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雨萱朝着柳柳使了一个颜色,柳柳立即会意,从年轻母亲的怀里抱过小女孩,向远处的超市走去。孩子在柳柳的怀里渐渐停止了哭泣,好奇地打量着柳柳。
“你去过那里面吗?”黄雨萱的声音轻柔了许多,仿佛怕惊扰到眼前这位可怜的母亲。
年轻母亲苦涩地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去过,上星期才去过……”
“那里面……那里面是什么样的?”楚云问道。
年轻母亲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但身体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她缓缓地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那里面……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她抬起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那些守卫……他们都是魔鬼!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他们……他们拼命地折磨我们……”
她痛苦地抱住头,仿佛是想将那些可怕的记忆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那你们为什么不逃呀?”黄雨萱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年轻母亲苦涩地笑了笑,笑容中充满了无奈和辛酸。
“逃,能逃到哪里呀?”她抬起头,看着黄雨萱,“而且……”她顿了顿,仿佛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接下来的话。
“而且什么?”楚云追问道。
年轻母亲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而且他们也给的很多,我也要生活呀!”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语气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我需要钱,我需要养活我的孩子……”
她抬起头,看着远处超市门口那个小小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母爱。
“我不能没有她,她是我的命……”
黄雨萱和楚云沉默了,他们终于明白,这个年轻的母亲之所以会一次又一次地走入那座人间地狱,并不是因为她贪图享乐,也不是因为她自甘堕落,而是因为她别无选择。
生活,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为了生存,为了孩子,她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即使这意味着要付出尊严,付出自由,甚至付出生命……
等到年轻母亲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黄雨萱才接着问道:“你能告诉我,那些守卫,他们通常是什么时候来找你们的?又是怎么找到你们的?”
年轻母亲吸了吸鼻子,泪眼婆娑地看着黄雨萱,低声说道:“每个星期五的晚上八点左右,他们就会开着几辆黑色的面包车,到城东那边的红灯区去……”
她抬起颤抖的手,指向城市的东边,那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是欲望和罪恶滋生的温床。
“把你们带进监狱,对吗?”黄雨萱问道。
年轻母亲点了点头。她没有说话,但黄雨萱和楚云都明白她的意思。在那些丧尽天良的畜生眼里,这些可怜的女人,不过是用来发泄兽欲的工具,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她们的生命,她们的尊严,根本不值一提。
楚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黄雨萱握住年轻母亲的手,接着她对楚云说:“拿出来。”
楚云挠了挠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厚厚的钞票,递了过去。
年轻母亲看着递到眼前的钱,连忙摆手拒绝:“这怎么行,我不能要你们的钱……”
“这是我从那些混混身上顺来的,给你,拿去给孩子看病。”楚云将钱塞进了她的手里。
年轻母亲随即用颤抖的手接过那叠钱,泪水夺眶而出:“我……我……”
然后深吸一口气,终于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此时,柳柳抱着小女孩走了过来,小女孩已经不再哭了,“妈妈,这位姐姐给我买了棒棒糖,还有好多好吃的。”小女孩指着柳柳,开心地说道。
她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不用谢。”楚云说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带孩子去看病吧。”
年轻母亲点了点头,抱着孩子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