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开始行动的人
“今天我们在这里相聚，为了我们共同的梦想和今后我们共同的家，而我作为帮主在此郑重宣布！”肖维祁看着台下的人，张开了双臂呐喊道，“南城邦！”
“南城邦！南城邦！南城邦！”
台低下的人也振臂高呼着。
我没有附和着人群欢呼，而是默默地看了一眼坐在我身边的马啸然和南博之，他们都和我一样一脸的严肃。
“老狐狸。”南博之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果然人一上位尾巴全露出来了，没有我们你肖维祁也坐不上这个位置。”
“看来你们这几天的努力的成果全让他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的窃取到了呢。”我身后的黄先卿凑过来缓缓地问我，“就这么心甘情愿么？”
“暂时保密。”我叼着烟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我即然身为南城邦帮主，在座的各个帮助过我的兄弟们，以他们的努力任命相应的职位，南博之为副帮主，而马啸然为顾问，并设立三个大堂，杨雨源为天惧堂堂主，茂连城为棋风堂堂主。”肖维祁停顿了一下，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坐在我身后的肖肃林，继续说道，“而我的弟弟肖肃林，暂担任虎啸堂堂主。”
“呸，南博之他当副帮主也就算了，凭什么马啸然能成为顾问？”茂连城愤愤不平的说道。
“可是我听说马啸然这几天可是用尽计谋清理了黄门，还抹杀了黄章泽让黄先卿即位呢，南城邦多了一个可靠的朋友，功劳还不够大么？”顾煦淡淡看了一眼茂连城解释道。
“这样子么，我没有了解。”茂连城双手环抱在胸前平静地说，“可是我是幕后的财团之一，和雨源都是幕后建立者，我们俩就值一个堂主么？”
“这个恐怕你要亲自去问肖帮主了，我连个职位都没有呢。”顾煦淡淡的说道，“另外茂堂主，说话要小心闪了自己舌头。”
“我可没抱怨什么，我也懒得去当什么副帮主。”茂连城冷冷的回应着，“给我我也不愿意当。”
“这就对了，我们都是一个组织的人，自然要一条心。”顾煦微笑着拍拍茂连城的肩膀。
茂连城厌恶的扭过头去，没有回答。
我留意到茂连城那边的微笑动静，忍不住斜眼看了一眼，而肖维祁依旧在台上演讲着，我没有兴趣去听。
“不过我们今天能聚在一起，我还要感谢两个人。”肖维祁看向我伸出手说，“我的好兄弟杨雨源和茂连城。”
“轮到你了。”马啸然赶紧拍醒正在走神的我，“还有你嘴里的烟，赶紧拿掉。”
我顿时一惊，然后匆忙的扔掉嘴里的烟头，跟着左边的茂连城走上台前。
“有什么要对大家说的么？”肖维祁期待的看着我们二人。
“大家吃好喝好。”茂连城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不快，僵硬的说着，引得台下一阵哄笑。
“那你呢？”肖维祁笑眯眯着看着我，“兄弟？”
“没什么特别的。”我心里迅速的萌生了一个想法，“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道大哥你有没有兴趣听呢？”
“但说无妨。”肖维祁看了一眼台下的人说，“不然我为什么要把你叫上来呢？”
“那我就直言了。”我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为了帮助帮主管理，我提议建立一个议会，由南城邦最精英的人员组成，肖维祁，茂连城，我，肖肃林，马啸然，南博之，顾煦。”我没有让肖维祁接话，继续说道：“我们七个人会负责商量南城邦的所有事务，一同管理这个帮派，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和担待。”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一片死寂，大家都看着肖维祁，期待着他的反应。
我留意到肖维祁脸上那一瞬间的慌张，内心里暗暗地笑了。
老大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以为我为了今天就没有准备么？
“高！”马啸然在台下小声替我叫好，“这下杀威棒让肖维祁权力分散，而我们也有了主动权。”
“妙！”南博之也附和着说道，“不愧是我的养兄弟，做事果然慎密，这下看你肖维祁还怎么为所欲为！”
而顾煦没有反应，抬起头用一个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好。”肖维祁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生硬地回答道，“我同意。”
“真是好啊，太好了。”茂连城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连连拍这手打趣道，“雨源，你就这么着急就想做贡献么？把我的风头都抢了。”
我看着拍着手傻笑的茂连城，回报一个淡淡一笑。
肖维祁从我手里接过话筒，而茂连城悄悄的走到了我的身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茂连城小声在我耳边说。
“你不也一样？”我冷冷的回应。
“感谢两位好兄弟的建言。”肖维祁重新拿起话简短地说道，“大家放开吃，放开喝，一会我肖某人会挨桌敬酒。”
