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讲故事

当写文无力的时候,就觉得该看些书了。


骆驼祥子,是我在喜马拉雅上听董启言先生演播的第一部有声作品,主人公祥子,是普通民苦大众的代表,拉洋车的。


他年轻,身形高大,勤劳,能吃苦。


在大部分人都租车来拉的时候,他早在心里盘算着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别的车夫拉完客人,好多钻进茶馆喝口茶,在闲聊的空隙把一天的疲惫散走,祥子不在他们中间,他几乎不会主动走进茶馆花上两个铜子儿去消遣,他要把一分钱当做两分钱来使。


这样一来,他和别的车夫是到不了一块儿了,他不喜欢闲聊,也不喜欢讲笑话,他不喝酒不抽烟,那些耗尽他铜子儿的事他都不干。


他吆喝,他腿脚跑得也快,不过他不和那些年迈的车夫抢客人,他知道他们的不容易,他接到客人,跑起来简直脚下生风,他有力量也有目标啊。


后来他终于买了车,得到了自己的追求,可是没多久旧军阀的那些兵痞子把他的车抢走了,他获得了一切,很快又失去了一切。


在逃出的途中他冒险捡到了三匹骆驼,牵着它们走了很远的路,卖给了一个家里也有骆驼的一位老人家。


虽然卖骆驼的价钱在市场里来说,是不划算的,可好歹他丢了车也不是一无所获。


经历了得到和失去,他懊恼过,甚至觉得自己的生命和肉体也抽离开来,现实就在他的跟前,他无法去逃避,只能和没事人一样去面对,去努力,去重新创造。


他一向住在租车的厂里,厂子是刘四爷开的,帮手的是刘四爷相依为命的女儿。


刘四爷和虎妞对祥子的看法都很好,祥子拉完车回来歇着的时候,没有谁叫他,他自己拿着扫帚满院子去打扫,只要祥子在,院子里见不到什么落叶,板凳也是摆得整整齐齐的,祥子眼里有活,他闲不住。


光是这点,刘四爷也愿意祥子在他那里常住。

刘四爷的女儿虎妞,面目生得粗犷,皮肤黑黄,成天没谁敢,也没谁愿意和她亲近招惹她,她也不是见谁都随和,她能干,做事也利索。


她喜欢吃些零嘴儿,好多吃的,祥子连见都没见过。


她只对祥子亲近,她看得中祥子,在她的亲近下,祥子也觉得他们父女待他是亲人一样。


祥子孑然一身,无家无小无牵挂,从兵乱中逃出到刘四爷的厂里,他们招待他吃饭,问候他遇到了些什么事。


他感动,世上关心他的人几乎没有。


他还想买车,刘四爷提出借给他再凑上他卖骆驼的钱,可祥子不愿意,他不想买车还欠刘四爷的钱,这使他日夜都不踏实。


他还把钱存在了刘四爷手里。


祥子与他父女的关系一直都不远不近,这种关系的维持一直到在一个有月光的夜晚终止。

那个夜晚,虎妞在白色的粉底和月光的映照下,站在她的房门外,在祥子眼里,头一回,她看起来像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带着他走进了她的屋子,在一些什么说不清白的举动下,他中了他自己的道,也中了虎妞的道。


事后他知道虎妞作为姑娘不是头一回,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冤大头,谁都能来随意地对付他,抢走他的车,现在连他自己也不能由他自己做主了,他虽然没有什么财力,可是他年轻,靠着自己努力,还能再买上一辆车,能找到一个相对体面的姑娘,而这个姑娘怎么也不可能是他刘四爷的女儿,虎妞。


他出车,跑起来,他以为忙起来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都能甩到脑后,可是那个女人随时都跑到他的眼前来,甚至还有可能闯进他的心里,他不能,可是他没有办法,倘若虎妞是故意的,他也应许了虎妞对他的故意。


正在这一切都理不清说不明的时候,有位先生委托祥子去他的府上拉包月,用的是那位先生府上的车。


他的海面暂时地来了一艘船,让他不至于一直在海面上飘着。


虎妞来找过他,还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是一个巨大的浪,一下子又把他拍回了那个他不愿意回到的岸上。


虎妞告诉他,她怀孕了。

是啊她怀孕了,是不是他祥子的孩子,祥子不知道,他坐实了冤大头。


虎妞把他存在刘四爷那里的钱全部给了他,现如今他是有了几十块钱,可一旦他和虎妞结婚,有了孩子,这几十块钱转眼就会花光,他再也别想买车的事,他一辈子都要拉租来的车。


自从他丢了他的车,又把自己丢了以后,为了时间能打发些走,他也进茶馆喝两杯茶,他遇到过一位年纪很大的老人,他也是拉车的,他晕倒在大家的面前,原因是他太饿了,他没钱买饭和饼吃,在门外他的小孙子还在看着那辆破烂的车呢,祥子跑出去买了十个羊肉包子拿到了老人的面前,他舍不得花钱,可是他没来得及想,就去买来了十个包子。


老人醒来,赶紧出去喊他的孙子,把包子先给他的孙子吃。


假如祥子和虎妞结婚,并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了下来,纵使也能再买上一辆车,难道他就不会变成那位老人一样?跑一趟,才能吃上一口饭,不跑就饿死。祥子摇摇头,他的身子骨硬朗,断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可是,人老了以后,精力还能抵上现如今的几分呢。


他想逃,逃到一个没有虎妞的地方,永远都见不到那张黝黑的脸,和那口大牙。

可是他逃到哪里去呢,除了北平。


虽然北平没有一寸土地属于他,可是每一寸土,祥子都在上面奔跑过,北平没有他的家,可是整个北平,到处都是他的家,他爱北平,他离不开北平。


命运不仅仅跟他开这一个玩笑,他在别人府上拉包月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姓孙的侦探骗走了他手上的30多块钱,他又一无所有了,正因为他一无所有,他接受了他能有个家,能有个妻子和孩子。


在刘四爷过寿的那天,厂子里上上下下都在热热闹闹的布置和安排,来了很多人来向刘四爷祝寿,刘四爷开心,可是原以为自己一直都开心,到了下半天刘四爷情绪越来越低落,他的车厂做得再大,也没有一个儿子来继承,他看着那些来祝贺的人带来的小儿子和小孙子,他喜欢,可是他没有,他只有虎妞这个女儿,他不愿意她出嫁,她在厂子里能让他在很多事上放心。


他眼里看出了些什么,祥子,他摇摇头,祥子纵使是再本分老实的人,他也不允许他的女儿嫁给他,让一个不相干的拉包车过日子的穷人人来继承他的车厂,他绝对不同意。


虎妞在寿宴上和她的父亲开了火,她把她和祥子都说出来了,刘四爷恼羞成怒,把他俩赶走了,并且声称和虎妞断绝父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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