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的气息,在这弥漫着,风尘仆仆的赶来,只为在这过年。今年是特殊的一年,是外公走后第一个新年,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回来陪着外婆。
车子到达巷口,熟悉的身影冲破了我的想念,外婆佝偻的身躯站在台阶上缓慢的敲打着自己酸软的腿,显得有些吃力。在树底下,时不时落下一两片叶子落在她的肩膀上,像是一朵丰腴的花,饱收阳光,吸收清风,似乎已经活过千年。经历几十年的外婆,脸上已经长出了那经历岁月才有的,葡萄般的大小的老纹斑,耷拉下来的皮肤让原本消瘦的外婆反而看起来胖了许多,就连那皱纹一层一层的交叠着,仿佛可以夹死几只苍蝇。
早上,我们全家人陪着外婆一起包粽子,在这里的新年,家家户户都会为了过年特地包上一两筐粽子,糯米做的食物里,只有粽子才能独得我的宠爱,或许也是因为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粽子叶,水草则是包粽子时最必不可少的材料了。粽子叶,细小而柔软的茎里如薄丝一般,却缀满了绿的叶,就像是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外婆用她会用的几个普通话用词一手一手的交着我们,就像是在咿呀学语的婴儿一样。"这个,要这样包,要竖着,哈哈!"外婆看到我们并没有听懂变尴尬的笑起来了。从外公走后,第一次这样会心的笑,如同小孩般的纯真。包好的粽子放入锅中,外婆倒像是魔法师,把灶膛里的火控制的刚刚好。而我们几姐妹更是迫不及待,几次都在厨房门前徘徊着,跳进跳出说着: “好了没啊”!粽子的香味早已经占据了我们的心,所以早就已经谋划好谁探风,谁打开盖,哥哥便蹑手蹑脚的偷偷抓着锅盖柄。便隐隐约约看见粽子躺在过的中央,仙气缭绕在粽子旁。那寸寸的空气,轻轻一戳,就是一口咸香。纯粹,朴素却又是回味无穷。
书法是外公的最擅长,今年我们大家也拿出了纸墨开始我们的天马行空。就算是歪瓜裂枣的字,大家也是其乐融融,有说有笑。所以家里都重新贴上了每个人写得春节字符。
只要是家人的陪伴,就能生出鲜活的味道,让人欢喜,让人不舍。家人的团圆,哪儿都是浓浓的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