我和茂连城相视一笑，从他眼里我看到了相同的东西，不仅仅是相同的自己。
在台后我点上一根烟，看到肖维祁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立刻把烟扔在脚下踩灭道：“我知道了老大，你不喜欢有人在你面前抽烟。”
而一旁的茂连城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两个人，对我微微一笑，识趣的走到一边。
“不是这个事。”肖维祁冷冷的质问我，“把肖肃林拉进组织我不会说什么，但是刚才的发言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想为帮里做贡献嘛，再说你一个人管那么多事不累么。”我镇静的回应道，“你身体不好我又不是不知道。”
肖维祁凑了过来死死的盯着我，似乎想把我看穿：“别把我当傻子杨雨源，你那点把戏对我来讲太小儿科了。”
“想什么呢大哥。”我不慌不忙的回答道，“我可是为帮来尽心的着想啊。”
“你最好是。”肖维祁狠狠的蹬了我一眼，走向了台前的餐桌。
而我站在原地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肖维祁的杀气，而马啸然果然说的没错啊，大哥，你这么快就融入到角色里了。
“看来我们现在是一条战线的啦。”茂连城走过来递给了我一根烟，“干嘛做的这么绝？”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早已有了准备。”我叼上烟回答道，“我仅仅是做出了我应该做的事。”
“那算我一份。”茂连城把打火机轻轻的递到我手里，转身向着酒席走去。
“不，你不会的。”我点上烟喃喃自语道，“这份胜利的果实，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我已经开始预感到今后故事的发展了。那一顿间肖维祁的杀气已经暴露了他自己，看来一开始大哥就对我心存戒心，那么我可以毫无顾虑的执行我自己的计划了。
聚会的事后顾煦警告我最好不要插手这些事，但是我依旧要坚持这些，我依旧记得黄章泽临死前说的那些话，但是我自认为我有能力处理好这些事情，黄章泽的失败仅仅说明他不过是太愚钝了而已。
“那好，我们也没什么可谈了的了。”顾煦看出了我的坚决。
“保重。”他重重的关上了门。
顾煦关上门的时候，我的心都在颤抖，看来我已经彻底地和顾煦背道而驰，也无法挽回了。
我刻意的告诉自己不要去理会顾煦怎么看待我，我只需要牢牢的记住他还是我兄弟就足够了，但是我内心里告诉我自己，不可能，我做不到。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了半年，夏天已经过去，南城迎来了第一个冬天，而我坐在南城邦大堂的会议厅里，看着窗外渐渐开始飘洒的雪花。
“看来今天堵车堵的很严重，离开会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了。”
说话的中发青年就是南城邦现任帮主肖维祁，今天他穿了一身黑色相间白格子的西装，显得十分精神。
“现在的人都这么不守时了么？”马啸然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叹了口气说，“早知道就把时间提前了。”
“看来马副帮主也有失算的时候啊。”穿着一身白西装的茂连城照着镜子一边梳头一边笑嘻嘻的说。
我忘记讲述了这一情况，南城邦建立的两个月后南博之就以琐事繁忙辞掉了副帮主的职务，让给了马啸然，而自己去了新建立的执法堂担任堂主。
上任的那一天马啸然很开心的找到我，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而我却没有替他感到任何欣喜，因为依稀的我能感觉到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隐藏的东西，但是我说不出来。
而马啸然似乎很喜欢这个职位，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换我我也会喜欢，这虽然不影响我和他的关系，但是我依旧能感觉到了一丝疏远。
回到会议厅里情景，大家依旧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相互之间也没有什么话语。
而南博之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他第七次叼上烟，然后瞪了一眼还在梳头发的茂连城说：“行了茂堂主，别梳你的头发了，这里又没有女人来欣赏你的背头。”
“这么说，你妹妹今天是不来给你送餐来了？”茂连城放下梳子吹了声口哨，“我还挺想见到她的。”
“呸，别臭美了，我警告你我妹妹可不会看上你这个花花公子。”南博之不屑地撇撇嘴，又看向我说道，“我南家的人怎么不也得挑一个有才能的人吧？”
“博之，你看着我什么意思？”南博之的眼神看的我感到浑身发毛，“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会议室里一阵哄笑，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
“开完会上哪儿吃去？”茂连城一见大家都放开了手脚，立刻敲着桌子翘着二郎腿说道，“我听说老城区新开了一家日料店，不如我们一会让黄先卿请我们去？也有段时间没见他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一直默不作声的肖肃林开口了，“小心点桌子，别敲出一个坑来，我可是花了老大劲儿跟着顾煦扛进来的。”
