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被押到开封,府尹本来要按高俅的意思定林冲为死罪。正巧开封府有个叫孙定的办案人,为人十分耿直,办事周全,他了解到林冲的冤情后极力为林冲开脱,最后定罪为:“不应腰带利刀,误入白虎节堂,脊杖二十,刺配沧州牢城。”高俅自知理亏,只得批准。开封府尹当日便派了公差董超,薛霸二人押送林冲前往沧州牢城。
董超,薛霸领了差,正在家里收拾行李包裹,酒店里的酒保捎信来说,有人请他们到酒店里去说话。
二人感到很纳闷,到了酒店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头戴万字方巾,身穿皂领纱背心。三人坐定后,酒保摆上酒菜,酒至数杯后,那人从袖中取出十两金子,放在桌子上。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高俅的亲信陆虞侯,此次来访是要买通这两个公人,在押送林冲的半路上杀了林冲并答应事成之后还有二十两黄金的重赏。
第二天天明,二人便将林冲押解出了城。当下正是六月的天气,酷暑难当,林冲因为前几日审讯中挨了棒打,棒伤被汗水泡发,一步挨一步走不动,薛霸一路百般刁难,骂不绝口。
黄昏时分三个人投宿到村中的一家客店。吃罢饭,薛霸烧了一锅开水提过来倒在脚盆里,叫道:“林教头,你洗洗脚好睡。”
林冲挣扎起来,不等醒过神来,薛霸便一把将他的双脚拽过来按在滚水里。林冲疼得“哎哟”叫起来。薛霸道:“好意叫你洗脚,你却嫌冷嫌热,真是好心没好报!”林冲哪里敢回话,只好倒在一边睡下。这要是换了鲁智深会怎样呢?恐怕早已将二人打翻在地。
五更时分,二人押解着林冲出了小店。林冲脚上满是水泡,疼痛难忍,走出不到二三里,脚上的水泡被草鞋磨破,鲜血淋漓,再也走不动了。薛霸拿了水火棍骂骂咧咧,董超看不过,过来搀扶。
又走了四五里,见前面烟雾缭绕,一片阴森森的树林横在眼前。这座林子叫“野猪林”,是东京去沧州路上第一个险峻的地方。
董薛二人借口没有睡好想在此休息一会,又说放心不下林冲怕他跑了。
林冲立刻答道:“小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既然吃了官司,一辈子也不会走。”他说出这般话,依照他的性格必然是不会走的,毕竟他还有家人。从中可以看出林冲的正直、担当和责任。换做鲁智深早就找机会把这俩公差给解决了。
董超说:“我们怎么能相信你呢?要让我们心安,必须把你绑上。”
林冲说:“要绑你就绑吧,我也不敢怎么样。”
薛霸解下腰里的带子,把林冲紧紧地绑在树上。趁林冲半睡半醒时,薛霸高举水火棍,正要打将下来。林冲高叫:“为何这样待我?”
薛霸道:“不是我们要杀你,是陆虞候传高太尉的钧旨,叫我们在路上杀了你,反正再走几天你也是死。”
正当林冲泪如泉涌,拼命乞求而这两个公人不管不顾依然举起水火棍朝林冲的头上劈下去时。只听树林里传出雷鸣般的一声怒吼,一条禅杖凌空飞来,正好将水火棍拦住。
林冲定睛一看,原来是鲁智深!他连忙制止了智深对那二公人下手,说全是高太尉的主意,跟他们两人无关。从中可以看出林冲的宽厚和善良。
鲁智深护着林冲走了一程又一程,感觉到没有什么危险了才在离沧州不足七十里的地方才分手。鲁智深粗中有细待朋友就是如此的仗义,让人喜欢。这一路上,林冲又巧遇江湖上人称“小旋风”的柴进,英雄间惜惜相惜,得柴进的关照,林冲又用银子上下做了打点,不仅免了一百杀威棒,而且被派了个清闲差事,看守天王堂。
一天,林冲在街上又偶遇一个曾经在东京帮助过的酒店伙计,名叫李小二。他和妻子在这里开了一个酒店维持生计。某天在酒店他看到有人给银子叫店小二去请牢营里的管营和差拨。请来后那人又叫小二安排酒菜,并嘱咐不要人随便进来。李小二听那人是东京口音,且行动鬼鬼祟祟,心中犯疑,便趴到窗下偷听,隐隐听到“高太尉”三个字,最后还看到那陌生人偷偷塞给管营一包金银,只听管营道:“包在我们身上,好歹要了他的命。”
那三人走了以后,李小二怕跟林冲有关,赶紧把听到看到的告诉了林冲并嘱咐他小心。
不久,管营调动林冲去看东门外十五里的那座大军草料场。正是严冬天气,阴云密布,朔风渐起,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从天上飘卷下来。林冲住的茅草屋四处漏风,林冲寒冷难耐便去草场附近二三里处买酒驱寒,想着改天叫泥瓦匠来修修,好长久住下来。
谁知买来了酒,茅草屋竟然被雪压塌了,林冲只好拽了条被子躲到离草场不远处的一处庙宇里喝酒避寒。
忽然听见外面“噼里啪啦”的声响,草场处火光冲天,正待冲出去救火,忽然听到三个人的脚步声,那三人正暗自庆幸“烧了大军的草料场,林冲必死无疑。”
“林冲一死,衙内的目的就要达到了。”一个声音道。
林冲听出这三个人正是陆谦、富安和差拨。他气得火冒三丈冲了出去一下结果了三人的性命。随后冒着大雪去找柴进。沧州大营因为林冲烧了草料场,出三千贯来捉赏他。林冲执意不肯留下怕连累柴进,柴进于是写了封信推荐林冲去梁山泊。
辗转周折,终于林冲在水泊梁山暂时落下了脚跟。
林冲一路行来,受多人恩惠,这是因为他之前广结良缘。骨子里的正义感以及高强的本领让他在这个杀机四伏的时候一次次逃了出去。然而,奸人当道天下之大却始终没有林冲的容身之处,最后他被逼无奈上了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