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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忙季节已过,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单身已久的大龄青年憨憨就想去城里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碰到“艳遇”,顺便解决个人的“历史遗留问题”。
一大早,憨憨早早来到车站,很顺利的“抢到”座位。没多久,客上满了,看上去有些沧桑的班车终于“噔噔噔”出发了。
到县城平常一般只需要两个多小时,今天路上有些“小堵”,都已经三个多小时了,车子还没有进城。憨憨不禁有些急了。不知道是早上胃口太好多喝了两碗稀饭,还是昨晚天热嘴馋多吃了一个大西瓜,憨憨上车没多久就感觉要小解了,一直都在忍着;这会儿有些忍不住了。东张西望,磨磨蹭蹭,不得已只好向司机求救:师傅,前面停一下,我要方便一下。师傅也还挺和气:小伙子,你干嘛不早说呢,都已经进城了,城里不能随便停车,更不能随地大小便呀。再忍忍吧,应该很快就到了。憨憨一听傻眼了!憨憨虽然是农村人,但也知道城里讲文明爱卫生的规矩,这好早不早的车都已经进城了,得!那就再忍忍吧。
唉!话好说事难做。才过十几分钟,憨憨感觉小腹快要爆炸了;脸上也龇牙咧嘴的难看极了。旁边坐的是一个老大娘,见憨憨这表情,关切的问:孩子,是不是牙疼啊?要不我给你揉揉?憨憨听了哭笑不得,赶紧收回脸色:谢谢大娘,不用了,还挺得住。
城里人多车多规矩更多,红绿灯一个接一个,车了走走停停越来越慢了。又过了十几分钟,憨憨是真的憋不住了。先是使劲按着小肚子,再慢慢弯着腰,再躬着背,再一点一点往下挪,都快缩成一团了,还是不顶事;眼看就要喷出来尿裤子了。憨憨赶紧长吸一口气,再狠狠地一咬牙一跺脚,硬是闷声不响地把尿意憋了下去。终于,又躲过“一劫”。
又过去了十几分钟,憨憨的脸都已经憋得通红通红了;再慢慢地熬,眼睛也血红血红了;乍一看,就像中了魔似的。眼看又要再次“爆发”了!憨憨赶紧顺着座位站起身来,轻轻地移到过道了,双手紧紧地按着小腹,双脚慢慢地不停起跳;又不敢太用力,怕控制不住,适得其反。车上乘客这时候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都忍不住笑的看着他像猴子一样上下跳跃。憨憨窘得更加面红耳赤了,恨不得找个缝隙钻了进去。憨憨也知道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但让憨憨当着这么多“父老乡亲”尿裤子,也实在做不出来;如果真的控制不住尿了裤子,估计憨憨都没脸进城了。再说憨憨还没对象呢,怎么能做出这么没脸没皮的事来呢。所以,憨憨只能再苦苦地坚持着。就看就要到站了,哪怕是能再坚持五分钟,说不定就不用出洋相了。再不行,坚持三分钟也行。关键时候,多坚持一分钟都是莫大的希望。
天不灭曹。幸亏师傅眼尖,前面拐弯处有座公厕,事关一个年轻人的名节,师傅赶紧“违规”靠边停了车。憨憨一个箭步飞奔出去,慌不择路地冲进“大敞城门”的厕所,赶紧“掏出工具”“开闸放水”。心里一阵阵心虚,再一阵阵感激。万幸,万幸!再迟一分钟,就极可能“湿身”了;那可就是实打实的“名节不保”。
憨憨暗自庆幸,上天保佑。又一阵阵得意,还好没事。正在此时,身边传来了刺耳的叫骂声:死流氓,变态鬼,还敢胆大包天跑进女则所偷看,老娘跟你没完。憨憨一听,顿时惊吓过度急白脸了!只见左边不远处的坑位上站起一个中年妇女,正满脸怒火,气势汹汹瞪着他。啊?这是女厕所啊?刚才实在太着急,憨憨根本没有也来不及仔细查看。这下误会闹大发了!憨憨试着解释道:大姐,我……那妇女不等憨憨说完,怒吼着:谁是你大姐啊?你什么你啊!都抓了个正着,都“人赃俱获”还敢狡辩?这一下,憨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中年妇女一边说一边走过来,一把抓住憨憨,当时憨憨还没尿完,还垮裤露体,这下就更不得了了。误会更大了。中年妇女见是这样的情景,双眼都快喷火了!