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三十多年前，老婆从娄底市的一家大型国企辞职，来到我所在的城市株洲。就问我：“干脆我去考湖南大学的研吧？”

      那时研究生毕业还是要包分配工作，我有点担心，“要是毕业又分配到外地，也挺麻烦的，我看还是算了。”

      谁知道这件事在许多年以后，在我老婆跟女儿聊天时，演绎成她考上了清华大学的研究生，因为生了女儿，就放弃了去清华大学读研了。这个虚构的故事，给女儿幼小的心灵上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其实这个故事是老婆叔公的故事，老婆叔公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期，就考上了清华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的研究生，当年老婆叔公在株洲市公安处工作，正好碰到了一个大案子。老婆叔公是党员，为了工作就放弃了去清华大学读研的机会了。老婆显然把她叔公考研的故事，嫁接到自己身上。

      女儿在刚进大学时，就问我：“老爸，我大学毕业后是准备找工作？还是准备考研？”

        我一下有点懵逼，“大学还有4年，现在想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老师说要提前就想好。”女儿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方向不一样，准备的套路就完全不一样！”

        “那就准备找工作！”我就帮女儿决定，“你们这些文科生考什么研？本科毕业如果是找不到工作，那研究生毕业也是一样找不到工作。因为国家对应届毕业生找工作有优惠政策，我们要充分享受国家的这优惠政策。如果是实在找不到好工作，那时就再考虑一下去考研，毕业时再享受一下国家对应届毕业生找工作的优惠政策。如果能够找到工作，工作后考一个非全日制的研究生就好了。”

        “要得。”女儿每次都是觉得老爸看问题的眼光是对的，因为她一路走来，好象听了老爸的话，都没有毛病。

        女儿找工作还挺顺利，考取外省的定向选调，给省委组织部分配到司法系统的单位上班，又给单位人事部门分配到业务部门工作。

      “老爸，现在又有一个问题？”女儿问我，“现在是先去准备司法考试？还是准备考非全日制的研？”

        “你现在已经有工作。”我对女儿说，“按轻重缓急来说，你的工作是该去准备司法考试，你大学本科不是学法律，努力一下，争取三年通过司法考试。”

        “好的。”女儿答应。

        女儿跟我说她一个在湖南大学读汉语言文学专业高中同学，考了人民大学历史系的研究生；另一个在北京对外经贸大学经济专业的高中同学，考本校经济专业的研究生，没有考取，调剂到湘潭大学经济专业的研究生，她不去，准备二战。我记得女儿那准备二战的这个高中同学，当年高考时考的特别好，是整个株洲地区文科第二名，没想到考研还要去二战？

        “如果她在湖南工作，去读湘潭大学非全日制的研究生，其实也可以去读。”我说，“在百分之九十九的中国人眼中，其实除了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别的所有大学都是一样的。”

      “真的吗？”女儿有点不信。

        “虽然你当年在那株洲的高中是是全省的老八所，你读的清北班，但我知道你的水平，要考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是太难了一点。所以我是去花了很多时间去研究了一下别的大学，不信你去问你妈妈，她除了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加上湖南大学，因为她读的是湖南大学，不算数。看她还知道什么大学？”

        “对的，对的。”女儿笑着说，“我高考完填报志愿时，今天我妈今天听人说有个南开大学还可以，就回来说，报南开大学；明天又听人家说，好象有个复旦大学也可以，回来又说，那就报复旦大学。好象我是除了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不能读以外，全国剩下的大学就随我挑一样。”

        可能是我去帮女儿求的那南岳大庙里那个管考试的菩萨保佑，女儿竟在第一年第一次考，就通过了司法考试。

      第二年，女儿就开始准备考她所在工作城市里唯一那所985大学法律专业的非全日制研究生，结果连笔试都没考过。

      这次女儿考研，我没有跟她去南岳大庙求那管考试的菩萨，并不是我觉得女儿考那大学的法硕没有问题，而是我知道女儿就是考不起，同年接着还可以考那省委党校的研究生。相比较，一是女儿考取省委党校的研究生是有把握的，二是读省委党校行政学院研究生的学费只有那垫底985大学的二十分之一，文凭的分量一称，也是个半斤八两。如果纯粹为了名气好听，那就在再去考个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的不是为了找工作的冷门专业，那就可以避开和应届毕业生拼杀了。

      一切都如我判断的一样，女儿轻松考取了省委党校行政学院的研究生。我建议女儿第二年去考北京大学MPA专业试一下水，这专业招生时说，研究生毕业后定向分配，其实就是招生时就要求是有工作的人才能够报名，所谓定向分配，就是那里来还回那里去，成功地避开了和应届毕业生拼杀。

      本来我是想让女儿向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试一下水，感受一下。谁知道那钓鱼杆子刚放进水中，就来了一条大鱼！女儿一下就考过了北京大学当年MPA专业的笔试线，女儿在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下，就匆匆赶到了北京大学去面试。我是算准了女儿去北京大学面试不会通过的，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去试水的，女儿笔试能够通过，就证明我建议女儿去考的这个专业选对了，这个试水的效果完全就达到了。

        如果女儿真的通过了北京大学的面试，那就意味着要放弃省委党校行政学院读了二年的法律专业的研究生，这可能会对女儿造成不好的影响。你这时候要女儿暂时放弃北京大学MPA不去读，女儿肯定会心有不甘。最好的结果就是北京大学的研究生面试不过，等明年再去考清华大学的MPA专业。明年女儿省委党校行政学院法律专业的研究生刚好毕业，接着去读清华大学的MPA，正好可以无缝衔接。另外清华大学的MPA专业等级比北京大学要高一个等级，两个比较，也算是鱼跟熊掌。

        一切果然如我计划的一样，女儿果然北京大学的面试没有过。本来女儿还有点伤感，我一祝贺她北京大学面试没有通过，听我一分析，女儿觉得好象正的蛮有道理的。

      这一年女儿在读省委党校行政学院法律专业的研究生时，只要有课题要总结，女儿就抢着上台去总结，有意识地锻炼自己的心理状态，为有可能去的清华大学面试做准备。那省委党校行政学院的各科老师都蛮高兴的，给女儿的毕业分都在95分以上。女儿还在系统里面国家级的刊物上发了一篇文章，又有论文在系统里得了一个全省评的三等奖。这对要去面试时的自我介绍，又可以增添一些内容。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有计划的人的！今年奥运会上湖北姑娘郑钦文勇夺金牌时，大喊：“老爸，我可以光宗耀祖啦！”我看到了她老爸多年帮她准备着、计划着，终于等到了这果熟蒂落的一刻！

    不到三个月，女儿就要清华大学MPA笔试了，我想她这次笔试要过了，面试时我一定会赶去清华大学陪陪她。顺便也参观一下清华大学，我也盼望那瓜熟蒂落的一刻了！

                  2024年9月1日於株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