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吗?
周六的早上,手机上突然跳出这么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八卦的好奇因子,顿时爬满我的奇经八脉,无数种猜测喷涌爆发而来!
难道……是我买的阻门器到了?
还是我前天淘宝下单的泡椒鱼皮已经抵达家门口?
就知道你想歪了,以为我会怀疑哪位俊男美女吗?
不会的,以本尊的颜值,会礼貌热情的和我搭讪的除了快递,就只有楼下水果店的Harry了。
嗯,Harry是一只狗。
每天我下班路过的时候都欢脱的跑出来和我握个小手啥的。
当然,它这么热情,也是有原因的……
它需要我带它去小区里散步,平时它老娘看店太忙,整天把它栓在柱子上,一整天憋死了。
看,谁说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的?
至少,因为丑,我可是有过好几段不为人知的险恶岁月。
冷峻的盯着手机看了几秒钟,然后很霸道总裁的回复:在!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复,我抓起手机,正准备研究一下,屏幕一亮,手机里突然声嘶力竭的传出:如果我是有钱人~人~人………
别嘲笑我世俗好吗?
因为这是我的心声啊,心声!
手机接通后,我低沉的说了一句:你好,然后就把嘴巴闭上了。
我得矜持,没错,矜持!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钟,在我差点没忍住要准备开口的时候,传来一声叹息……
然后一声黄莺般悦耳的声音穿透而来:丑丑,是我!
我擦,千算万算,没想到是她。
楚怡枫,我大学同学。
我咯咯咯的笑了笑,然后像和许久不见的老友一样打招呼:楚同学,好久不见哦,甚是想念呐!
但是,我看到镜子里自己龇牙咧嘴的鬼模样,额头上明明写着:说谎,骗子。
好吧,我承认,我说谎了,我可以想念那个整天嘲笑我长得丑的肖宅宅也不会想念她。
但我知道,她一定会联系我,从毕业后,每天我都有这种强烈的直觉。
她果然来了!
当然,我猜,她是知道我和白花花那个大嘴巴碰面的事情了。
白花花是个扩音喇叭,从大学那会儿就整天粘着楚怡枫,她觉得楚怡枫当她是小姐妹儿,不过高傲得像铁公鸡一样的楚怡枫只当她是小跟班,就是去图书馆饭堂抢占座位的那种级别的。
但白花花不在乎,在她有限的认知里面,能在辽阔的M大和楚公主天天泡图书馆天天一起吃饭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如果那个碍眼的癞蛤蟆能自动离开,那是最好不过了,癞蛤蟆是白花花给陆连取的外号;
在她眼中,陆连一长得不够帅,二身高也不够格,始终在残疾线徘徊,三不是富二代。
这三条上纲上线的硬条件让白花花一直觉得陆连就像吃软饭一般的存在。
因为几乎每次吃饭都是刷楚公主的饭卡。
但是陆连和楚公主都不会告诉她:陆连每个月往楚公主的卡上预存两万块生活费。
陆连是浙江某电器有限公司的继承人;
和楚公主的家境不分伯仲。
这些,他们都苦心瞒着白花花这种平民窟出来的穷孩子,在他们的认知里,毕业后是不会和白花花再有任何交集的。
当然,我也是平民窟的孩子;
但是我比白花花强一些,主要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丑,明白自己穷。
我也以为像我这样的人,不会和楚公主这些富二代有任何交集的;
如果没有大四那场意外的话。
那天我照例穿着破旧的黑羽绒服,带着一顶滑稽的牛角帽准备溜进体育馆跑步。
东北的冬天实在太冷了,在冰天雪地的外面跑步肯定是不现实的;
我只好和体育处的老师们斗智斗勇,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溜进去假装在上课。
但是那天,我刚走到体育馆拐角处,迎面扑过来一个满头白雪的人;
楚公主哎,我擦,平时看到穿得像乞丐一样的我,她都会慢慢的绕远一点。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我一把把她从我娇小的怀里拖出来,靠,老娘一米五的小矮个,瘦弱的小肩膀,怎么也承受不了楚公主使劲压在我肩上的头。
楚大小姐带着哭腔说:丑丑,丑丑,我怀孕了。
哎,没想到陆连动作这么快啊?
我一边拍着她的肩膀一边感慨。
“不是陆连的”
虾米?
你被谁蓝田种玉了?
她抬起泪眼迷蒙的脸庞,盯着我看了半分钟。
shit 吓得我差点举手伸冤:不是我啊,我没有那功能。
在零下三十八度的大东北,楚怡枫抖抖索索的偎着我,讲诉了她和某大叔的“邂逅”,大叔周末邀她去T城玩儿,她就屁颠屁颠的去了,虽然大叔定了两酒店,但是夜深人静依然赖在她房里聊人生(此处特别说明一下:如果你是姑娘,千万别在深夜和爷们儿独处,会出事的)。
然后就把楚公主给办了。
这大叔不是韩剧里那种年逾三十还黄金单身顺便长着一副痞里痞气的长腿大叔。
这是一真正的中年大叔,四十岁,还有俩娃,关键是这大叔还是楚老爹的生意伙伴。
生意场上不说了,毕竟有一些手段是必须的,要不然也很难骋驰商场,但是能把魔掌伸向生意伙伴的闺女,那特么的就必须给归咎到畜生一类了。
最后,楚公主弱弱的说:丑丑,我不敢告诉爸妈,其他谁都不敢告诉,我只告诉你,你陪我上医院好吗?
我说:成,这事以后,咱也别假装是朋友,可以吗?
你做回你的傲娇公主,我做回我的女穷屌丝,我只是陪你走一小段路。
那天,在医院外面的一家高档饭店,楚公主点了一盘青椒牛柳、蟹黄粉丝、猪肉炖粉条。
全推到我面前,我风卷残云,不一会儿就扫光了。
讲真,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那么多那么好吃的菜。
后来,楚公主果然没有食言,在学校碰到我,依然像过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