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真是太嚣张了!年纪轻轻不学好,还敢当众脱裤子耍流氓,我要报警!我要送你上派出所!妇女转过身朝着门外大喊:快来人了!抓流氓啊!大白天都敢跑进女厕所了。顿时,人们哄拥而至,把中年妇女和憨憨围的水泄不通。憨憨见人山人海,满脸通红,早已躁得不得了了!内心不由得一阵恐慌。手一松下体才得已“归位”,又手忙脚乱赶紧提上裤子。其场景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妇女不等憨憨发声,当场高声大嗓向众人控诉憨憨的“罪行”。众人闻声色变,个个义愤填膺!大家一直同意,扭送憨憨上派出所,接受法律严惩。
客车司机和车上乘客还在不远处的车上等候。见过了好一阵子也没有看见憨憨回来,又见厕所人潮汹涌人声沸腾,赶紧下车看过究竟。一到“现场”,大吃一惊!只见众人推的推拉的拉,正扭住憨憨从厕所里出来,赶紧上前询问。一细问就知道是大家冤枉了憨憨。连忙跟那个“当事人”中年妇女说情:这位美女,真是对不住了。孩子尿急没把门,唐突你了,我先替他给你陪个不是。这孩子是坐我的车过来的,他真的是个老实人,我可以为他作证。中年妇女满脸不屑:你谁啊?我都抓了现场,你还敢跟他做伪证?你不会是跟他一伙的吧,看来我也要把你一起送去派出所好好审问审问,免得又放跑一个坏人。司机哭笑不得,再三申辩:大美女,不带你这样冤枉人的。即使是真有事情发生,是不是也应该先查查来龙去脉,问问清楚,再下结论。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啦!中年妇女一听,更加急火攻心:还问什么问?大白天就敢公然跑进女厕所偷窥,还敢当着我的面脱裤子,我亲眼所见,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好问的,还有什么好说的,是不是想找机会让你们好“串供”啊?中年妇女的强词夺理,让客车司机好一阵郁闷;也有几分气愤。正在这时,厕所管理员大妈带着几个治安员过来了,经过对二个“当事人”的详细询问,大家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原来还真的是闹了一个“大乌龙”。
原来这座公厕年头已久,厕所男女标识本来都是张贴在门板上。刚巧女厕所门坏了,还没有来得及维修。而女厕所入口又正好朝着路口敞开着。再加上憨憨又不是这附近的人,而当时正憋的火急火燎,所以不管不顾冲了进去。误会就这样产生了。听清原委,明白真相。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时现场很多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憨憨笑了笑,还有几个估计是现场动手了的也都给憨憨赔了不是;憨憨微微点了点头,朝大家摆了摆手;一幅“解开误会万事休,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模样。只有那个中年妇女还缠着憨憨不依不饶喋喋不休。客车司机赶紧走过去,只见憨憨灰头灰脸,衣破发乱;身上还有好几个脚印呢。仔细一看心头一寒,鼻子发酸心疼胆颤。虽然是第一次交集,毕竟都是乡里乡亲,而且憨憨也只是个大孩子。客车司机见中年妇女仍然无理取闹,毫不客气的说:你这个女同志,年纪也不小了,都快赶上当他老妈了。遇事怎么还那么火爆呢?他还只是个大男孩,都还没有过女朋友;不要说今天还是个误会,就算是真的发生了偷看,是不是也要先弄清楚原委,看看孩子是不是一时好奇没有忍住,还是一时鬼迷心窍?还要想一想,要不要给孩子一个机会,一条生路呢?不要一时冲动就毁了别人一生清白。更不要得理不饶人!先入为主,看谁都是坏人。这不就是一泡尿的事吗?何必非要上纲上线,嫉恶如仇,置人于死地呢?假如这是你的孩子,你也会这么做吗?做人首先要心存善念,社会才能和谐久安。客车司机的一席话,语轻理重,振聋发聩。让现场众人好一阵深思。中年妇女更是哑口无言,目瞪口呆!慢慢地低下头沉默不语。也许是在质疑,也许是在反思。不多时,现场响起阵阵春雷般的掌声,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