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愿你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打下这一句的时候,我正坐在k1325的火车上,正穿越南京-南昌602.8公里,心里住着想见的人,整颗心都是雀跃的,八小时三分钟的铁轨,还是硬座,我一夜未眠。
弓长张,她的姓,真是很土的姓啊。 想起七年前的第一次熟识,她参加学校活动上台唱歌,我像个傻逼一样在台下一直看着她,唱的特别好听,可以说很原音了。对,就是那个唱歌九音的曾轶可。那是我们第一次印象较深的交集,从此我的人生开始走上灰暗,不回头了。
你说人生艳丽我没有异议,你说人生忧郁我不言语。“站着别动,我等会就来。”弓长凌晨拿着外套来我家门口,陪我等妈妈,第一次觉得忘记带钥匙真好。那一夜如果有星星,应该是很亮很亮的。上学的记忆,我记得很少了,唯独这件事记得很久很久。平日里,我都是老大罩着她,打架斗殴的事儿往往我开了头,她背锅。毕竟她念书棒,还是班长,我一老大也不能总罚站吧。弓长的妈妈做饭特别好吃,我一留守大儿童经常去她家蹭吃蹭喝,阿姨叔叔整日盼着我去她家当干女儿呢。实在是嫌弃弓长的丑陋外表,不然有个妹妹也不错。
念书的时候不觉得见面稀奇,没事儿就在一起想着怎么整老师。现在毕业了,甭说见面了,就是过年在一起吃顿饭都是难事。去年,她哭着闹着在我家过了小年,我妈妈愣是烧了一桌年夜饭,乐呵的一直叨叨她在学校几年照顾我。后来,我就坚决拒绝带她回家吃饭了,我妈可从未给我烧过超过三个菜。毕业后第一年冬天,这傻逼死皮赖脸的来南京看我,背了一书包的米面。她个子矮,双肩包看起来都快有她高了,还傻乐:“你不是喜欢吃吗?我还带着甘蔗呢,削皮了自家种的,可甜了。”看她那一脸乡下样,懒得骂她了。
弓长喜欢霉霉,就是那个外国的唱歌不错的女歌星吧?也不知道这个发霉的霉,她一个劲儿喜欢啥?悄悄买了她的演唱会票,还是VIP的。之前和她写过要一起做的事,记得她有一项是可以带我去看看霉霉的演唱会,感受一下她的高潮。我一直怀疑她性冷淡,一个从未恋爱过的大龄剩女,哪来的高潮?
她大概永远不知道,最后一点让我老泪纵横。人生,不停的奔波才是常态。所以,我要带我最爱的人去看看我长大的地方。从未跟弓长提及,能想到一块儿可以说很令人欣慰了。“那一年,我21岁,在我一生的黄金年代,我有好多奢望,想吃,想爱,还想在这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而我,那一年只想和弓长一起玩垃圾,一起做梦,一起去度过很多个废柴的日子。
去年去上海找弓长的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她下班晚,我到了晚上才跟她说的。这个傻逼,非得让我吃面条,说生日啊,必须得吃长寿面。半夜三更的,老板家只有米线,她强迫我吃了。不知从哪儿搞来的小蛋糕,还说服老板关了灯点了根牙签。这大概是我唯一一次和朋友一起过生日了吧。
见一面少一面,珍惜当下,想念就见面。好了,天亮了,一夜也过去了。我得去见弓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