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名噪一时的繁云国就像是这个神州大陆里的微尘,随日月变迁,潮起潮落崩塌于建立的时代,无人记起,无人问津。如投石于井中,除了荡起涟漪,泛起波浪,便只有一声沉沉的怒吼。
胜者为王,随着时间的洗牌,城门上便插着大巽的旗帜,皇位上便坐着姓司城的王。司城笛风一号令天下便将辅佐他的人一一提携,“城门封相”是大巽百姓一直传唱的,薛家、时家、千家、风家、方家、离家、便是那大巽皇家的座上宾。薛家又因为凭借着卜神问鼎之术封地就定居京都豫南。
薛家的素涅术、时家的玉棋兵书、千家的千魂引、风家的追命三针、司城家的阴兵下山、离家追云箭、方家避月镜。这些个传世之宝无人知晓来历,大巽有着各种各样的传闻,更有甚者还在说书摊分章节讲的不亦乐乎。
“豫南街市上传唱着这么一句话‘成巽着,薛也。娶当是薛女,得薛女者,可占未来测天命,可翻云覆雨扭转乾坤。
第二章 不教玉颜好消磨
垂髻之年,孩童模样,街灯如水,人声鼎沸,夜市繁华,小商小贩们在夜市叫卖,买着各色的东西,其中最最雅致的是买茉莉花的。
一个穿桃红色短衫,黄色的罗裙,双髻用鱼眼珍珠绾着,面色桃粉,眸子通澈的女孩拖着穿着银灰色罗衫,墨色的头发的用墨绿色的绸带扎着的男孩,后面有几个家丁模样的的人在后面追着喊。
“霓寒哥哥,给我买个面具吧,给我买张罗敷的面具。”女孩揪着男孩的手袖。
“哥哥。”女孩扭捏着笑笑
“买茉莉花,谁要茉莉花。”甜甜的嗓音是一个穿着带有补丁鲜绿色的衣服的10、11岁面色白皙,眉眼如画的女孩。
霓寒拉着妹妹“锦舞,哥哥给你买花,做心字香。”
“哥哥,为什么要买花,祖母的异香阁不是有我大巽所有的奇珍异木么。”
“你总是不长记性,因为异香阁的事情祖母不知罚过多少人。”
“行行行,我不想异香阁了,行吗?”
女孩赌气的走向面具摊。”女孩踮起脚尖从高挂面具的面具架上够面具,两骨节距离的面具被白皙青筋的手指轻轻摘下。
“你们说我买这个面具哄哄镜儿,行吗?”穿明黄色外袍,黑色纹样,眼神凌厉,双眉锋利,头戴用翠绿的翡翠绸带系住的男孩转身问身后的两个小厮。
小厮低头回着“小主子,选的东西自然是极佳的。”
“好,付钱。”贵公子心情极佳,小厮将钱丢在摊子上。
“哎,是我先看到的。”听见声音的公子转身,调笑的看着锦舞“哎哟,怎么啦。我就是想要,况且我也付过钱了。”
“明明是我先拿的。”“可是为什么被我拿着,既然是我拿着的,我就要了,告辞了,美罗敷。”公子摇摇手上的面具,挑衅的跑开。
看着走在身前的男子,锦舞大吼一声,没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样子“哎,你给我站住。你知道我是谁吗?”
两个小厮回身严肃的说“放肆,哪家无知小儿,敢在我家公子面前叫嚣。”
公子摆摆手,转身笑笑“哎,你倒是说说,你是谁,我高兴,就送你这个面具。”
“我是薛锦舞,当朝一品大员的千金。”
男子听后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我以为有什么不一样的。既是一品大员的千金,从买一个不行吗?”
