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室友这样问我:你喜欢摸足球还是摸篮球。
我心想,足球篮球用摸的吗?靠。
大学室友轻拍我的肩膀:问你呢!摸啥?
我长叹一声,抓起茶杯抿了一口,窗外的树叶飘落的影子很纤细,太阳沉在天边的尽头,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映在地板,落日下的流年在夕阳的照耀下正熠熠生辉。
朱亚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有件事,我不得不说了。
我一脸惊恐:你知道你书包里的壁虎是我放的了?
久久的沉默之后,我一脸懵掉地看着他上蹿下跳,手舞足蹈地嚎叫这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
看着地上死掉的壁虎,我想,死掉了应该还是能吃的,对吧?
朱亚一脸要杀猪似的表情瞪着我“作为你这个王八蛋对我的的精神赔偿,体育课就和我一起报足球了,懂么?”
我一脸将要被屠宰似的表情喵着他,用眉毛传暗语,你玩真的?
朱亚的眼神很坚定。
我不记得第一次见到朱亚是什么时候。第一次我们都是陌生人,我们都怀着满腔激情开学,准备一砖一瓦堆砌自己,只有他在一边坐着看着我们汗流浃背哈哈大笑,守着自己孤零零的空地。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朱亚不仅发光,而且发烫。以至于后来朱亚有了很多外号,光荣的成为了学校的知名人士。
大家喜欢叫他“小猪”,我百思不解。
话说这货的颜值和罗志祥根本不沾边的呀!难道是长的像猪么,这厮瘦的和树杈一样,也不存在的啊。后来小猪给我这样解释:“成功不需要解释,外号也不需要。”
英雄人物当然拥有更多外号来压场面,小猪还有另一个叫的很响的外号——觉皇。据不完全统计,小猪每天睡眠时间约为十二至二十四小时不等。
一天之内被十几个老师在不同时间抓住上课睡觉的故事,成为了当时我们班上流传的一段佳话。
由于每天都在学习(呸!),所以我的成绩并不差,小猪很羡慕我每天都能静下心来看会儿书,学会儿习。
但是羡慕归羡慕,小猪对学习始终保持敬而远之,虽然成绩很差,无奈足球技术实在强硬,于是他总是能在体育课吸引一大波妹子围观。
体育课上妹子们总能看到,小猪穿着球鞋飞速过人,直杀球门,也总能看到我穿着老布鞋踉跄地在带球,一脚踏空,趴在了草坪上,鼻血横流。
妹子们为他狂呼,我很羡慕。
取得了我们的羡慕之后,小猪并不满足,决定自寻新的制敌技能,没有人逼他这么做,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于是乎,又一惊世球技横空出世。
我把此招命名为〔朱罗技旋转——零式〕。
不过此技能信息量太过庞大,作为凡人的我,至今并未参透。
但有一点我很清楚,这很强,强到掉渣的那种。
青春是这样,我们喜欢说永不放弃,喜欢对喜欢的女孩子承诺,喜欢骄傲地面对别人眼中的不可能,因为不想输,因为我们还年轻。
体育课后我们两个习惯在操场逗留,等待上课铃声,然后再飞奔回教室。小猪在操场上颠着足球,恬不知耻地冲我说道:“你知道志勇双全么?”他指着自己说道。
“知道”我指着自己说道。
“和太阳肩并肩只是一个小目标。”
“你还可以下水和王八嘴对嘴。”
“你是混蛋”
“我为什么会认识你!”
“因为你命中注定跟老夫饮马江湖。”
“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我们相视大笑。
我不懂缘分,当缘分降临时,躲也躲不开。
我们这样浪了很久,直到某个平常的早自习,照例点名,却没有听到小猪熟悉的那一声“到”。我猜他又睡过了吧?
可惜我猜错了。小猪退学了,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后来只是听说他在网上画漫画挣钱。
之后我去小猪家找他,他在家,家里没有其他人,客厅变得不一样了。客厅中间多了一张桌子,桌子上多了一张装饰简单的黑白照片,一盏香炉摆在照片前面,香已经燃尽了许久,,照片中的阿姨正微笑着。
一年后,我迎来了高考,避不开躲不掉。小猪鼓励我说,做这高考试卷就像拧瓶盖一样,要么有足够的力气去拧开痛饮,要么就是白费力气,你这么壮,没问题!
高考没有那么善良,任何人都没有机会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喝杯茶,然后换个瓶子继续。
高考成绩发布的下午,小猪来找我:“老夫要陪你见证这个伟大的时刻。” 他跳着进我的房间,我随手带上了门。
整个下午都沉浸在漫长的等待中,我几乎睡着,小猪一脸认真仍盯着显示器。
成绩单弹出来的时候,小猪也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把我惊醒,然后疯狗一样大喊大叫,拿了个杯子就激动摔在了地上:哈哈哈,,哈哈哈……
他这样搞让我措不及防。
我大骂:“你是司马光吗?你砸个什么缸,靠。”
他挠着头,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的很真。像个孩子。
时间总是变的,慢慢的,我们不再大笑,只微笑。
我始终记得这样一个人,他叫朱亚,一个很瘦的男生。我们逐渐长大,不变的是他的名字,在变的是他名字后面的故事。
至今,我身边陆陆续续走了很多人,手机上仍是过时的小游戏,QQ上的节日和生日祝福累了一大堆没人去看,我喜欢的音乐依旧是不变的那几首,桌上洒过的酒淌出年少的痕迹。
小猪终于和那家漫画网站签了合同,他每次发布之前总会拿给我看,我狂笑,大骂渣渣。
我们依旧对喷,依旧自在。我会瞒着小猪把每个月剩下的几百块匿名去网站上打赏给他。小猪几天后便会来找我 说挣了大钱,要请我吃饭。(几百块在小猪眼中很大,大到足够让我们醉一次。)
我们都希望生活能更好
我们对自己说相信奇迹的人本身就和奇迹一样了不起,希望让足球的弧线串联起我们的命运,势如破竹,一脚进门。
青春的电影已经进入尾声,我们把泪撒在青春,即使青春褪色,记忆中的朋友们,笑得依旧灿烂,他们在那样的年纪,在他们专属的位置,依次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