我没有插嘴，因为我注意到肖维祁一直捂着鼻子，而他手指间有些许殷红。
“又流鼻血了？”我走过去拿出了纸巾递给他说道，“怎么还没去看看？”
“流个鼻血又不是什么大事。”肖维祁接过纸巾仔细的擦着鼻子，然后随手把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有那心思关心我不如好好的管管你的人，这几天出的事全是你天俱堂，要不给我讲讲什么情况？”
“你知道我的天惧堂和肃林的虎啸堂是用来做什么的。”我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拍了拍灰色西装上的尘土淡淡的说，“暗地里的事和见不得人的勾当，出点事不是很正常的么？”
“对啊哥哥。”肖肃林附和着说道，“我们两个可是尽心尽力的处理棘手的事情，能有什么差错？”
“没差错就是恶性伤人么？”肖维祁一拍桌子质问道，“人家都找上门来了，给我说清楚！”
马啸然看了一眼我，放下手里的茶杯劝解道：“老大，当初可是你安排雨源和令弟负责这一块的事的，我们都明白有明面上能解决的问题，就一定有暗地里才能解决的事件，我稍微调查了一下雨源他们面对的都是些顽固的小势力，既然拉拢不了就直接取缔掉也是个好做法，以绝后患，他们做的没错。”
“还是马啸然会说话啊。”肖维祁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瞪了一眼弟弟说道，“跟人家好好学着点，另外别用那种口气和我说话，我不仅是你的哥哥，也是你的老大。”
肖肃林刚想反驳什么，被我拉住了，我示意他不是吵架的时侯，转过头默默的看了了眼肖维祁，叹了口气，小声说道：“你现在跟他争论不是往火坑里跳么，这段时间他身体一直不好，就别惹事生非了。”
肖肃林点了点头，刚想说一些安慰哥哥的话，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头发衣服上都沾满雪的顾煦走了进来。
他环顾了一下众人不温不热的说道：“都聊着呢？外面雪太大了，我的车打滑了。”
“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现任顾问顾煦？”肖维祁词话一出，语惊四座。
“他什么时候成顾问了？”南博之一惊，坐直了身子连忙问道。
“这两天的事，我任命的。”肖维祁冷冷的回应道，“怎么南博之，我这个帮主做事情还要向你征求意见么？”
“那好歹也要问询一下大家的意见吧，顾问的级别可比堂主还要高，南城邦的规定堂主以上的级别安排是要在七人议会投票表决的。”我心里感到一阵不安，连忙说道。
“帮派是我的，还轮不到你来插嘴。”肖维祁冷冷的看着我说道。
“别急老大，我觉得最好还是按照规定行事，不然没办法服众啊。”马啸然闻到了空气里的火药味，赶紧打圆场。
“那好，要不我们现在就投票来表决一下？”肖维祁看向众人说道，“我和顾煦不用说，你们都来说说你们的意见吧？”
“我反对！”我率先开口道，“我坚决不同意。”
“理由？”肖维祁简短的问道。
“没有理由，单纯的反对。”我愤愤地说道。
“那好，南博之你的意见呢？”肖维祁看向了坐在我右边的南博之。
“我和雨源一样，反对。”南博之想都不想就回答道，“顾问不仅需要精明的头脑，更需要冷静的处理事情，而顾煦的性格显然不合适。”
“我弃权。”肖肃林打了个哈欠说，“我对职务不感兴趣，又不是让我来当。”
“那你呢，马啸然？”肖维祁又看向了马啸然问道，“应该也是弃权吧？”
“我暂时弃权，但是我提议这个事情从长计议，对于顾煦的资质和能力进行考核。”马啸然冷静的分析道，“现在就商议有些为时过早。”
“这个之后再提，现在已经两票赞成两票反对，两个弃权。”肖维祁横着眼睛看着玩着手机的茂连城说道，“放下手机，轮到你了。”
“我么？”茂连城把手机放到一边笑了起来，“支持！”
“你什么意思！”我猛地站起身冲着茂连城吼道，“和我抬杠么？”
“坐下！”肖维祁厉声呵斥道，“把这里当成什么了？先听完茂连城的理由。”
“我觉得顾问和副帮主一样，都不可或缺。”茂连城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而马啸然转职成为副帮主后职位空缺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但是顾煦的才能在我们南城邦也是数一数二，他有这个能力，而且也是老成员，更有资历，我认为他完全合格。”
“说得头头是道，少数服从多数，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肖维祁说完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么，雨源？”
“我听从组织的安排。”我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马啸然不断的对我使眼色，狠狠的咽下了这口气。
“那就继续聊其他的事情。”肖维祁看都不看我就翻开了面前的档案。
那天会议结束后，我没有随同茂连城他们去吃饭，而是径直走进了洗手间。
“等你半天了，磨磨蹭蹭的。”南博之不耐烦的把烟递给我说，“又在想事情？”
“没错。”我接过烟点上说道，“我很奇怪肖维祁现在为什么会这么重用顾煦，顾煦可是现在我们这群人里背景最神秘也是最复杂的人。”
