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走到窗边,用手指划着永远碰不到的窗外的雨珠,清晨的凉意让人觉得很舒服,微风中抖动的樟叶,让我飘进了另一个雨季。
记起家里的那座老钟,特别是下雨的时候,听着钟摆的滴答声,有时让人烦躁,更多的时候是使人平静的。
那天妈妈很早就起来了,一直在厨房忙着,这我已经习惯,她每天总是这样,可,今天未免太早了吧?!我撩开被子,看着不远处的表针:5点。
这可是6月的清晨,我不想浪费,于是我把头又埋进有着太阳味道的被子里,妈妈昨天刚晒了它。
姐姐们的吵闹又一次让我无心睡眠,女孩子真是麻烦,更何况是3个姐姐同时挤进卫生间的时候。
我还是决定起来。表针指向:6点。
我有些不理解,她们平时并不比我勤快多少,我感觉到了些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要发生。
我坐在床边,打着哈气,等着卫生间能稍许安静些。妈妈此刻已经第三次来看表针了,此刻:6:30.
等我头脑完全清醒的时候,才发觉窗外响起了雨落声。妈妈急步走向阳台,看着什么,用手去抓极速落下的雨线,并不时看着表针。7:25.
我习惯的挤坐在姐姐中间,今天的早饭很简单,稀饭、馒头、腌菜。爸爸一如即往的快速结束了战斗,只是眼神中多了些平时少见的忧郁,不,是伤感。
姐姐们和妈妈都进了厨房,忙碌着,但听上去不是洗碗筷。我把头探进门帘,大姐不客气的用手把我按了出去。妈妈又快速出来,看了一下钟:8:00.
我已经失去了耐心,她们好像瞒着我什么?!尽管我才10岁,但三姐只比我大一点,很明显,她知道。
厨房里飘出的香味,让我不用问了,一定是家里请客,而且客人很重要。
钟,响了9下。
有人敲门,姐姐们、妈妈,一下涌到门边,有些紧张,因为平时,都是姐姐开门,而此刻她们都看着妈妈。妈妈此刻却看着爸爸的房门。
老爸,没有出来,因为他是听不到敲门声的。
门开了,清脆的声音让我知道是“大姐”。她后面跟着一个紧张的阳光男孩,他的名字和他一样“阳光”。
好了,没有了秘密,“大姐”恋爱了。
(之后的过程就不讲了,不太愉快,不是由于这事情本身,与爱情无关,是因为我。)
老爸那天喝了很多的酒,尽管“大姐”不是爸妈的血脉,却是骨肉。
长大一些才隐约的知道,“大姐”是老爸战友的女儿,那年的行动,让爸爸失去了听力,让“大姐”失去了父亲,从那天起,我就有了4个姐姐。
此刻,风停了,雨还在下。
习惯的点燃一根烟,望着那窗外的触不到的雨珠,想着西北偏北的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