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桃夭（运城国际中学语文教师，教研组长）
源 | 《种下一间教室》（桃夭著）
一位异乡女教师，在内蒙古自治区一座沙漠化的小镇上，带领一群水平参差不齐的孩子，种下了一间名叫小种子的教室。在五年的时光里，他们一起穿越了千余首诗歌、数百本图书、九部童话剧，穿越了艺术、轮滑，甚至成立了自己的班级乐队……从儿歌童谣到泰戈尔的诗，从唐诗宋词到古文课程，从绘本故事到文学名著，这间教室一天天地长大。那些贯穿全部生命与生活的道德人格课程，更是让这间教室充满光芒。
十二月到了，窗外寒风凛冽，一场雪过后，连着好几天都是零下二十几度，教室里却暖融融的。
一大早，桃夭老师走进了教室，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她手里拿着两个花盆，提着个红色塑料袋，里面装满了泥土。
「老师拿的什么呀？」孩子们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欠起了身子往前看，调皮的江小鱼还跑到前面来：「老师，这是啥呀？今天你要给我们上什么课呀？」
「是呀，上什么课呀？」大家跟着一阵叽叽喳喳。
「猜猜，这是什么？」老师从花盆里拿出几个黑不溜溜的东西，笑着问大家。
「洋葱」
「不对，是大蒜！」
大家争得不亦乐乎。
老师摇摆着那几个东西，仿佛它们在向孩子们鞠躬问好，同时，老师在课件上出示了一首诗：
你是什么怪东西
有点像洋葱
有点像大蒜
有点像……
我们这群教室里的小调皮
穿着脏兮兮的衣裳
伸着大拇指
一晃一晃地笑嘻嘻。
大家都笑了，互相指着:「像你，像你。」女同学指着男同学:「像你们这些男孩子。」黑不溜溜的男孩子就笑：「杏儿不也黑溜溜的吗？她是女孩子呀。」
「老师，这到底是什么呀？」
桃夭老师出示了诗的题目：「水仙」
「啊，这就是老师说过的水仙！」孩子们齐声喊道，「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不会吧？水仙应该是很美的，应该和仙女一样美，怎么会是这样的？」百灵说。
「是啊，不会是这样的吧？」兰兰、小米等几个爱美的女孩子随声附和，大失所望。
「这是水仙种子呀，美的可是水仙的花！别小看这黑不溜溜的种子，它能开出美丽的花来呢。」老师说。
孩子们又是一阵叽叽喳喳：「水仙的种子可真大呀！」
「是呀，因为它里面藏着花朵啊。」桃夭老师说。
有孩子就回过头去看着黑板后面那一排五彩的句子读了出来：「小种子知道，在它的身体里面藏着一朵花。」
「会是白色的花吗？」
「会是粉色的花吗？」
「像仙女一样的花吗？」
教室里又是一阵叽叽喳喳。
「大家等着吧，我们一起看它一天一天怎样的成长，开出什么样的花吧。」桃夭老师微笑着对孩子们说。
她又出示了一首童诗，也是她写的：
我该叫你什么
是洋葱还是大蒜
你这不起眼的东西
我怎么也不相信
老师说
有一天你会婷婷玉立
像个仙子
难道你也像我一样
把开花的愿望藏在心里
「哈哈，老师，你怎么知道我们心里想啥呢？」
桃夭老师笑：「我当然知道啦，我是你们的老师。」
大家笑。
「水仙花吸收了足够多的水分和阳光，长到足够大的时候就会开出花来，因为她心怀着开花的愿望。咱们是小种子班，我们每一个心怀愿望的小种子也要努力地吸收知识的营养，我们也能开出花来，只要大家不忘记开花的愿望。」
「小种子知道，在她的身体里面藏着一朵花。」老师指着黑板后那句彩色的句子，孩子们用真切的声音把这句话读给自己听。
