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5-07

环卫工长长的扫帚在地上划过,缓慢而有力,莎莎的声音穿过空荡的街面,传向远处,小城渐渐苏醒过来,晨练的老人互相打着招呼,爽朗的笑声在街头巷尾响起。

    父母有事早出,我只能自己解决早饭。街边那家小店总是很干净,老板娘三十来岁,山东人,个子很高,走起路来风风火火,也许是被她那热情的大嗓门吸引,我们这一片居民总爱在这吃早餐。隔着腾腾白雾,老板娘熟稔地朝我说:“来啦!坐,马上就好!”我“嗯”了一声,自然地向老位置上坐去。

  “小心烫。”不一会,老板娘就端来一大碗馄饨和一碟小菜。面皮粉白剔透,与葱花辣油相衬,极为诱人。急咬一口,一大股口水“咕”地咽下去,喉咙吞吞吐吐地下移,嘴里便只是肉汁与鲜香。邻桌一个爷爷在喂小孙子,小孩子耐心差些,急着要吃,又嫌烫,正在着急,这时门突然传来一阵说笑。

  “大姐,你们来啦,坐坐坐!”老板娘热情地招呼 ,四位环卫工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来,小店气氛着实热闹不少。她们纷纷脱下沾着污渍的环卫服,放在门外,在我邻桌坐下。

  老板娘立即端来四只大海碗,又陆陆续续上了一桌小菜。咦,那四位环卫工的碗里同是馄饨,分明比我分量足,碗也大一号。邻桌的老爷爷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小声嘟哝着。那四人吃着,暖意融融,神采奕奕,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们的菜更香。钢勺刮盆底蹭蹭响,大馒头就着面汤。老板娘同她们扯着闲话,谈笑声响遍小店。这份热闹,这份精彩,羡煞人了!

    吃完四人起身向老板娘道完谢就出门了,好像没给钱。邻桌爷爷按捺不住,嗓门大起来:“老板娘,怎么回事?你忘了收钱了!”“哦,不用不用!”老板娘赶忙出来解释。原来她不是本地人,一个人在这里打拼。 “多亏了她们,”老板娘红着眼说,“有一次我没注意,店里起火了,幸好她们发现的及时,帮我报警,帮我搬东西,才没酿成大祸。我几次请她们吃饭,都不来,还是时不时来帮我搬菜倒垃圾。处久了,我们就约好,每月十五号来这里吃一次早餐。”

原来是一场预约的精彩。他们用自己的爱心感恩着这个世界,我很庆幸目睹了这温情的一幕,有时候,滋润心灵的,恰是一场精彩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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