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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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寒天气席卷全球,零下三四十度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就连赤道地区的撒哈拉沙漠也下起了雪。这是自然规律还是人类自制的恶果,说不明白。既然既成事实摆在眼前,那么人类就应面对和接受,然后想办法解决。然而解决之道究竟是恢复和改善,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化下去,恐怕是我等小民无能为力之事。我能做的事仅限于我自己,在天塌下来之前多读一本书,多写一篇作业。

正所谓“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再坏的情况终究会过去。南方的冷雨天持续了好几天,今天阳光明媚,气温回升,一大早就被窗外的强光将我从床上轰起来。惺忪睡眼望向窗外,一片晴朗乾坤,心情顿时舒爽。但一想到这段时间各种的忙,就不禁觉得尽管大好时光当前,却仍免有点若有所失。人就是不知足,这几天寒风刺骨、淫雨霏霏,家事国事天下事,劈头劈脑扑面而至,累得像条狗却不忘看书。如今天朗气清,天地位焉,各项事物井然有序地进行着,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我很久都不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上面所说的“井然有序”。我没细究这个词的由来,但“井然”二字显然是人力所为,并非自然之“序”、天地之“序”。出于习惯和传统教育的思维,我们做事情必须按照自以为的规矩,进行所谓的合理安排,这就是所谓的“井然”。总是试图按自己的意思,将事情朝着自己事先设定的方向推进,哪怕遇到重重阻碍,也要排除万难,奋力向前。以至于常常勉强而为之,甚至不惜代价强行之,即使最后达到预期的结果,但一路上早已心力交瘁、疲乏不堪。这就是“井然”的后果,因为我还不懂得真正的“序”。

真正的“序”并不是人为安排的,万事万物自有其“序”。不懂得遵循万物的“自序”,不懂得顺势而为,结果必然是头破血流。如一再固执而不知醒悟,终究会自食恶果。特别是我所从事的律师行业,当事人的诉求总是比你预期的高出很多,甚至漫无边际,总希望用百分之百的努力去争取那渺茫的百分之一的机会。我们很多律师过于拘泥所谓的职业操守,不知不觉陷入当事人欲望的泥潭,拿着小杂役的工钱,却操着皇帝的心。表面看上去非常敬业,而实际上却违背了“序”。所以我们很多律师做得非常辛苦,收了别人律师费,不干又不行,别人还嫌你律师费贵。于是为了那可怜的律师费,我们一些律师甘愿为当事人做牛做马,唯命是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所以,官司越打越忙,越忙越乱,乱了那个真正的“序”。

最近这一年多看书最大的收获,就是使我慢慢接近了“序”。你可以理解为秩序,也可以认为是规律,甚至往大了说,是万事万物的本质,是道。但我不想扯得那么玄乎,只想把“井然”去掉,把人为的、造作的去掉,留下那些本真的、率性的,“序”就自然显现。用雪师常说的话就是,用出世之心做入世之事,结果如何既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也不必执着。

所以,难得好天气,难得偷来浮生半日闲,何不趁着天晴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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