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下 留不住最爱的人

夜幕中,霓虹灯下的武汉,格外的吸引人,珠儿和小宝贝依偎在的士的后排,突然,宝贝猛地转过头很惊讶的看着她,说:“你又哭了吗?”珠儿很诧异的看着,虽然在心里她是真的不快乐,可此刻她并没有哭啊,珠儿急忙问道,“我没有哭,为什么这么问?”小宝贝突然低下头,喃喃自语的说:“我以为妈妈哭了!”便不再看她,她摸着宝贝的脑袋,搂着他,说:“是不是妈妈经常让你看见我哭了……放心,以后妈妈会变得很坚强,保护你。诶,妈妈哭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他还是那副表情,声音变得更低了:“我,伤心。”眼泪突然涌过珠儿的眼眶,她答应宝贝了,怎么能让他再次失望,她强忍着咽下去,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把他抱的更紧了。一个三岁半的孩子,她是给了他怎么样一个幼年,才让他变得如此成熟,心思如此复杂。他本该是只懂得撒娇,只懂得接受的年纪,却要承受大人带给他生活的压力。

那段时间,珠儿呆坐着靠着床头,带着泪珠,发呆的表情,连同事都看不下去,更何况是个孩子,他总是跑到她的身边,手舞足蹈的摆弄着,编唱着估计连自己也不太清楚的歌词,在她面前傻笑。珠儿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回应。小宝贝会贴过来,一副稚嫩的脸,特别可爱的看着她,说:“妈妈,我表演的搞笑吗?”珠儿说:“太搞笑了。”仍然没有表情。他的情绪一下就down下去了,说:“既然你都觉得搞笑,为什么没有看见你笑?”她一愣,挤出一丝笑容说,“我在笑啊,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他做出一副精灵古怪的表情,说,“我来教你笑,笑应该是这样的,看我。”珠儿学着他那副夸张的表情,五味杂成,她努力想让他感觉到她的快乐,可她不是个好演员。孩子毕竟是个孩子,他看见妈妈咧嘴大笑,就以为她是真的开心了,便跑到客厅玩玩具了。

33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已经不年轻了。可生活就在你原本以为一切按部就班的状态下,给你当头棒喝。这一年珠儿收到了一份意想不到的生日礼物——冷战。不明原因,不明所以,老公对她不理不睬,包括他的朋友(也许这点是她过于敏感)。起初,她的骄傲让她不愿放下身段去探究是什么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几天下来,家里气氛没有任何改观,她按捺不住,开口问他是为什么?他只是轻描淡写,说,太累,觉得一个人比一个家庭带给他的舒适的多,他想静静的,也许只是一段时间,也许要更久,要我学会放手,学会独自去面对,都要学会长大。珠儿突然抓狂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到底是她做错了什么,毫无征兆就这样了,无论她怎么说,他都很决绝,珠儿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如果你非要坚持你的想法,那这个家庭也没有什么意思,离婚吧。这次,他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说随她的意思,想要什么都可以给她,只要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当时,珠儿感觉自己的天灵盖被重击了一掌,如果那一刻身边有把刀,她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她终于知道,在爱情和婚姻里面的女人,智商几乎为零。她望着天花板,没有家人的房子和住在山洞有区别吗?也许她太憧憬美好,搞不清楚现实和理想的界限与距离。从头到尾,他说话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偶尔一下眼神的碰触,她看的到都是愤恨。第一次,珠儿感觉好陌生,相濡以沫七年的人,说变就变,而且会毫不留情。崩塌了,她牺牲了所有,换来了他的厌恶。他说很累,要去睡了。她不爱窥探别人的隐私,这次却偷偷拿出了他的手机,躲在厕所里,打开微信,发现了一个女孩,叫elsa,她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微信的内容让她看到了青葱的岁月,全都是萌萌哒,很少女感的谈话。还有很多很多寥寥几秒的视频,譬如桌上躺着一只慵懒的小猫;校园里穿着校服打水的学生;食堂里简单的饭菜等;当然还包括一张敷着面膜她的照片。这一刻,我仿佛有些明白那些出轨人的心态,身为妻子的我们,每天围绕着工作、孩子、家庭琐事,再无暇顾及更多伴侣的感受,当然也包括日常的抱怨和唠叨,也许更多的妻子认为,既然成为了伴侣,当然也能像父亲那样包容着我们的一切,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丢弃结婚时的誓言。眼睛模糊了,没有看完,也着实看不下去了,满脑子都是他们聊天记录里,他送她坚果,她微笑着感谢,甜甜的说“很好吃”脑补出来的画面。她哭的很无助,突然冲进房间,掀开他的被子,质问他这个女孩是谁,他一副不耐烦的神情,拉了一下被子,说,“没什么好说的,睡觉”。她仍然不依不饶的闹,他突然起身,开始收拾衣物,说出去呆几天,太烦了。手足无所的珠儿跑到次卧,叫醒了熟睡的婆婆,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婆婆出来,当然也没有如她所愿留住他,他带着他的行装头也不回的走了,临走时甩开她死死拽着他衣袖的手,这个力气,珠儿差点跌倒,她想当时的场景一点逊色电视剧里那些自己曾今鄙视的情节。

小宝贝也在吵闹声中惊醒了,他没有说话,只是错愕的看着这一幕,爸爸的离开,妈妈的哭泣,奶奶的无助。珠儿没有理会孩子,只自顾自的跑回房间,任由眼泪冲刷着她的愤恨,她的不甘,她的绝望。那一夜她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整整一个星期,每个夜晚过的比白天还要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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