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三点,太阳被云朵遮住,一股冷风吹过。
不对劲,不对劲,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什么变化,但那是什么呢?我完全没有头绪。
人们一一进到这个偌大的礼堂里,我找到自己的座位落座,满脸狐疑地打量着这个地方,墙皮看样子是刷新过,但边边角角透露着尘埃,在窗与墙的交界处,木框已经斑驳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看上去就像猩红的血一样。
慢慢地,陆续有人走上前去,嘴里滔滔不绝地在讲着什么。台上的人看上去在奋力地向底下的人解释着什么,仿佛是认为自己讲的东西下面的人一无所知一样。
不对劲,不对劲,不知从何时起,我听不到台上的人在讲些什么,只看到他们手舞足蹈。我看了看周围,坐在旁边的人并没有异样,打着哈欠,充满睡意地趴下又做起来。我试图听进去台上的讲话,可是却毫无效果,仿佛我失聪了一样,与这个世界失去了一层联系。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我渐渐地放弃挣扎,打算与沉睡做伴。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那好像是女士低跟高跟鞋的声音,音量不大,我用余光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在意,好像只有我能听到一样。
声音慢慢变大,证实了那人是从我们刚刚进的门口走进来的。我以为台上的人会生气地制止住这位来历不明的迟到者,可事实恰恰相反。没有人在意---仿佛只有我知道后面有人靠近......
突然,脚步声戛然而止,我倒吸一口冷气。我不是侦探家,不是警察,我无法判断那个人的位置,是还在门口?还是离我寸步之遥?
我的胃抽了一下,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可我又不敢往回看。霎时,我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我知道是在后方,是那个人在盯着我。他,或是她,为什么要盯着我?整个礼堂差不多两百多人,为什么唯独看着我?
我不知道,也怕知道为什么,我不敢回头,也不敢动一下,在那时我能肯定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跳的太猛了,猛到我觉得后面那个人一定听到了。
ta到底想干什么?我努力地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讲座上,可即便如此,后背依旧冒出一层细细的冷汗。
慢慢地,头一动不动到几乎僵硬。我试图改变这种状况,嘴上愣是撤出一个微笑,硬生生转头面对着旁边的一个女同学,搜遍脑内的东西,试图跟她对话。一点一点地,我们越聊越放松。
渐渐地,我想我可以回头看看ta到底是谁了。我假装和同学聊的很很开心,顺势往后瞧了瞧ta是谁,原来是一位语文老师。我终于放松下心情,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当我又和同学聊起天时,坐在前面的语文老师突然起身向我走来,而旁边的同学也开始盯着我看。恐惧又漫上了心头。
口袋里有什么东西硌应了我,我掏了掏,发现是一把梳子。我有刘海,风一吹就乱了,于是时常备着一把梳子以防万一。
可在这个时候,快四面楚歌的我把梳子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地篡在手心里。
前面的老师依旧向我走来,同学和后面的人也仍然看着我。我突然想起这所学校的一个怪谈---
我们班上有一位姓董的女同学,曾神神秘秘地告诉我们,这所学校的操场,其实是拿所有前任学长学姐们的遗体做成的。中间绿色的部分是腐化的尸骨,而红色的部分是还未褪去颜色的血迹。
当时我们谁都不信她说的话,可她也不解释这到底是不是她自己编的。这个时刻,我突然又想起这个故事。
完了,我今天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人在一些关键的时刻总是思维异常的清晰,就比如现在,我居然在想留些什么话给妈妈好。
旁边的同学发现我手里的梳子,拿了过去,问我这是干什么的,我说梳子除了梳头还能干什么?
就在这时,前面的老师终于走到我们面前,一把夺过梳子,留下两个冷冰冰的字眼‘没收’,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那之后,后面的老师终于不盯着我看了,也没有什么异常再次出现,我终于长舒一口气,也慢慢地听进去讲座。
放了学后,我走在地铁里,慢慢地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思考着该如何跟我妈说,
关于我上课不好好听讲跟同学聊天玩梳子还被没收这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