要和我一起去吃饭。
只是我们第一次一起面对面地坐着吃饭。很兴奋很紧张。
饭后,很有默契地一起去校外散步。
我们走了好远好远,却都没有觉得累。你一直在听我碎碎念。说我想法真多。
可是,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才会有想法。
我们都有些累了走不动了,慢慢折回世纪广场然后坐在小花坛里。肩并着肩,不知不觉就很晚了。仿佛我们达成了共识,今晚不想回去不要回去就这样坐着聊聊天。
那是我们第一次夜不归宿。
那是我们第一次轻轻拥抱。
就这样彼此依偎着坐在小花坛里,各自心里做着香甜的美梦。
那样的夜晚,安静,平和,美好。
02
然后,我开始上课走神了。
尤其是历史课。就连ZYM在上面讲战争,我都会在下面想要是真的打仗了,我一定第一时间跑到楼下14班去和你在一起,这样就算敌人扔炸弹,我们俩也能死在一起。凡是看到听到你名字里有的字,就会想到你,想到此时此刻你是在听老师唾沫横飞的讲课呢还是也和我一样开小差正在想你。
所以,成绩自然直线下降。语数外因为一直都是强项还好点。文综政史地这些需要背诵的东西简直惨不忍睹。因为压根背不下来下,为什么背不下来,因为集中不了注意力呀。满脑袋的全是你呢。
然后我的成绩就从全校前十变成前二十再变成前四十再变成前五十。。。
我想你也和我一样吧。因为你也是考试一次比一次差。
现在想来,我们大概是错了。不是相爱错了,而是相爱的时间错了。
我们是相爱了,可是是将爱情隐藏得很深的缘故,并不轻易将它显露出来。倒不是因为觉得是早恋,而是我们觉得它自然而然的发展就是这样一种懵懂。我们们并不像是那些电影或是小说里的桥段那样恋爱了就天天腻歪在一起,然后早早就偷尝禁果。
尽管我们很是挂念对方,但是仍然只是每个星期天的下了晚自习以后,一起相约走回宿舍。一共不到200米的距离。
我们没有时间互诉衷肠,只是像许久未见的朋友般聊天。
03
2007年
也许是我有意无意中跳过了那些枝枝蔓蔓的细节。不愿意想起的细枝末节。
从来都以为世界是线条分明的。每个人的生活都有着自己的基调自己的主线。旁的,不过是客串一下罢了。
原来不是。
世界原来是交错的。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却装饰了别人的梦。
这一年里,那些出现在我们的故事里的人,虽然只是跑了下龙套,却从某一种意义上来说改写了我们的结局。
比如离开我三年的妈妈突然从DG回来了。
比如我们儿时的小伙伴LD最后还是走了,去了天堂。
比如我深深地陷在父母离婚后撕逼大战里想出来却出不来,想事不关己却身不由己。
比如闺蜜跟我说你和YL平时相处很要好,甚至还和ZYT,我们共同的同学一起朗诵我最喜欢的《雨巷》。
04
年底,你终于还是说了分手。
尽管后来再次提起这件事,你非要固执地跟我争辩,你说的是暂时分开不是分手。
应该是有预兆的。
或者说是有预感的。
那天晚上特别冷。同学们都在刷刷刷地奋笔疾书。我快速地做完了数学卷子就交了,开始写日记。却觉得胸口莫名的疼痛。
下了晚自习一出楼梯口就看到了你。
心里还在纳闷今天不是星期天呀。
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我们一路走着,你并未开口说一句话。
我就猜测你大概是心情不好。
然后怎么办呢 我肯定不会放任不管呀 为了让你忘掉烦恼为了博君一笑 我开始跟你叽里呱啦地讲起了段子。
第一个讲完我自己都笑得不行,可是你的眉头还是皱皱巴巴。
可能是我笑点太低了。我心里想。
接着手舞足蹈地讲第二个,正讲到小兔子问店家有没有剪刀的时候。你开口说话了。
“我们分手吧”
我笑话还没讲完呢。小兔子又问店家:请问你有剪刀卖吗?? 店家说没有啊。小兔子就又接着问:那你有胡萝卜卖吗?店家就被气死啦
你又重复了一遍。
“我们分手吧”
我没有办法掩饰说我没听到。因为你是那么地斩钉截铁。
我只能说:好吧。
没有看你一眼。
怕看了会止不住流下泪。
抬起头看着那棵“见光死”,昏黄的路灯打在零落的树叶上,树影斑驳。——是的,我给这棵树起了个奇怪的名字“见光死”,它总是在月朗星稀的时候看起来格外茂盛葱郁。在阳光下却又有着不一样的颓废落败。一如我们的爱情。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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