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食物本身的味道就是人的味道,而食材的烹饪更是承载着世间人情冷暖。今天,这碗羊肉汤吃的我几乎落泪,不,不是几乎。
我忘了那是一九九几年,只觉得过去太久了,那时候打工或者打工人这样的说法,并不如时下人们嘴里或者朋友圈里表现的如此轻巧自然,甚至还带着几许光环。那多半是因为生活艰辛才做出离乡背井的无奈之举。那时父亲常年在外打工,供我兄妹读书,家里的几亩薄田全靠更为单薄的母亲照料,妹妹太小,而我心有余力不足。
那年大旱,母亲在地里给庄稼浇水,我在一旁帮衬着拉扯水管子,整整一天精疲力尽。到了晚上,母亲说今天太累了,去你毛健哥家割条羊腿吧。羊腿、白菜、粉条,简简单单的食材,简简单单的烹饪,成就了我有生以来喝过的最美味的羊肉汤。后来我去过很多地方,喝多很多羊肉汤,再没喝过和母亲做的一样美味的羊肉汤。即便再让她做一次,也做不出我记忆中的味道。有时候我也在心里犯嘀咕,是不是当时太饿了,或者说当年太穷了,时间又把那碗汤蒸煮的太过鲜美了……慢慢的我也能接受这种想法。
可那味道我又吃到了,时隔多年那味道依旧如此动人味蕾,眼泪几乎落在了汤碗里,不,不是几乎。
十二点多一点,我去李庆元的市场里买了两三斤羊肉,拿到王艳辉简陋的厨房里开始烹饪,锅开时我尝了一小口咸淡,当时就激动的喊了出来:成了。王艳辉惊讶的问我咋了?做坏了吗?我半天才说,没坏,从未如此成功过。
对我来说,食物本身的味道就是人的味道,而食材的烹饪更是承载着世间人情冷暖。如今的食材的确越来越丰盛,如今的人吃的美食也越来越繁杂,可如今的人却让我觉得越来越没有人味。今天这碗汤朴素又鲜美,就像母亲对我兄妹两人的爱一样,我想这大概就是家的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