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梭罗的《瓦尔登湖》

高中时期在英文阅读书上看到过这段话,现在也无比需要它。

“我步入丛林
因为我希望生活的有意义
我希望活得深刻
汲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
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
以免当我生命终结
发现自己从未活过”

于是在图书馆的电脑里搜索“瓦尔登湖”。系统显示《瓦尔登湖》有四五个版本,可借的书却一本也找不到,系统反馈是非电子还书。我只好换了一个检索词,“梭罗”,倒是找出来能借的书《寻找精神家园》。搜索之中隐约觉得梭罗的书应该会放在一块儿,便依着能找到的书的位置、《瓦尔登湖》的索书号去寻。果不其然,我在同一间图书室里找到了《瓦尔登湖(中英对照)》《梭罗集(上、下)》。于是拿着后者坐在图书馆里念了起来。

文字如流水,在纸上一直流淌。梭罗按着他的思路,写他为什么想要到山野间,写他对这个社会的认识,写他对活着这件事的认识,写他怎样开始建造他的居所。我忽然发现这个人写的文字是那样独特。他深刻地思考生活,同时也融入生活。他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在深思熟虑以后。无论得到或失去,都可以选择。

翻到第441页,我看到了它。

我到林中去,是因为我希望过着深思熟虑的生活,只是去面对着生活的基本事实,看看我是否能学到生活要教给我的东西,而不要等到我快要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生活过。我不愿过着不是生活的生活,须知生活无限珍贵;我也不愿过无所事事的生活,除非非得这样做不可。我要深入地生活,吸取生活中应有尽有的精华,刚强地、像斯巴达人启奎敌人那样,清除一切不成其为生活的东西,大刀阔斧加以扫荡,小心翼翼加以清理,把生活逼到一个角落去,将其置于最低的条件之中。要是它被证明是卑微的,那么,就把整个真正卑微的情况弄清楚并公诸于世;要死它是崇高的,你就去体验它,在我的下一次旅游中你便可以做一个真正的描述。”

我从未见过一个人这样真诚地面对他的生活。诚恳如梭罗,我想对生命真诚的人,才能够做到这样吧。他记录的生活的细节,无不体现着他对生活的思考。我也很想要成为这样的一个人,在多元的时代仍然葆有独立的思想,在生命终结的时候能够坦然面对自己。

《瓦尔登湖·结束语》,第652页

至少我从自己的实验中了解到,如果一个人能自信地在他所梦想的方向上前进,争取去过他想象的生活,他就可以获得平常意想不到的成功。他将把一些事抛在后面,超越一个看不见的界限;新的,普遍的,而且更自由的法规将在他周围和内心自行建立起来;或许旧的法律将扩大,以更自由的意义作出对他更有利的解释,他可以在生命的更高级的秩序中生活。他的生活越简单,宇宙的规律将呈现得越不复杂,孤独将不成其为孤独,贫困也不成其为贫困,软弱也不成为为软弱。如果你建立了空中楼阁,你的劳动不会白费;楼阁就应该在空中,现在在楼底建筑基础吧。

《瓦尔登湖·结束语》,第655页

不论你的生活多么卑贱,面对它,活下去;不要躲开生活,咒骂生活。它不像你那么坏。你最富的时候,生活看起来最穷。爱挑毛病的人即使在天堂里也会找出毛病。尽管生活很穷,还是要热爱生活。即便是在贫民所里,你也许还会有快乐、刺激、光荣的时光。夕阳从济贫院的窗上反射出的光辉和从富人的公寓上反射出的光一样的明亮;门前的雪同样在早春融化。我并不认为一个思想平静的人不会像在皇宫里一样满足,而且有快活的思想。在我看来,城里的穷人往往过着最独立的生活。也许他们简直伟大到可以毫无顾虑地去领圣餐。大多数人认为他们不屑于受城中人的支持,但是更经常发生的情况是他们以不正当的手段来支持自己,这种手段更不光彩。把贫穷当做花园里的草,当作圣贤那样培养,不要自找麻烦去找新事物,不论是衣服还是朋友。翻出旧东西;回到旧事物。万物不变;我们变了。

如果你在自己的领域里受贫穷的限制,如果你没钱买书报,你只要把自己限在最有意义,最重要的经历中,你就得去处理那种能产生出最多糖和淀粉的物质,贫困的生活也是最甜的生活。你不会去做无聊的琐事。下层人不会因对上层人的宽容而失去什么。过剩的财富只能买过剩的东西。灵魂所需要的东西事用不着钱来买的。

且思且行,在路上。

不定期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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