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的文章,都是讲述在台湾的工作与生活。
《廿四年前的台湾印象》:1986年的冬天,唐翼明登上了台湾岛。一是看望父母,二是满足一下自己对台湾的好奇心。当时在美洲《华侨日报》做主笔,从台湾回纽约后,便把对于台湾的印象写出来,准备陆续发表,结果只写了五篇就因其他事情耽搁之后就没有再写。2010年清理旧物翻出来,便一字不改地登出来。五篇文章,分别是一、台北印象;二、旋转的三色灯;三、夜逛华西街;四、宾士车卖豆芽;五、暖风熏人。
这五篇文章的结尾,唐先生写到:“台湾生活的确是舒服的,也许太舒服了一点,竟令人有些不安,一方面羡慕生活在台湾的中国人有历代中国人从来没有过的好福气,一方面也免不了会想到宋人林升那首题在临安驿楼的诗: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八十年代的台湾生活比我们好,但当时唐先生已经感受到,那种舒服的生活背后,缺乏进取奋斗的精神,所以,在40年后,我们的生治早已超过了他们,现在,我们不会再羡慕那里的生活了。
《到台湾去教书》:生在大陆,长在大陆,却在台湾执教十八年,并不是访问教授,也不是客座教授,而是正规地具有台湾正式检定的教授资格,这是在1949年以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看到这里,我很好奇,为啥会是台湾?“世上一切事的发生大概都是必然和偶然的结合,这件事了不例外。”——唐先生如是说。在文中,他详细地描述了去台湾教书的前因后果,当1995年在政大升为正教授,已经五十三岁了。但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还年轻,终于可以安下心来好好做点学问了。
黄侃说“五十岁前不著书”,是指五十岁前主要是学习和吸收阶段,五十岁以后可以将学问输出了,唐翼明也是如此,五十岁前拿到博士,五十三岁拥有了自己的研究室,开始将所学输出。
《第一个在台湾教大陆当代文学的人》:如标题,唐先生是第一个在台湾教大陆当代文学的人,而这个第一,也是机缘巧合,他是开创者,在台湾培养了二三十个研究生,原来的魏晋研究,竟然不比现当代文学的研究多,基于古典,花开别枝,或许在当初求学时没有想到。
《到台湾去看什么》:在台湾执教了十八年,给所有想去台湾走走看看的朋友的忠告是:去台湾旅游,要一反通常旅游的做法,重点是看人,不是看山水;重点是看“软件”,不是看“硬件”;旅行团要你看的东西,你可以不看或少看,旅行团不带你看的东西,你则要多看,有名的东西可看可不看,无名的东西反而要仔细看。
不知道将来有没有机会去台湾,除了台北故宫以外,其他的,就只能走走停停自己看了,旅行团肯定是不跟的。
《槟榔西施》《台湾的端午节》:这两篇,一讲台湾人喜欢吃槟榔的风俗,一讲台湾人如何过端午节。
《钱穆与陈水扁》:钱穆在1990年去世,当时唐翼明刚去台湾,没有见到钱先生,但在素书楼愐怀想象过,陈水扁他见过,听过他的演讲。陈水扁和钱穆之间的恩怨现在看来,两个人在历史上的价值一目了然。
《观鹰楼记》:到台湾后,父母一套远离城市的房子里,在观音山,因在房间内能看到苍鹰,就取名为“观鹰楼”。“对面是观音山,故楼名观鹰楼,此谐音,一义也,站在阳台上,望蓝天无垠,苍鹰盘旋,此观象,二义也,我局外人,却喜看鹰斗,……绿鹰蓝鹰,我静观其斗而不动心,此寄意,三义也。”
《台北的假日花市和玉市》、《台湾的老兵》、《“父亲”的想象与支撑》、《抖擞精神看夕阳》、《母与子》:最后五篇文章,除了讲述台北的花市玉市以外,一篇写到台湾的老兵的生存状态,另外三篇都是回忆自己的父母以及与父母的关系。1949年,父母把孩子交给大伯,来到台湾,而唐翼明之后的生活、学习和工作,无不受到父母的影响。也因为此,在父母晚年的时候,他最后陪伴在他们身边,以此弥补之前没有父母的岁月遗憾。那一代人,遭遇了战争、离别,我们再回望那段历史的时候,更多地是为他们感到遗憾、难过,也更加珍惜我们这一代人的幸福。从这个角度想,上一代的人总要为下一代的人努力去开创新生活,下一代人必须接过上一代人的接力棒,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