“我就要这个。”公子头也不回的走开,锦舞跑上前去抓住公子拿面具的手,公子扬起手,被锦舞一把扯过,在这只葱白的手上狠狠咬上一口,两个小厮冲上前来,公子阻止了两人,若有所思含笑的看着这个姑娘,看着这个男孩没有反应,锦舞松开嘴,看着他,他笑的就像是这世间最灿若的桃花“喏,给你这个面具,不过这是我用钱买的,给我个东西抵押吧。“锦舞疑惑的看看自己,公子看见锦舞发髻上的鱼眼珠,轻轻解下栓在被咬过的手腕上。
锦舞抓住这只手,“干嘛解我的发绳。”
公子拉开鱼眼珠,白皙的手腕上映着明显的牙印“你把我咬成这样,我肯定要遮一下。”
“好吧,看在你给我面具的份上。送你啦。”
“薛姑娘,你如果想要鱼眼珠的话,来找我。”
“不用了,送你了。”
“等我的牙印消了,我就送还你。”
“随你吧,你知道到哪找我吗?”
“你不是告诉过我吗?”
“好吧,告辞了,后悔有期。”看着散着发的小姑娘,跑向远处“我叫宵韫。”轻轻的唤出口。
姑娘转过,大声的叫“宵、、、、、、”锦舞揽过霓寒的手,摇摇面具“哥哥,面具我买了。”
霓寒宠溺的摸摸锦舞的头,看见一边发髻上的圆润的鱼眼珠头绳不见踪影。“你的发绳呢?怎么才一会儿就不见了。”
一脸不以为然“用来换面具了”霓寒无奈的笑笑“你高兴就好。”
“行,管家给钱。”霓寒说完便看向叫卖花的姑娘。
一步便飞跃过去,将钱递给姑娘,姑娘颤抖抖的将纤细修长布满伤横的手抬起,姑娘微微的抬起头,也没有看着霓寒,“你的花,我全买了,这些钱够吗?”
微弱的说“够了、够了。”霓寒包起放在布里的茉莉花,悠悠的走到锦舞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递给家丁”给我抱好,不能折损花瓣。”
“哎哎哎,你的钱,多啦多啦。”买花的姑娘急忙的跑过来,抓住霓寒的衣角
“放开你的手,你知道这位少爷是谁吗?”家丁一把甩开小姑娘,厌恶的瞪着她。
姑娘摔在路上,剩余的钱散了一路,吃痛的看着家丁。渐渐地人都围起来,有人眼尖便叫起来“这是豫南薛家的千金和公子。”摔倒的姑娘腿开始流血,抱花的家丁被周围的叫声吓到,将花撒在了流出的血,黄白色的花瓣沾染了斑驳的血迹,空气中散着花的清新香味,就像那躲不掉。
“放肆,把人抱回将军府治伤。”霓寒严肃的斜眼一瞥,走到推人的家丁前,“你回去自己领罚。”
一辆黑绿色的顶棚的轿子,一辆嫩粉色的轿子落在人前。“少爷,你和堂小姐是否要回去了。”抬轿的四人弯腰从右轿杆前方探出头来的。
“嗯,你们将摔倒的姑娘抬到府上治伤,我和锦舞乘一轿回府。”
“是,少爷。”抬轿的男人将摔倒的姑娘扶上轿子,“霓寒哥哥,我们真的要带着个陌生人回府上吗?”
锦舞带着罗敷的面具附在霓寒的耳边悄悄地说霓寒摸摸锦舞的头,宠溺的笑笑“如果这件事被大家传起来,你说叔父会让你出来逛吗?”
“那也不用把她带回府去吧,你可以把她送到医馆也行。”锦舞撅着嘴。霓寒若有所思的笑笑,无奈的摇摇头“行行行,送去给宋大夫治伤行吗?”