“这对我们来讲不是一个好信号，意味着近期或者长期肖维祁要有行动，我们最好也有所准备。”南博之猛地摧了一拳镜子骂道，“没想到这次茂连城站在了他这边，我原以为他一直保持中立呢！”
“这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茂连城向来个人利益为优先考虑，谁给他的利益多他就跟谁，但是我很好奇肖维祁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我叼着烟淡淡的说。
“那你现在你准备怎么办？”南博之发现我没有显得很愤怒，忍不住问道，“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看来我必须要拿出我精心准备的好牌了。”我一边洗着脸一边说道，“早在南城邦建立之前我就考虑了。”
“那时候你就想到了今天会发生的事情了么？”南博之用赞叹的眼光看着我，“还是你技高一筹啊！”
“不，我没有想到今天所发生的，但是我猜中了肖维祁会变成这样的人。”我摇了摇头否认道，“还记得建立之前我向肖维祁提名的几个人么，我的另一张好牌就在这里面。”
“梁上行。”南博之念出了那个名字。
“没错。”我拿起毛巾仔细的擦着脸说道，“看来我有必要回一次镇海市了。”
“我会帮你盯着肖维祁他们的，有事联系我。”南博之信任的点点头说，“我脑子没你好使，就尽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
“别谦虚了。”我笑着捶了南博之一拳说，“平时你也没少给我出主意。”
“是啊。”南博之也跟着笑了起来，“希望梁上行能同意啊，这样我们的势力又壮大了。”
“他肯定会的。”我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可是在开发区给他留了一份大礼呢！”
老城区的一家日料店的一个包间里，坐着肖维祁和茂连城还有顾煦。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肖维祁对着正在埋头吃着秋刀鱼的茂连城说道。
“哪里哪里，但是可一定要记得到时候把股份再转让给我点啊。”茂连城一边拿着餐巾纸擦嘴一边说。
“我很奇怪，杨雨源那么急切的想要争夺位置，你怎么就一点没有动静呢？”肖维祁好奇的看着茂连城，笑里藏刀。
“杨雨源还是不懂，权力都是虚的，钱才是真的。”茂连城显然听出了肖维祁话里的锋芒，“我只感兴趣钱，股份，豪车，美女。”
“一点追求都没有啊。”一直喝着清酒的顾煦冷哼一声，不屑的说。
“争权力有什么好的啊。”茂连城笑嘻嘻的拿起寿司说道，“命没了可什么都得不到了，你说对吧？”
“你这家伙还是油嘴滑舌的。”肖维祁显然对茂连城的话很满意，笑着拍拍他的头。
“可是今天你也看到了杨雨源的势力，南博之还有马啸然我就不说了，竟然还有肖肃林。”顾煦开口说道，“这让我很意外。”
“从他突然加入南城邦的那一天我就察觉到了，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和杨雨源走得这么近。”肖维祁叹了口气说，“都怪我这个哥哥以前把他逼太急了，另外也不知道雨源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这么坚决的站在我的对立面。”
“小孩子都这样。”茂连城搓了搓手又拿起了一个寿司说道，“加上你们哥俩一直有代沟，被雨源这个机灵鬼利用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今天的事情之后雨源一定会有所行动，我们要严加注意了。”肖维祁忧心忡忡地说，“这是我最不想见到的情景，手执相残，他雨源到底是为了什么？”
“谁知道呢。”茂连城似乎对肖维祁的话完全没有兴趣，“你们像我一样安心赚钱不好么？非要互相斗智斗勇的，真的是太无聊了。”
“大概人各有志吧。”肖维祁叹了口气，又看向了顾煦说道，“你怎么不动筷子啊？不爱吃日料么？”
“穷日子过惯了，这种山珍海味还真是吃不习惯。”顾煦往椅子上一靠说道，“但是酒都一样，所以我一直喝酒。”
“你要是在不动筷子就全让这家伙一个人吃了。”肖维祁指了指狼吞虎咽的茂连城说。
“废话，有人请客我能不多吃点么？”茂连城嘴里塞的话都说不清楚了，含含糊糊的。
“能有点富二代的样子么，吃相太难看了。”肖维祁摇摇头说，“在外面可千万别说你是我南城邦的。”
“你可真会开玩笑，这里又没有女人，我干嘛要文文静静的。”茂连城嘿嘿一笑说。
肖维祁看着顾煦苦笑了一下，继续看着茂连城风卷残云的吃的很开心。
那顿饭茂连城吃了很久，顾煦和肖维祁也陪他吃了很久，酒足饭饱后茂连城开着他的跑车独自离去，而肖维祁和顾煦站在日料店的门口，互相看了一眼。
“终于等这个家伙吃完了。”顾煦掏出一根烟说，“屁话也特别多。”
“在我面前能别抽烟么？”肖维祁有些厌恶的说道，“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基本差不多了。”顾煦看着肖维祁厌恶的眼神无可奈何的收起了烟说，“就看下一步杨雨源的行动了，我太了解他了，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一定会有大行动。”
“很好。”肖维祁正要继续说下去，但是突然感到嘴里里一阵腥味，连忙拿出手帕猛烈的咳嗽着。
“老大，血啊。”顾煦斜眼看了一下手帕上的鲜血说道，“不听杨雨源的话去看看么，这小子还是挺关心你的。”
