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养一只小狗狗和一花园漂亮的花草,好在,这些我都有了。
记得第一次养狗是我上小学时。那是我去外婆家玩时,一眼看中了它,哭着闹着要外婆送我,让妈同意带回家养的一条狗。
它是一条全身通黄的小狗,因此我给它取名小黄。
为了能与小黄厮守,我每天上课都死盯着教室墙上的钟表,期待快点放学。
每天放学时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一则可以远离讨厌的课堂,二则可以见到我喜爱的小黄。
小黄有时候很安静,其实是因为我很安静。一旦我开始逗它玩,它就跃起两只前爪,用舌头不停地添我的腿和手,我用手摸着它的头,它就乖顺地随我乱摸,摸得舒服时就把它的头低着,一动不动。
渐渐地,它长大了。
渐渐地,它消失了。
那年,狂犬病疯狂地传遍神州大地,因此我的家乡也遭受到无情的侵略,如同鬼子扫荡村庄一般,全村的狗儿一下子所剩无几。狗吠深巷中,再也不能闻。
奶奶说我们家的狗一直在院子里,一定染上了狂犬,叫爸爸把狗处理了,不然它会害人害狗,后果不堪设想。
那狂犬病也实在令人胆怯,爸爸虽也舍不得小黄,但毕竟承担不起狂犬病的后果。
夜黑风高,疾风瑟瑟,十米来高的雷兴桥上多了两个身影和一条狗的惨叫,身影是爸和妈,小黄一定是意识到了大家都要抛弃它,叫得甚是悲伤,叫得在家的我心慌意乱。
爸妈丢它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只是突然之间听闻不见它的气息了,才发现它不在狗窝里,爸妈也不见了。再问起奶奶时,她才如实的告诉我。
心碎的感觉终究有幸感知!
后来爸妈回来了,我知道小黄一定没了,十米多高的桥,四五米深的水,它必死无疑。
伤心的我蹲在它生活的小窝旁默默地流着泪,与它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
有时候晚饭过后会带着它漫步于小河边,看它被释放的开心样,忍不住老远地叫它等等我,不要跑太快。跑出很远的它闻闻路边的花草,看看河里的流水,再回头看看我,然后快步跑回我身边,摇着尾巴,静静地添着我伸出去的双手……
往事历历在目,可惜懂得珍惜时却太晚。
正当我回忆得入神时,感觉手湿哒哒的,伴随着黏糊糊的椭长形肉体,擦干眼泪仔细看看,小黄!对,就是小黄!它正舔着我,用爪子轻抓我的双手,逗得我哭笑不得,苦涩的眼泪也变得甜滋滋的。我把自己的头靠近它,它也将头接近我,我们头挨着头,互相抚慰着彼此。
忽然它大叫起来,声音悲壮而凄凉。即便我努力将它的嘴巴捏和,它依然挣脱我的手,大声地惨叫。
爸妈显然是听到了,走到院子里,看到我正跟小黄待在一块,还不断地让它添我的脸颊和手,妈首先对我发起火来:“你要不要命了,起开!” 她将我拉起来,并甩开,然后爸走过来,把我抱开,妈狠狠地将小黄拉到狗窝里,我拼命地扑向小黄,爸把我抱得更紧了。
屋子里,我的啜泣声和奶奶的安慰混为一体,我什么也听不清,只知道分别竟如此痛心。
那时候恨极了奶奶——就是她说小黄可能染上了狂犬,所以爸妈才将我与它永远地分离开来。
而今,慢慢体会到家人们的恐惧之心。
小黄第一次被从桥上扔下去为什么又回来了,而第二次却不见它的踪影,原来它是来告别的,所以回来后默默地添了我,再大声地叫喊,有意让爸妈听见。
我不知道它是否会回来,也许明天就回来,也许永远不会回来。
再养现在这条叫做小萌的狗,距离小黄的离去已是十三年之久了。
它未来我们家时,我跟男友说,暑假想养很多的花,和一条可爱的小狗。当时他说:“不要随便养狗,分离会很痛苦,”我很正经地对他说:比起分离,我更倾心与它相处的朝朝暮暮,男友再没说反对的话。
小萌很顺利地成长着,而他却与我分离了。
那些幻想我们可以一起照顾花草,照顾小狗 照顾彼此的画面被定格在我一个人的记忆里。
他说的:“分离会很痛苦。”
真的很痛!
来不及把我所有的好和爱都给他,我会好好照顾小萌,让分离时不那么遗憾,那么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