霓寒走到黑绿色轿子旁,对着轿夫说“将她送到宋大夫的医馆,诊费我会让管家送去的,让她安心的治疗。”接着撩起轿帘,里面靠着的姑娘面色痛苦,脚流出的血印在裤子上。“姑娘,你在医馆好好养伤,不用担心,有什么事你就来将军府找我,我叫、、、、、、”
“叫薛锦舞,他叫薛锦舞。”锦舞从霓寒的身后说出霓寒无奈笑笑“说薛锦舞也行,这个给你,你拿着它来找我就行啦。”霓寒将系在头发上的发带解下,交给姑娘。墨绿色的发带的边用金色的金丝线缝了个边,上面绣着一个“寒”字。“姑娘,实在是对不住,你还需要什么,你就同大夫说,我们会派人去做。”薛锦舞挽过霓寒的胳膊,咧着嘴笑笑“那姑娘你好好休养,我薛家会尽力照顾姑娘的,切勿担心。你们几个送她去医馆。”放下轿帘,拖着霓寒转身朝第二顶轿子走去。
“公子,我叫茉媚。”姑娘伸出头说霓寒微微笑着点点头,便被锦舞拖着朝轿子走去。轿子一路摇摇晃晃的被抬着前往将军府,霓寒双手互搓,使劲的摩擦长衫,锦舞把面具扯到双髻的上方,嘟着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哥哥,你若是急躁就下去陪着姑娘去医馆。”
“舞儿,毕竟茉媚姑娘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怎么过意得去。”
“好好好,你若是过意不去,带她回府,给她个名分,你该让她做你的妻妾外室。”锦舞气息不稳,难以平复圆目怒睁冲霓寒。
“舞儿,哥哥怎会是这样的人。切莫说我不该是成婚的年纪,就算成婚也断断不会是她。”
“哥哥是在玩笑吗,虽说这姑娘算不得我巽朝的倾城之姿,但在这豫南也是少有。”
“若有朝一日时局已定,我定会将我唯一挚爱之人视为眼中这大巽倾城之姿的女子,同她相聚白首白骨黄土,否则我宁肯魂飞魄散也终身不娶”。说话时语气眼神都十分肯定,毫不动摇。锦舞呆呆看着霓寒,身体不经抽搐颤抖了一下,她真的很想看看是谁嫁给霓寒,没有继续问下去。
轿子停在有着青瓦高堂,红砖琉璃瓦、高匾额烫金题“薛”字,红木钉钉的大门的壮丽辉煌的府邸前。
“落轿。”轿帘被一个轿夫掀开,低声的说“少爷,到府上了。”
“嗯。”跨出轿门,牵过身后的锦舞。跨过红漆的门槛,跨过碧绿柱,红漆顶的长廊,一路上端着红木镶金边的托盘穿水碧色侍女服的丫鬟侧身低头。
“少爷好,堂小姐好。”正厅里,一对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的夫妇端坐在大堂的中央,坐在大堂右侧的是一对华服裹身的夫妇“爹爹,娘亲,叔叔,婶母,我们回来了。”锦舞撒脱的一路呼啸而来。
见两个孩子进门来,起身拦过锦舞,摸过双髻“丫头,你跑慢点。小心跌跤,那么大的姑娘还这么莽莽撞撞。”穿着宝蓝色锦缎袍子,青丝绾成附月髻,红宝石镶金边的追星簪,光洁的耳垂上戴着孔雀蓝的耳环,眉眼精致的女子宠溺道。
“霓寒啊,今天何故回来的那么晚,是不是又给我惹麻烦啦。”正堂上一个面容冷峻,正襟危坐的男子问道堂中霓寒。
“父亲,孩儿又给你惹祸了。”穿银白色袍子的霓寒撩起前衫,跪在坐在大堂中央。看着哥哥跪下,锦舞也跪在霓寒的身边“叔父,不怪哥哥,是茉媚的错,是茉媚去牵哥哥的手,才会出事的、、、、、、”端坐高堂的男子走下来,抱起锦舞“舞儿,起来告诉叔父,出了什么事,谁是茉媚。”
锦舞将灯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叔父,憋着嘴,皱着眉“叔父,是舞儿的错,是舞儿要面具,茉媚才会受伤的,叔父不要怪哥哥,要不然就罚舞儿不吃饭,好吗叔父。”
眉眼凛冽的男子扬起好看的唇角,宠溺的刮刮锦舞的鼻子“舞儿,今天可是有你的八宝鸭和蜜饯糕点你真的不要吃饭吗。”
锦舞搂过男子的脖子“叔父我改日在领罚行吗。”说罢,还吞吞口水。
“哈哈哈,舞儿,叔父怎么会舍得罚你呢,叔父最疼你了,行啦行啦,邹管家把寒儿带下去领罚。舞儿走去吃饭吧!”