肖维祁缓缓地坐在路边摆摆手说道：“关心我和忠诚我是两码子事，杨雨源脑后有反骨，也野心十足，不是一个百分百可以信任的人。”
“这小子现在越来越机灵了，连我都有点惧怕他了。”顾煦附和着说道，“现在的他野心勃勃，也不得不让他清醒一下了。”
“所以我找到了你，也只有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肖维祁似乎缓过劲来，站起身说道，“你对这方面很擅长，而我相信你和会好好的让他清醒的对吧？”
“安静的等着结果吧。”顾煦手里攥着那根烟走向了自己的车旁，然后回过头补充道，“有时间你也该去看看医生，流鼻血还好，但是咳血就不是什么小问题了。”
“有时间我会去的。”肖维祁冲着钻进车里的顾煦叫道，“但是我现在是帮主，就一定要履行好帮主的职位。”
“无所谓啦。”顾煦关上车门自言自语道，开车离去。
和南博之分别后我特意去了马啸然的公寓，一开门就闻到了一壶茶香。
“要论品茶爱茶，你可算是南城邦第一人了。”我走进屋子看着桌子上的茶座感叹道。
“别傻站着了，和南博之聊完还没吃饭吧？”马啸然一边往餐桌上端菜一边问我。
“我都不用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你真的是太了解我了。”我看着桌子上的菜肴咽了口口水说。
“鱼香茄子，拌了个老醋蛰头，还有我亲自做的手擀面。”马啸然嘴里念念有词，“都是你爱吃的。”
“但是你不觉得缺了点什么么？”我猛地坐落下拿起筷子说道。
“你是指这个吧？”马啸然从厨房里拿出一瓶红酒说道。
“意大利酒，03年的。”我拿起酒瓶仔细地端详着，“果然做了副帮主后什么好东西都能搞到啊，比我这个堂主可是强太多了。”
“别挤兑我了。”马啸然听出我话里有话，缓缓地说道，“你是对我今天投弃权票不满吧？”
“嗯。”我简短的回答道。
“我都听见你肚子咕咕直叫了。”马啸然替我倒上红酒说道，“你先吃着，我慢慢解释给你。”
“行。”我受不了饥饿的感觉，狼吞虎咽着。
“知道我为什么投弃权票么？”马啸然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卖关子，我就直接说了吧。”
“我现在是副帮主，自然要以大局为考虑，而且现在肖维祁肯定知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很想当面支持你，但是我也不能做的太绝，让大家都没有好脸色看。”马啸然平静地解释道。
“果然位置一上去做事就圆滑起来了。”我咽下嘴里的食物说，“你也有点变了呢，马啸然。”
“别瞎想，你这个人就是喜欢胡思乱想。”马啸然看出我已经有些不爽，连忙劝阻道，“你好好想想现在就和肖维祁撕破脸皮能有什么好处，只会是两败俱伤，而且我们都知道他现在越来越喜欢专权，先暂时休养生息静待其变不是更好的选择么？”
“没错，今天的事情就是个很好的证明。”我拿起酒杯轻轻晃动着，一边回忆道，“还记得南城邦建立不久制定规矩的时候么，他也是力排众议独自制定了一堆条约，我很担心再这么下去七人议会的权力也会渐渐被约束。”
“当初你提议建立七人议会的目的是约束住肖维祁的权力，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个很聪明的决定，但是这是一把双刃剑。”马啸然放下筷子替我分析道，“首先你要记得拉拢肖肃林的事情你已经激怒肖维祁了，再加上当着一堆人的面宣布七人议会的建立，当时他是骑虎难下只得被动的承认，但是现在他可以各种给你小鞋穿，背地里搞些小动作。”
“我早就发觉到了，自从我被他安排去处理暗地里的勾当。”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继续说道，“他表面上是重用我，让我替南城邦办棘手的事，但实际上就是剥夺我的实权，变相的压榨我的势力。”
“分析的挺对的。”马啸然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还有呢？”
“肖维祁他肯定知道我的实力不仅仅是个堂主级别的，南城邦有近一半的人都是我的人马，所以他才出此阴招，还挺高明的。”我不得不赞叹大哥的智谋，嘴里虽然赞扬着，但是脸色越来越阴沉，“但是他绝对不会想到这正中我下怀，我充分利用这个机会大肆的扩充自己的实力，又暗地里的扶持了一个新的势力，现在我仅仅需要一个领头的人，一个合适的人。”
“那我相信你已经有了人选。”马啸然看出我的自信，淡淡的说。
“梁上行。”我放下筷子坦白道，“看来我真的需要在肖维祁眼底下安排一个眼中钉了，这是一个插入他心脏的肉刺！”
“你现在的思路挺让我惊讶的，梁上行的确是个合适的人选，而且和我两个关系都不错，再加上他对肖维祁一直不满，挺好，挺好的。”马啸然看到我已经把餐桌上的食物吃的一干二净，便开始收拾起了碗筷。
“那再告诉你一个让你吃惊的消息。”我看出马啸然的欣喜，笑眯眯的说出了另一个消息，“我其实早在南城邦建立前就考虑到了今天的发展。”
“你果然是成长了。”马啸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感叹道，“你现在已经有了可以称霸一方的资格了，而有一天你也不会再需要我做你对我谋士了。”
“什么意思？”我听出了马啸然话里的弦外音，吃惊地问道，“不是说好要辅佐我打下这个南城吗？”
“我是说过。”马啸然看着我，眼里闪现过一丝我没有察觉的忧虑，“但是你要记住一个枭雄一定要学会一个人承担一些事情，不能遇到事总是想着依靠别人，你真正应该信赖的人只有你自己。”
