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课上,一小部分人在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聊着,台上的老师有点生气,一再的强调台下的同学们要遵守纪律,不要打电话不要交头接耳的聊天。可似乎没有什么用,老师停顿了一下,说第一排的某某与某某,第二排的某某与某某,请上台来发表意见。瞬间整个教室就安静下来了,没有人再敢聊天,虽然这课没有多重要,但被老师点名确实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他举着相机,正在忙碌的拍摄,镜头从台上的老师转到台下的学生,这一次的在职干部培训课,来参加的人不少,可真正听课的却是少之又少。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眼前一亮,心跳加快了半拍,他看到镜头里出现了一张非常清纯的脸,他的镜头就一直定格在这张脸上,年轻、秀气、不施粉黛,他甚至可以看见她耳根与前额那细细的毛绒绒的头发。镜头再往下调,看到她白晳细腻的脖子,修长的手指正轻轻的压着一本书,原来她竟然在培训课上看小说!看着她的脸,他真的有一种想亲吻她的冲动,不得不承认,男人的确是好色的,他自我评价自己,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猥琐了。
在这个培训课上,台下的同学都是工作了几年或者几十年的人,根本没法静心的听课,各种消磨时间方式都有,有的在玩手机,有的在半眯着眼睛假寑,而她的方式却是在看小说主,在整个教室看来是比较另类的。而他的方式是为老师与同学们拍照,不能说是方式只能说那是他的工作吧,谁让他是一个记者呢。
他为她单独拍了一张又一张的相片,闪光灯一直在闪,她终于有所察觉,寻着光源,看到他,原来是记者在拍照,她无所谓的继续看她的小说,他只是笑笑。
课间休息,“同学们”三三两两的走出这个阶梯大教室,之所以用双引号,是因为这些同学们都是有来头的,多数是当个小官的在职官员,他们的职位不同所受的教育程度不同,有点甚至还是台上教师的领导。
她抬头看看比较空的教室,伸了伸懒腰,继续埋头看她的小说。他也在教室里,课间休息他不用拍照了,就专心的看她。他爱煞了她那伸懒腰时的庸懒样子,有说不出的可爱,安静、平和、不张扬,她到底是一个多可爱的女孩儿呀?
“呵呵呵”,她发出了低低浅浅的笑声,嘴角上扬,她长得很甜。他隔着几排座位在观察她,心里在猜想她的身高,她到底有多高呢?单看脸与脖子,她应该不会很矮。但也难说,有些人单看上半身还真看不出来呢,他又有些担心,要是她的身高与他的身高相差太远,那可怎么办?他在心里隐隐的担心起来,似乎她已经是他女朋友了一样。
他想趁着课间休息前去与她搭讪,不管她是否有主,至少该努力一下吧,就算自做多情也好,他在心里盘算着。可是太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又不想去做,心里一直纠结着下定不了决心。
又上课了,他心里有一些懊恼,怎么这么快就又上课了呢?他都还没打算好该怎么去与她认识。没法,他只好继续做他的本职工作,为那些不大不小的领导拍了一张又一张的“玉照”。这一节课就在他的忙碌中又上完了。老师宣布下课时,他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上完的课算是上完了。他慌忙的寻找她的身影,她的位置那已经空了,她这么快就出去了吗?他把教室扫了一遍,发现她正随着人流涌出教室,她真的如他期盼的一样,不矮,细细瘦瘦的个儿,跟他的身高很配,而且她的腰很细,据他目测不会超过一尺八,他最喜欢这种弱柳扶风似的小蛮腰了,并且她的步履还是那么的轻盈。
下午,下午我一定要与她套近乎把她的手机号码要到手,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下午的课终于在他的期待与盼望之中来临了,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教室,一眼就又看到了那个可爱至极的她,她还是在安静的看小说。
课间休息,他鼓足勇气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敲了敲她的桌子,问她我可以坐下来吗?她懒洋洋的抬起头,用询问的目光看他,显然是想说有什么事吗?他羞涩的笑笑,觉得自己居然脸红了。他拿起她的书,看到是何小天的《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难怪她会一直低低的笑,这本书他也看过,是在很多年前,的确蛮好笑的。他问她你喜欢这类型的书呀?心想我刚好有太多这样的书了,可以借给她看,用借书还书这种老套到掉光牙齿的理由以做来往的桥梁。她还是浅浅的笑,没有答话,只是用手指指喉咙,然后用笔飞快的在她的笔记本上写下“我能用笔与你交流吗?”他的心在一刹那就冷却了,心想真是可惜呀,这么可爱清纯的MM居然是一个不能说话的人?为什么苍天要如此无情?我是多不容易才遇上一个能让我一见倾心的女孩子呀!
他也接过笔在她的笔记本里写下可以二字。与她的字比起来,他是自愧不如的,他自己身材槐梧,但字迹却是细小的,顶多能算清秀的字罢了。而她的字却与她的个子有很大的出入,洒脱大气,遒劲有力,一看就是练过的,不然不能写出如此有笔锋的字体。越看越是觉得可惜与遗憾,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呀,为什么不能说话,他不能忍受他美妙的爱情世界像一个无声的黑白底片,这样缺憾的爱情他宁可不要。
他的心都可惜得为她有点疼痛了。
之后陆陆续续的再跟她聊了些什么他记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充满着遗憾与感伤,可她却丝豪都不察觉到他的感伤,她依然笑得像个天使那么开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与她结束聊天的,当然是指笔聊。
第二天的培训课,他还是一眼看到了她,依然在看小说,依然会偶尔浅浅的笑,可他却再也没有了去找她聊天的欲望,但他还是会偷偷的拍她,拍的都是侧脸,看着相机里她的脸,他的心有些莫名其妙的疼着。她也会偶尔看他一眼,那眼神似乎欲言又止又似乎别有用意,但他已经没有了去领会的心情,他怕自己会爱上这样一个有缺憾的女孩,那人生该有多惨啊?
时间过得很快,他把这事情慢慢的淡忘了。一天晚上,他正在电脑前与那些不知是gg还是mm的人吹水,接到单位里一位大姐的电话,叫他去“美丽心情”KTV,说有一女孩子特适合他,把那女孩子夸得比天仙还漂亮。他蠢蠢欲动,立即收拾好自己赶往“美丽心情”。
一走进包厢,他看到了这个比天仙还漂亮的女孩子,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她,在培训课上看小说的她。她正拿着麦克风准备唱歌。他惊讶得张开了嘴巴再也合不上,说你怎么会说话的?
她没有说话,用手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唱道“是否很惊讶讲不出说话,没错我是说你想分手吗?”---------她声音甜美宏亮,穿透力十足,在他听来甚至更喜欢她唱的版本,他觉得比原唱卢巧音唱的还好。
原来她并不是哑巴,她只是恰巧那两天感冒,喉咙哑到不能说话。他拍自己的脑袋,他早该想到的,如果是一个哑巴,又怎么能在这么正常的单位里上班?还能参加培训?愧恨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曲下来,再看她,眼神纠缠不止,欲与她交谈,可她却只笑不答,那笑里凝聚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他终于明白,再爱也抵不过对残疾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