坐在大堂右侧的脸庞圆润的男子起身拦住管家模样的人,将霓寒拦在怀中“二弟,算啦,霓寒还小。再说这件事也不是他们的错。遣人去照顾那个姑娘,再送点银两就是了。邹管家,那个钱就从推人的家丁的月钱里扣除就行。”
邹管家看看老爷,老爷嘴角微微一沉,点点头,手向门外摆摆“就听大老爷的,退下吧。”
邹管家起身悄悄退出门外面,厉色抓过惹祸的家丁,扬手就是一个洪亮的耳刮子“叫你多嘴多舌,将军府什么时候用你一个贱哥儿做主了。”
管家唤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将犯事的家丁脱离几人视线之中面庞圆润,地格宽阔的中年男子招来自己的侄儿“寒儿,这件事还是由你去我比较放心,今天街面上人太多,保不住这件事会传出去。这几日皇上正在思虑出征西平的派遣你父亲之事,这次如若出征立功,你父亲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到时你只需世袭你父亲的爵位便可光耀门楣,叔父为你思虑可是十分周全。你只需听叔父的,多叫些随从同你一路去,大张旗鼓让京城都知道将军府是十分严格是十分懂礼的,再将打伤的家丁送去就诊百姓最多的医馆诊治。”
寒儿仰起脸,不理解的问“家里有大夫,何必送外就医呢叔父。”男人宠溺的摸摸霓寒的头“就是想让大家知道将军府的奖罚分明,却又处处施善给别人。”
霓寒懵懂的点点头,将头偏向父亲,可是父亲什么也没有表明。一道道佳肴摆在桌上,八宝鸭、蜜饯甜品、西湖醋鱼、乾兴剁椒鱼头、玫瑰豆沙丸子、贵妃醉鸡、麻辣蒸鸡、、、、、、十个荤菜,七个素菜还有蛮夷之地进贡给皇上的水晶长粒。男人们谈天说地、指点江山,女人们嬉笑着看着孩子们吃的不亦乐乎,遣散了仆人丫头。
“叔父,你家的饭菜是最香的,最爱来叔父家吃饭了。”
“舞儿,你以后想吃叔父家的好吃的,遣人来说一声,叔父派轿子来接你或者给你送去。”
锦舞起身抓起眼前的玫瑰豆沙丸子塞进嘴里“叔父对舞儿自然是极好的。”
所有哄堂大笑,“你这小嘴是惯会哄人的,想吃什么你就叫厨房做就是了。还会哄叔父开心呢。”
“本就好吃嘛,舞儿说的是实话。”锦舞往叔父的身旁靠了靠。
薛晋慈揽过侄女锦舞“若是喜欢,那就多在叔父家住些日子。”
“不了叔父,我想在叔父家我怕我又惹出些祸端来,府上的家丁怕是该怪我啦。我应该让父亲母亲管束下啦。”
“你这小人精,明就是怕我将你管束紧了,罢了罢了,过会儿我让做玫瑰豆沙丸子的厨子随你们回府做吃食。他的吃食做的可是一绝。”
“叔父,什么厨子那么不一样啊。”
“这是我早前镇守云诏时,地方官招待的,云诏的花卉是中原数一数二的,他们将玫瑰与豆沙和在馅里,蒸出来的点心甜而不腻,酥而不烂。想着你爱吃甜食,就请了个厨子来为你做吃食,待会儿就随你回府吧。”
