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看了话剧“酗酒者莫非”,五个小时,如坐针毡。说如坐针毡,并不是说看不下去。五个小时,灵魂像被扒光了,或者更准确,被解剖了,所以,如坐针毡。
酗酒者莫非是一个彻底的悲观者、失败者、命运的弃儿、人生的怀疑者。他掺杂着回忆与梦境的呓语,像是一把又一把锐利的刀子。面对这样一把又一把锐利的刀子,没有人还敢说自己是一个清醒者。因为,在这样一把又一把刀子前面,一切都是虚妄,一切都没有意义,一切终将堕入黑暗。
五个小时,莫非的一生,通过他的呓语、回忆与梦境拼凑出来,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虚幻。这种将虚幻与现实融在一起的表达方式,可以让人想到很多电影∶塔科夫斯基“镜子”,毕赣“路边野餐”。我挺喜欢这种表达,感觉无限接近人类灵魂的运转方式。而且,得益于大量影像的使用,虚实连接与转换都很自然流畅,各种场景尤其是室外场景的表现力也都很强。
各种意义上,五个小时,也还是很值得的。悲观虚无的人会更加悲观虚无,乐观积极的人也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忍不住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