我没有回应马啸然的话，而是陷入了沉思，我能明显的察觉道今天他的反常，也许是和他一直调查的事情有关吧？
“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刚要询问，就被马啸然打断了。
“你不要过问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好。”马啸然立刻说道，然后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另外梁上行也是一只猛虎，一定要好好应对。”
我怔怔的看着马啸然的坚决，无奈的推门离去。
我直接驱车去了镇海市，虽然我说过南城才是我的故乡，但是我不得不回来，一个是梁上行的事情，另外我也很想再次回到那个小酒吧里找点感觉。
我一边开车一边思考着，马啸然很明显不对劲，他以前可从来没有瞒过我任何事情，但是这次我能感觉得到他对我撒了慌，我虽然很不喜欢谎言，但是他一定有他的理由吧？
一边想着我一边看着路边的标示，镇海市，我又回来了。
酒吧还是那样子静悄悄的没有几个人，老板看着我没有说话，而是习惯性的推过来三瓶啤酒，我冲着老板点了点头，坐在自己常坐的位置，然后给梁上行打了个电话。
“能出来么，我有点找不到北。”
“行。”梁上行简短的回到道。
十分钟后梁上行走了进来，他依旧还是老样子，穿着老旧的衣服，看起来和镇海市繁华的情调有些格格不入。
“我们有半年没见了吧？”我把一瓶啤酒推过去问道，“过得怎么样？”
“你说话能不要这么客套行么？真是老掉牙了。”梁上行接过酒瓶毫不客气的痛饮着，然后擦了擦嘴阴阳怪气的说，“南城第一帮派南城邦旗下的天惧堂堂主杨雨源，真是如雷贯耳。”
“别他妈损我了，咱俩这个关系还用得着这样么？”我很反感梁上行这种语调，立刻制止他道。
“你不是有马副帮主帮衬你么？找我做什么？”梁上行似乎有些对我的突然拜访有些不解，“还是你想把我也拉拢成你的谋士啊，那我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
“我知道。”我淡淡的回应道，“你梁上行可不是一个屈居去别人的人，一直以来在圈子里也算是保持中立，但是听你刚才这么一说来看，你显然是我们挺了解的嘛？”
“就你们这样，还用的着我去了解么？”梁上行不屑的笑笑，“我都不用查，你们的名声早都跑到镇海市来了。再说也别小看我的情报系统，你现在干什么勾当我心里很清楚。”
“那你应该了解我来找你的目的了吧？”我丝毫不惊讶梁上行的了解，因为他本来在我和马啸然三个人中就是以情报系统闻名的。
“我很明白，所以直接谈条件吧。”梁上行又拿起一瓶啤酒说，“希望你开出的条件能诱人点。”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点上一根烟讲述道，“你应该调查到这段时间我在开发区暗中拉拢了一些小组织把他们合并了起来，实力虽然有点差，但是对你来讲应该没问题吧？”
“你的意思是要再建立一个组织么？”梁上行轻松的笑笑，“你也真是闲的胃疼啊，不如有心捐点钱建个希望小学，或者写个举报信换掉你们南城迂腐的警察局？”
“我再次重申别用这种语气和你说话，我和你是多年的朋友，但不代表我这个人没有脾气。”我提高了声音警告道。
“嘿嘿，那也没见到你平时来看看我。”梁上行喝着酒摇摇头说，“你不就是变着法子想让我给你当副手么，容我拒绝。”
“不，这个组织归你管理，你是老大。”我弹了弹烟灰继续说着我的条件，“名字什么规矩都由你来决策，我唯一只有一个要求，在我需要你针对肖维祁时站在我这边。”
“哦？你要做叛徒么？”梁上行似乎有些酒精上头，红着脸问道，“不考虑考虑别的人选么？”
“为什么要考虑别人啊？”我直接抛出一枚重磅炸弹说，“我可是把亲自干掉肖维祁的荣耀留给你了。”
梁上行愣了一下，然后开怀大笑了起来。
“听起来不错。”他似乎有些心动了，他拿起酒瓶和我碰杯，然后再次一饮而尽，恶狠狠的说道，“不过等到干掉他的那一天，我要亲自的在肖维祁身上捅一个窟窿！”
“还是这么恨他么？”我皱了皱眉说道。
“雨源，我们都是相同的出身。”梁上行放下酒杯说，“那时候偶然结识了你，你后来却被你的养兄弟南博之带走。”
我没有打断梁上行的回忆的想法，安静的听着他继续念叨着。
“当时我确实挺嫉妒你的，你比我重视人缘，能结实南博之他们是你的荣幸，后来你们几个自己建立了小团伙，当时你直接想把我拉入伙的时候我很感动。”梁上行喝酒的速度缓慢了许多，“可是你知道当时肖维祁拒绝我的时候那个奇怪的笑容，他分明是嫌弃我的出身。”
“有这么一回事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疑惑的看着梁上行，小声问道。
“当然有！”梁上行激动的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而后来我为了接近你们，自己建立了势力打断和肖维祁联合，他却微微一笑告诉我他的组织不需要叫花子和小流氓，而我见到你和他们相处的那么融洽，愤怒的去了镇海市发展，直到后来你们组织出了事，你来镇海市找我。”
“这几年我算是看透他了，他不仅是个在乎别人出身的伪君子，更是个嫉妒别人的小人。”梁上行顿了顿，看出了我有些不满，“我知道他是你的老大，但是你比我更清楚他是怎么看待你的。”
“大概吧。”我叹了口气说，“但是我真的很不想背上一个叛徒的罪名。”