「好，现在，水仙到了我们家了，你们要给水仙说什么呢？以后每天，你们要把自己对水仙说的话写在本子上给老师看哦。」
「现在，让我们亲自来种水仙吧，我们用水养两颗种子，再用土养两颗种子，看看是土养的长得快还是水养的长得快。」
大家在老师的指导下很快地种好了水仙，小海自告奋勇把水仙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阳台上，仿佛捧着满怀的期望似的。
这一天晚上，大家的写绘都跟水仙有关，虽然大多都是短短的两三句话再配一幅想象中的水仙的图画，但仍然散发着一种异样的美好。
第二天晨诵课上，老师出示了一首诗，是根据孩子们昨天本子上写给水仙的话整理改编的：
水仙到了我们家
我们怎样招待她
皮皮说：我要给她喝水
小创说：我要陪她说话
小海说：我要给她阳光
小白说：我讲故事给她听
凯说：我出道数学题考考她
翠翠说：我唱首歌给她
小菊说：我写出漂亮的字给她瞧
岐说：我为她画一幅画
……
小种子们都说了话
水仙欣喜地点着头
092班的小种子啊，你们真是好娃娃
我也要和你们一样努力地长大
争取早一点开花
大家的声音今天分外响亮，皮皮的脸上竟然有了些许害羞的笑容，小海的粗暴无影无踪了，小白憨憨的笑着，小菊的脸红红的。
从此，大家的生活中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下课看水仙，日记中写水仙。
每天27双亮亮的眼睛都在盯着花盆看，27颗心都牵挂着同一件事。一天过去了，没有动静；两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时间仿佛静止了似的，大家急得什么似的。
但是，一星期之后，水仙突然长出了根须，孩子们欢呼雀跃。
我们种下水仙已经一星期了。这一星期以来，我们每天让水仙喝得饱饱的，因为老师说她喜欢水，我们也把她放在窗台上，让她享受着阳光，因为老师说她喜欢阳光。就这样，一天天，水仙可变了大样了。她首先长出了密密的根须，很细很嫩的白色的根须，像一根根银线一样。接着，嫩绿的芽儿就往上冒了，像蒜苗似的，翠翠的，现在有一枝芽儿已经有一寸多长了。水仙花长得可真快啊。但我们还是嫌她长得慢，我们盼着她快点长大，早点开出美丽的花来。
江小鱼的日记道出了大家的心声。
百灵画中的水仙花的样子竟真像个婷婷玉立的姑娘头顶上开着一朵花。
桃夭老师也充满着喜悦，她知道，水仙不只种在了花盆里，也种在了孩子们的心里。
每天都有新诗产生，都是她根据孩子们日记中的只言片语和小小心思改编出来的，于是，每天的晨诵课上大家都会心而笑：
一
水仙探出了她小小的根须
我的心里充满着惊喜
是我的歌声唤醒了你吗
是我的读书声唤醒了你吗
还是
还是你的心里也充满着好奇
水仙探出了她嫩嫩的绿芽
我的眼里满是惊讶
是我的轻声细语打动了你吗
是我期待的眼睛打动了你吗
还是
还是你想探索这个世界的奥秘
你一定是想看看我
看看我们这些可爱的小种子
看看阳光看看这美丽的天和地
二
你为何为何这么奇怪
穿着一身薄薄的黑衣
探着小小的脑袋
你为何为何这么奇怪
鼓着圆圆的肚子
胡子那么可爱
你为何为何那么奇怪
只喝水不吃饭竟然长得这么快
你为何为何这么奇怪
那圆圆的肚子里装着这么多的韭菜
老师说你是水仙
她说是我的想法奇怪
两星期过后的一天早晨，大家刚从宿舍来到教室，杏儿就激动地喊了起来：「老师，最小的水仙竟然结苞了！」大家哗啦一下围了过去。
