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风波
王小二工作室逐步上道了。弟子成群，一到逢年过节，到王小二家里拜年送礼的从早到晚不断线。一些时鲜水果，香烟名酒都堆不下了。
后街回收名烟酒、药材的陈老二，闻到商机。一到过节，就把自己的车停在王小二的家门边，上面挂块多大的广告，＂回收名烟名酒名贵药材。＂价钱自然公道，皆大欢喜。
弟子多了，良莠不齐。也出现了一些问题。比如把师父的隐私、行踪泄露。特别是上次，王小二带着几个女徒弟去仙山写生，顺便泡温泉，住了几个晚上，本来是很普通、极正常的事情，不晓得是那张乌鸦嘴在传播，闹得娟娟心情不好，发了几天醋脾气。又不知听了谁的话，竟然一气之下走了，至今音信全无。
痛定思痛。王小二请来张彬，让他拟几条师徒守则。＂一日为师 ，终身为父。＂张记者想了几天，反复修改，形成了王派书画门下的几条意见。
弟子首先要传承王派艺术，反击一切有辱王派艺术的文章、图片、视频、行为。不准传师父的一切花边。
王派工作室的弟子，按工笔、花鸟、山水、书法、漫画等设立小组。除了学艺人员外，还有一批粉丝，经常围在王小二身边混吃混喝的帮闲，则自由选择小组参加。组长副组长由王小二指定，负责监督管理属下徒弟，包括平时表现，定期向师父汇报，收取年费。
弟子在内的称呼以拜师批次和年龄决定，先批拜师的为师兄，同批次的按年龄。
人在江湖飘，那有不挨飞刀的。一日，很少露面的过去的街坊，拿了几张王小二的作品过来，让他看看是否真迹。王小二仔细看过，问是怎么回事。来人说，他认识的一个老板，正在以很低的价钱大批量倾销。王小二一惊，打发走来人。
王小二知道此人，一度还是朋友。过去是王书记船上的，搞房地产开发，为讨要王的批文，前前后后花了几百万两银子买王小二作品。虽然他明知道大部分银子都流进了王书记家，现在居然这样低价倾销，这是破坏王小二坚守多年的书画行情。前些年娟娟去送作品，听说对娟娟言三语四，就差动手了。一个老色鬼。
于是叫来徒弟冬子，耳语一番。
世上有几种战争，真刀真枪之外。打垮敌人，依靠敌人的朋友。要搞垮朋友，最好的方法是利用朋友的女人。
一时间，江湖上都在传说，某老板的儿子去嫖娼抓了现行，罚了几万元，偷了其父珍藏的书画便宜贩卖。一个败家子娃儿。
谣传中又加入了某老板对娟娟的不轨，甚至说娟娟也是被他藏起来了。有声有色，是当下快节奏、压力山大社会传播最快的新闻。
大凡热衷于传播黄段子的人，心理测试认为他们的内心世界比较阴暗，曾经长时间的扭曲。他们津津有味，说话的人过了嘴淫，听话的人满足了意淫。特别是那些以文化自居的人，自己先占领了道德制高点，以正义、清高之化身，在人背后传播起桃色新闻，绘声绘色。这是中国文化人的特点，当年大先生鲁迅就说过，一个女子独自走在街上，一定是去会奸夫。
经过此事，王小二在收钱卖出自己的作品时，定会向买主交待，如果你没钱了想出售这件东西，一定不能低于多少钱。另外，你还可以把东西交给某人，他长年收购珍藏浅石所有作品，价钱上决不会亏待。就像是搞传销，一整套办法。此规定说的人痛快，买主听了也心花怒放。
（中篇小说连载之九。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