“你现在的所有作为跟叛徒就什么区别？”梁上行看出了我的忧虑，一针见血的说道，“何况你压根惧怕的不是什么狗屁名声，你在乎的是你的背叛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势力发展。”
梁上行说的很对，我担心的的确是和肖维祁作对后影响我称霸南城。所以我没有反驳他的观点，继续安静的喝着酒。
“我很明确的告诉你雨源，我同意你的提议不仅仅是因为肖维祁，而是我们两个的关系。”梁上行看着沉默的我继续说道，“还记得我们当初在这个酒馆里是怎么商量的么？那时候你我，马啸然还有顾煦都还在。”
“我记得，我们一块提议在南城邦占据先机。”我想起那个晚上，缓缓地说，“我压根没有去做，是我让你们失望了。”
“不，是你自己让你自己失望了。”梁上行咄咄逼人道，“你的软弱和你的盲目相信肖维祁会对你袖手旁观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你真的以为一个奇人议会就能限制住他么？你真的以为顾煦离开你就是仅仅因为那件入狱的事么？”
“那是什么？”我忍不住问道，这可是我一直以来懊恼的问题。
“他对你很失望。”梁上行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直言道，“他找过我，他原本希望在他出狱后你不要再插手任何关于帮派的狗屁事情，显然你并没有听从，而我告诉他这就是我们的唯一可以走的路，我们都是无依无靠的人，没有家业没有势力，所有的今天所得到的都是一点一点自己打拼下来的。”
“那后来呢？”我继续问道，“他怎么回答的？”
“他很明白你的抉择，所以他也默认了这一点。”梁上行继续讲述道，“但是后来你打算怂恿肖维祁建立南城邦，我们也商量好一起联合，提前占据先机保证自己的利益，而你却一步步的忍让，直到今天的地步。”
“那顾煦为什么会投靠肖维祁，我和他的友谊就这么不值一提么？”我再也受不了这种被欺骗的感觉，一拍桌子大声质问道。
“冷静点，他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随他去吧，你还能强行干涉么？”梁上行制止我道，“而且相同的话马啸然肯定对你说过，你既然有着反对肖维祁的想法，就要做好和以前的朋友做对的准备，无论是谁。”
“另外雨源，你的弱点太明显了，那就是你的友情，而这迟早会成为别人针对你的突破口。”梁上行没有给我喘息的时间，继续说道。
“我就是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我跌坐在椅子上空洞的看着天花板道，“顾煦他自从出狱后就变了许多，让我感到越来越陌生。”
“他还是挺在乎你的，不然也不会跑来告诉我。”梁上行安慰我道，“起码现在你们还是朋友，就足够了。”
“以后是以后的事。”梁上行站起身再次点了一瓶啤酒说，“珍惜现在就足够了。”
“真有意思，顾煦对我不理不睬，甚至加入了肖维祁的阵营。”我叹了口气继续说，“而马啸然最近越来越怪，他一直在调查一些事，却不告诉我进度，我是不是彻底的失去他们两个了？”
“你他妈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梁上行再也听不下去我的抱怨，伸手拿起酒瓶泼了我一脸啤酒骂道，“你认识马啸然这么久了，好的跟夫妻似的你还不了解他？”
我默默的拿起桌子上的手帕擦着脸，没有说话。
“你现在能坐上这个位置真的是靠运气和我们几个人帮忙，不然你小子早他妈饿死了。”梁上行指着我骂道，“马啸然那是担心你，他调查的可是关于那个神秘兮兮的帮派啊，小祖宗。他害怕你也卷进这个事情里。”
“是么？”我放下手帕呆呆的问道。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梁上行瞪了我一眼骂道，然后他又话锋一转，“但是我劝你转告马啸然那件事，这件事调查的到此为止，别再继续深入了，没有好结果的。”
“他告诉我不要过问这件事，他自己会处理好。”我看到桌子上的我酒已经喝的干干净净，站起身准备结账。
“那就让他自己看着办，这小子还跟以前一个样，老是喜欢追查个真相什么的。”梁上行摇了摇头说，“酒也喝完了，话也说完了，你赶紧哪儿来的哪儿回去。”
“你还是这么的没人情味。”我叹了口气跟着梁上行一同走了出来，然后拿出车钥匙打开了车门，转过头小声对他说：“谢谢你泼醒我。”
“谢个屁，赶紧从我眼里消失，滚回你的南城去。”梁上行叼上一根烟不耐烦的挥挥手，“就你丫的最墨迹。”
“你说违心话的样子真是好笑，那我们就南城见了。”我关上车门打开车窗对着酒馆外的他说道。
“滚吧。”梁上行点上烟骂道，然后目睹着我开车离去。
他缓缓地吸着这支烟，一边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我们三个人里就你喜欢刨根问底。”梁上行自言自语道，“可是马啸然啊，你可是要知道你越深入真相，你就越接近黑暗。”
“那个组织可是官家亲自建立的啊！”他叹了口气说，“好自为之吧，上面的人可是不会允许你肆意的破坏他们的计划的。”
一辆黑色的吉普缓缓的停在他的面前，副驾驶的车门被轻轻的打开。
“不如学学我，见好就收。”梁上行耸了耸肩坐了进去说，“真希望你能意识到这一点，可惜你估计也没命去听了吧？”
“我们去哪儿？”主驾驶的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默默的问道
“先送我回家睡大觉，第二天记得早点送我去南城，先去见见我的新部下们。”梁上行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说，“如果我们来得及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一场葬礼呢。”
