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偏向东北方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似乎整个世界都很美好。她的发丝在光下愈发耀眼,令我也羡慕了起来。
闲来无事,便端详起了妈妈做饭。她似乎在低头干着什么,我下意识的瞥了一下。
她的无名指接近指尖处流了好多血,竟一声不吭。我迅速拿起她的手,没来得及问。她便立刻将手抽了回去说:“只是擦了一小块肉,没事。”
说完,她便转过身去,用卫生纸包住了。而后开始炒菜,我知道她不肯花费时间包扎。我只能帮她递递盐,放放柴火。
她终于忙完了手中的活儿,能坐下歇会儿了,而血还在不断的外溢。妈妈娴熟的拿起一个消炎胶囊,掰开将粉面撒在伤口上。疼得她倒吸气,却也闭口不谈“疼”字。
她用手背敲了几下头,头套也歪了。大概是头有几分痒,手指疼的缘故。血夺走了我所有的目光,而那潜藏的银丝夺走了我所有的心力。
记得我受伤时,妈妈会让我停下手中所有的事,等伤好了再接着做。对于妈妈的受伤不包扎,我来不及许多劝词;对于她的倔脾气,我又无能为力;对于爱我甚她的心,我只能悄悄记下。
看着她的伤,一团团有血印的卫生纸,我的那股眼泪涌了出来。妈妈见状焦急的说道:“哪儿不舒服了,量量体温吧。”
我一把抹开眼泪,傻乎乎的笑了笑。用手把她金黄发套上的小柴火渣捏了下来说:“看你,头发上都有乱东西了,还没有感觉。”
妈妈把她的头套摘了下来,憨憨的说:“来看看,还有没有。”随后,我和妈妈都露出来了奇怪的笑,我便开玩笑的拍打了妈妈几下。
妈妈那曾及腰的长发,已被岁月蹉跎。而她厌全白的头发,她毅然留下了不到两厘米的发。
如果妈妈能少操心,黑发还能再长。我要留住的不止是她的青丝,是她那年轻的四十岁啊!
正值中午,屋里铺满了阳光。妈妈摘下头套,那刺眼的白发竟比太阳更令我不敢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