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邵辉
乡愁是一种对家园,故国的记忆,一种经久不衰的情愫。
桃花红,梨花白,那纤柔的花朵,暗香浮动,逡巡徘徊花丛中,深吸几口氤氲的花气。那若即若离的芬芳,四处妖娆,似乎让人萌生一种青春不老的情怀。朱自清说过,乡村善变。我们都说这里贫瘠,是否历来这里就是如此,还是我们的判断标准不同以往?一体化加大了交流,其结果是地区间不应出现太多差异才对,然而对于缺乏规模,内质脆弱来说,改变带来的文化灭绝的可能大于重生。当文化离开生活,来到博物馆的时候,已然只是历史,而彻底断了延续的可能,历史就是这样被不断书写,我们也只是历史中的一粒种子,至于在哪里?最后长成什么样?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记忆中的小桥,流水,人家,该变的都变了,而枯藤,老树,昏鸦,变化了么?答案是肯定的。在清朗的阳光下,一挂挂枯藤的藤头,枝丫,都长满了绿芽。一兜兜老树的虬忮,向着四周滕达,有的漫过桥面,有的伸向溪涧,有的飘逸如烟,大有一种把整个村子拥在怀里的情怀。乾坤清朗,小村气正,昏鸦不知何去,桃花源里可耕田。屠格涅夫说过,乡村永恒,永恒的是一种内心精神,小村里的人善良,勤劳勇敢,不管时代如何发展,小村里的人总是有自己独特的节奏,从未改变。
一辈又一辈的孩子们憧憬外面的世界,背上背包,虽然他们走向不同的城市,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游子,那时才会明白,夜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的地方不是家,只是住处。思念的亲人,在深夜也变成了温柔的模样。还是那些人,那些事,那一声声嘱托,都是对自己最大的安慰,但在当时我们是否多了些不耐烦,是否急于去反驳,甚至急于去否定那最亲切的关心。
对故乡一草一木的思念,更是对故乡的那些人的回忆与思念,我们这辈很多人都是在长辈的宠爱下长大,可我更愿意说我们都是在长辈的嘱托和期待下长大。他们说的最多的还是学会长大,学会负责,在什么时间就去做该做的事。我们是否觉得在这些期盼下,觉得自己很累,最后把什么都对归结于有代沟,选择不理和立马格式化。在江湖游历多年,才发现这声声嘱托都是对我们最美好的祝福,在一个又一个的夜深人静冷静,清楚的发现,原来我还是个孩子,更需要那一声声温柔。此时的冷静变的可怕,甚至让自己变的慌乱起来,在这种安静下,自己不得不走出去,想用躁动驱散自己的不安,走在街上,人们还是行色匆匆,曾努力的面带微笑,等来的是那个站在道德和经验制高点无情且可笑的指责。现如今早已习惯,习惯了推杯换盏,习惯了灯红酒绿,习惯了所谓的成熟,习惯了一个人的夜。我始终相信个体人性的丰满和完善,即为成长。
背上背包,任性的走一次,回到那个记忆中故乡,桃花红,梨花白,秋意浓,慢慢的被回忆吞噬,曾经的早已变成曾经,那些故人,也变了模样,或者说是我变了。幸运的是那些亲戚,那些故事,都还在我的身边,都成我了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不管我曾经多么厌烦他们的价值观,拒绝被他们评论和谈论,互相无法理解,但他们依然是这个世上,离我最近的人,只见过我出生时候样子的人,是有固定称呼的人,是在某些场合必然会到场的人,是众生在你周围一种亲切而温柔的呈现。
有些话,曾经的我们羞于启齿,等张开嘴时,已是漂泊多年,且远隔万重山水,在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传奇,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们将心意化作了行动而已。你想不想用普通人的方式活成一个传奇?再远的路漫漫走过去就是,心绪是慢悠悠的,脚下也就用不着匆忙赶路,
不论在风如晦中呛声大喊有多难,不论在苦逼的日子里放声高歌有多难,不论在纷繁的世界里维系清醒有多难?闪念之间你会发现,总有些东西,并不曾变淡。吹惯了家乡的风,喝惯了家乡的水,家乡的风景总是美的让人陶醉,不管你身在何方,故乡永远都是你心中绵绵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