南城，马啸然的公寓。
“雨源，我已经调查到事情的真相了。”马啸然手不停的敲打着键盘，嘴里一边念念有词。
“但是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把整个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三个月前其实我就已经调查清楚了，但是我一直在忍耐着不告诉你，而且我调查的越深入，就越被这些黑暗的东西所吸引，渐渐的我有些无法自拔了。”
马啸然停止双手，松开键盘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了窗边。
南城已经开始下起了第二场雪，预示着冬天的彻底来临，这雪虽然不及第一场雪的浩荡漫长，但带来的北风也深深的让人感到刺骨。
“我知道我被任命为副帮主并不是一件好事，有人知道我触及的真相关乎于他人的利益，他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马啸然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品了一口，继续说出即将发给我的邮件内容：“但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也许不久后我将死于非命。但是我不后悔，因为这一切的调查都是为了你一个人。”
“认识你时你还是个懵懂的少年，如今你已经成长为可以独具一方的枭雄，这让我感到很欣慰，所以思来想去之后我还是决定告诉这些真相，这也是我为什么给你留下这一封邮件的原因。”
“还记得我告诉你过你人心叵测，要留意身边的挚友么？”
马啸然重新坐在电脑前，继续写道：“我要告诉你的这个消息对你来讲太过于沉重，也会对你造成很大的打击，但是一定要学会坚强的面对，而我也相信你还机会去拯救他，也许吧？”
“我不在的时候，要学会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事情，这也是你现在唯一要学会的东西，时局越来越动荡，你能信任的人渐渐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人，小心为妙。”
“而现在，就是告诉你真相的时候了……”
马啸然思索了一下，松开键盘尝试去拿起那杯绿茶，而这时门外已经渐渐传来了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看来比我预想的更要迅速啊。”
马啸然叹了口气，关掉了显示屏，起身把茶杯里的剩茶倒入了水池里，又在茶几上摆好了茶具，并重新煮上一壶上好的绿茶。
“他大概是要来了。”马啸然想了想，又拿起一把手枪藏在了茶座下面的一个抽屉里。
南城，我的公寓。
我打不通马啸然的电话，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梁上行的话语点醒了我，他作为我的另一个挚友，虽然说话一向很难听，也有些阴阳怪气的，但是他是一个可以暂时相信的人。
我打电话给马啸然是想告诉他我和梁上行达成了共识，一切的准备都已经妥当了。
另外我还想告诉他不要再继续调查了，我已经不需要知道任何真相了，梁上行说的对，我只需要在意眼前的事就足够了，将来是将来，现在是现在。
手机上依旧显示无人接听，我犹豫了一下，伸手
打开了酒柜下的一个小盒子，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
这是南城邦建立不久后肖维祁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我的，他告诉我这把枪是不仅仅代表他和我的友谊，也代表他对我的信任。
“大哥，你可真是会开玩笑，我们现在也回不到过去了吧？”我拿起枪看着里面六颗黄登登的子弹喃喃自语道，“你不会再信任我，我也不会再忠诚于你，因为你我都变了很多啊，现在我们可是彻底的站在了对立面了。”
拿起衣架上的西服大衣，穿戴好出门，再次拨打那个电话，默默的听着相同的提示音。寄上围巾，没入了已经被积雪染成白色的世界里。
马啸然的公寓，大门被完全的撬开，而马啸然却坦然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人。
他的对面是今晚的不速之客。
“欢迎深夜拜访我的寒舍。”马啸然淡淡的说道。
“你不打算接电话么？”来者看着桌子上的手机冷冷的问道。
“只怕我一接起这个电话。你大衣下的手枪就会直接击中我的脑袋吧？”马啸然摆弄着茶座上的茶壶，平静的说。
“真是个聪明鬼呢。”来者冷冷的看了一眼马啸然，“原本你可以不用见到我就可以安详的死去，是因为这么晚还不睡么，马副帮主？”
“坏了你的好事你一定很不开心吧？”马啸然悄悄的看了一眼抽屉里的手枪不慌不忙的说，“喜欢喝茶么？”
茶壶已经嘶嘶的响了起来，来者则安静地看着马啸然像平常一样熟练地倒出两杯绿茶。
“我是喜欢，可惜只怕你没有机会去品尝了。”来者靠在了沙发上冷冷地说。
马啸然轻轻的摇了摇头，左手已经暗暗的握住了那把手枪，他右手做了出了个“请”的手势，微微一笑：
“别着急，你瞧，这茶已经煮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