“叔父不留下给哥哥婶婶做吃食么。”
“我同你叔父寒儿是最不喜吃甜食儿的,你叔父是专为你请的。舞儿你带着去吧,若是那日想吃,你能够差人送些来解解馋就行了。”
“叔父婶婶待我是极好的,只是娘亲说女子体态是最要紧的。”
“我家的小丫头是最讨喜的,那好吧,改日有什么想吃的,告诉婶婶,婶婶做好了遣人给你送去。”
“什么都没有婶婶做的八宝香鸭好吃,比乾兴楼的师傅做的都好吃。”
“想吃,婶婶现在做好了装在食盒里你带回去吃。”
“云枝,不可如此惯她啦。”
“嫂嫂,我同晋慈待舞儿视如己出,疼她也是应当的。”
“云枝,嫂嫂待晋谦在这里谢过你啦。”
“你我本是一家人,不用多礼。”
杯酒交躇、嬉笑谈生。漆黑的门牌,朱红的大字,红砖青瓦,红色的灯笼描着硕大的‘薛’字外头停着两顶轿子,一顶墨黑色的四人抬得轿子,一顶玫红的轿子。
“寒儿,伯父嘱托你的事,千万要办好啦。关乎着薛家的荣辱呢。”薛晋谦摸摸霓寒的头,与薛晋慈附耳说了几句便道别离开。
锦舞扯过霓寒的衣角“霓寒哥哥我先走了,我改日在来同你玩耍。”
云枝将手里朱红色的三层的刻着祥云螺纹的食盒递给随行的丫鬟“蝶衣,这里的吃食,切勿撒了,玫瑰豆沙丸子吃前要用冰水冰镇一下,万不可用热水再蒸,豆沙流出坏了味道,八宝香鸭蒸之前,淋上芝麻油。”
锦舞抢过食盒“别人抬我的食盒我不放心。”可是那红木的食盒太重,将那白皙粉嫩的小脸憋得煞白,被唤作蝶衣的插着蝴蝶戴着镶着翠玉簪子的丫鬟提过食盒“小姐,奴婢一定不会将吃食撒了的。”
霓寒笑起露出含有皓月的眸子,“若是撒了也无碍,我叫厨子到你府上给你做十几日不重样的甜食,定叫你吃腻味了不可。”
“霓寒哥哥”
“不是说女儿家的形态体态最重要么,还一天惦记着吃。”
“得得得,你们两人还好不是生在一家,不则非要搅得翻天覆地的。”
锦舞的娘亲旎竹拉开二人,牵着女儿坐上玫红色的轿子,锦舞悄悄掀开帘子同叔父、婶婶霓寒道别。
“大哥,你慢些走。事我会思虑些的。”
“嗯,想好了,就让人只应一声,我在做全盘打算。得,别送了。寒儿你记得伯父交托给你的事吧,快些办好了。”
“伯父,霓寒记着呢。”
两顶轿子一前一后向着当朝一品军机大臣学府府邸抬去,晋慈撇头厉色看了一眼儿子,狠狠甩甩衣袖走进书房。云枝拂拂儿子额前的几缕发丝,随着走进府内。将军府的天井,清风邀明月,瓷缸中的荷花静静的开着,清风刮过剑鞘刀背,掀开前衫,跪在地上,月光披在他身上,书房内烛火跳动,茗烟袅袅,一张俊朗的面庞正色的对着兵书,足足看了五个时辰。梳着双辫的丫鬟端着茶盘进到书房,端到云枝的身旁站住“子君,几个时辰了?”
