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凌晨三点半的夏日,有点小风,微凉,这思绪,恰如其分。
文/白二二
初来乌鲁木齐的时候也是夏天,不懂规矩着一身短衣在凌晨冻得瑟瑟发抖,那年,我与一群人同来这座城深夜饮酒。
时间有很多种模样,我所触摸到的是它如小鸟一去般不再回头,如周末细雨般知人心思,如深夜酒杯般孤独神秘,如一个老人在用喃喃细语对我诉说他所知道的所有小事,教会我他所掌握的一切技能。
这个时光老人,在乌鲁木齐凌晨三点半的夏日里对我说失去的别太不舍,他说天还会亮,酒还会醒,猫早晚都要入睡,他说我们要学会对失去的人道谢,他说"爱过"就是我接下来这一生的最珍贵,他说人的眼睛会流泪,擦干了也就明白了,这就是爱情。
那个时候我有一个姑娘,我们从相隔天南海北到后来一起天南海北,后来我们又恢复了相隔天南海北的距离,并在此距离上又加了"好几年"这个时间的维度,再后来又加上了"好久不见"这样的一份想念,再后来,"好久不见"从一种想念变成了怀念,再变成"放下了"的那种无奈。
这个时光老人,在乌鲁木齐凌晨三点半的夏日里对我说失去的别太不舍,他说天还会亮,酒还会醒,猫早晚都会入睡,他说他也曾有过梦想,他说后来深夜饮酒,酒杯碰在一起都是梦想破碎的声音,他说但你还是必须要有梦想,万一,它实现了呢?
突然有种感觉,这个老人说着别人说过的话,倒像是老去后的我们。从开始用"长大后,我要做一名医生救死扶伤"这个梦想来应付语文老师,到后来心里偷偷说"我要快点赚够一百万"才发现梦想是有价的,再到后认识到"一百万够干嘛"发现梦想是廉价的。现在也会给自己画更大的饼,并不因为万一它实现了怎么样,而是我又发现,"梦想"变成了一份倔强。
这个时光老人,在乌鲁木齐凌晨三点半的夏日里对我说失去的别太不舍,他说天还会亮,酒还会醒,猫早晚都要入睡,他说我们要学会重新认识酒杯,认识一个孤单的酒杯,他说酒喝多了会吐,吐过了就清醒了,酒醒了没人陪,他说这就是孤独。
这个夏日的凌晨让我想起初来乌鲁木齐的时候也是夏天,不懂规矩着一身短衣在凌晨冻得瑟瑟发抖,那年,我与一群人同来这座城深夜饮酒,今日,活我独自一人揣摩孤独。那个时候我有一堆像我这样的朋友,他们都已经学会接受现实了。
这个时光老人,在乌鲁木齐凌晨三点半的夏日在我的酒杯里盛满了孤独与酒,我要端起酒杯,我要接受现实,我要继续倔强,我要弯腰道谢,我要挥手道别,我要学会做一个喃喃自语的时光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