云枝故意大声说道,相似说给一些人听见。子君授意的偏头冲着晋慈说道“夫人,五个时辰啦。天早就黑了。”
云枝左手拂过额头,摸了摸云鬓,眉头皱的更深了“子君备下黑玄伤药和冷水,明天为少爷上药。”子君点点头着急的退下,却被晋慈叫住“慢着,子君你先下去吧。不需准备这些药了。”
待子君退下之后“夫人,哪有这么娇惯。跪几个时辰那需要黑玄伤药,当初我哎了10多刀带毒的刀伤也不是捱过来么。我薛家的男子怎可如此不堪一击,薛家男子在内定保家卫国,于外可开疆扩土。”
“话虽如此,寒儿有过可是也不能怎么罚呀。好好对他说便是了”
“夫人,我自小也是怎么过来的,现在才是我朝的征远大将军呢,男子定向我一样。”
云枝起身走向晋慈“我可不愿儿子像他爹一样,呆板,不柔情不让家人省心,还得让妻子随着征战沙场。”
晋慈放下兵书,宠溺的笑笑,牵过夫人的手“我薛晋慈娶到你离云枝真是我的福分,希望霓寒也有这样的福分。”
“我想霓寒现在就希望他爹爹别生他的气啦。”晋慈拉起夫人走向天井“夫人,你就只会惯坏寒儿。”
“他是我十月怀胎豁出命生下的孩子,我不心疼他,谁心疼。”
天井里的霓寒看见双亲,双腿跪的发麻,脑袋发昏发黑,想要倒地之时,被父亲拦在怀中“寒儿,寒儿”
“爹爹,你别生寒儿的气。”
“爹爹没有生气,你起身爹爹要问你话。”
霓寒扶着晋慈起身“今天你伯父说的可记得?”
“爹爹,记得。”
“那你认为说的对吗?”霓寒支支吾吾的站着不说话,晋慈厉声呵斥“男子就该洒洒脱脱的,别给我弄出一副小女儿姿态,说。”
“寒儿、寒儿认为伯父是为了我们两家好,只是他说的大张旗鼓的我不敢苟同,我认为做事情没有必要那么有所图谋,有所目的。本来也是我们有错在先。”
“那依你觉得该怎么做。”
“我觉得应该早早去,带着几个人就行了带着点银子,再带点补身体的药,就平常一样的去就行了。”
“对了,告诉姑娘好好养病,有什么事我们薛家照顾她劝她安心。”
“寒儿明白,我们薛家不必特意告诉世人我们薛家有多么奖罚分明、家法严格,十分懂理。因为本身就是血里带有的,不用专门告诉世人。”
晋慈仰天长笑,拍拍儿子“不愧是我薛晋慈的儿子,就是是非分明,黑白明辨。就算他是我哥哥,是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是我和你娘亲说的不对也不能听,心里有根秤才行。”
云枝端着夜点支在石桌上“你们爷两儿啊,这是我下厨做的栗枣粥,来吃点。”
霓寒捏起勺子送一口在嘴里“嗯,就像舞儿妹妹说的,比乾兴酒楼里的好吃太多了。”
“你呀,真是会哄娘亲开心。”
“他爹,你也吃点。”
“哎,这么好的月色,这么好的兴致。寒儿,爹爹教你一套拳。”
“真是的,孩子才吃了一口,等会儿不行啊,总共跪了5个时辰,练什么拳,你倒是看看书喝喝茶。”
“娘亲不碍事的,那爹爹叫什么拳。”
晋慈想了一下“寒儿你说叫个什么拳。”“
叫、、、、、、心秤拳。就有心中有秤明是非辨善恶之意,又与称心如意双关。”
“好意思真是不错,就叫心秤拳。”双亲赞许道。
“你们打拳,我击鼓为你们助阵。”云枝起身唤来旻蓝抬鼓架。
鼓声阵阵唤起千军万马奔涌向前,将士策马奔腾所向披靡,拳影龙腾四海,踏响万马奔腾的气势,势如破竹开疆扩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