「最小的水仙竟然最早结苞了！」这句话像风吹波浪一样一下子扫过了每个孩子的心。
「老师，她和小种子一样，虽然最小，却开出了巨型花。」其实水仙还没有开花呢，有孩子就这样想象了。
「为什么最小的却结苞最早呢？」孩子们又一次在思考这个问题。
可爱的百灵在晚上的写绘中写道：
今天，我们的水仙已经种下整整两个星期了。我们盼啊盼啊，终于盼得水仙含苞待放了。你知道吗？最早结出花苞的竟然是那棵最小的蒜头。我们真是太惊讶了。为什么她那么小却最先开花呢？我想，一定是她心中藏着特别特别想早点开花的愿望，她就使劲地吸收水分，使劲地接受阳光，所以她就最早含苞待放了。
最小的水仙却最早结出了花苞，这让多少孩子惊喜，也让多少学习弱的孩子仿佛看到了光。如果说前一次他们只是听老师讲的小种子的故事的话，这一次，他们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小种子的故事。
「最小的水仙竟然最早结苞了，我要向她学习。」杏儿说。
「我最喜欢那棵小小的水仙，她最早结苞，我也比别人小，我不能落后。」个子小小的小米说。
「我虽然小，但也跑得快，和最小的水仙一样。」喜欢跑步的兰兰说。
这棵最小的水仙给了孩子们莫大的鼓舞：
你相信不相信
那棵最小的水仙最早长出了花苞
早晨刚到她就仰起嫩嫩的小脸
你相信不相信
那棵最小的水仙马上就要开放
她曾经是那么的小那么的不起眼
这棵最小的水仙啊
怀着开花的梦想
她一个劲地生长
她使劲地吸收着水和阳光
我也是一个小不点
我也能开出我的水仙
在那个美妙的星期一的早晨，那朵大家期待已久的小小的水仙终于向大家展开了她娇羞的笑脸，虽然不是巨型花，但带给孩子们的喜悦却一点不减少。
孩子们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了很多，他们也变得轻手轻脚了很多，仿佛怕吓着了水仙，触痛了水仙。只要下课，孩子们就围着这朵水仙，轻轻地闻一闻，静静地看一会儿，对着她自言自语地说几句话。平时文质彬彬的熙闻花时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平时粗声粗气的小海笑声也小了很多，小翔探着脑袋看来看去，直到老师给他和水仙照了合影才心满意足……
水仙开花啦
我们亲手种下的水仙开花啦
我们的心里也开花啦……
小白说生命真是神奇
昨天还黑不隆冬的一个球儿
今天就这样婷婷玉立
小海说
大概是那天我给她浇水时的小心翼翼 让她心里甜蜜
怯怯的江柳说：大概是它看我没有朋友想告诉我一个秘密
小菊和小蓉说
说不定啊是我们的牵挂
让她不好意思
彤说
大概是她想出来看看我的写绘日记
皮皮和小文说
大概她是想看看我们做操认真的样子
……
小种子们都说了话
水仙花微笑着也开了口：
感谢你们的雨露和阳光
092班的小种子啊
你们也要使劲地吸收知识的营养
总有一天
你们每个人也能开出花儿美丽芳香
下雪了，桃夭老师和孩子们也有话说：
难道冬爷爷嫌北风太过凛冽
他特意给我们送来娇柔的花
昨天刚刚飘过羽毛一样的雪花
今天水仙又娇羞一朵
难道冬爷爷知道我们的愿望
他特意给我们送来这美丽的花
雪花漫天飞舞多像我们的梦
水仙羞羞答答，
多像我在陌生人前文文雅雅
养在水中的水仙一朵接一朵地开放，热热闹闹的。种在土里的水仙却迟迟不见花开，尽管孩子们每天也给它浇水。好在几星期之后，她终于姗姗开放。
「为何土里的水仙开得迟呢？」桃夭老师问孩子们。
「因为水仙名字叫水仙啊，说明它喜欢水呀。」大家很聪明地回答。
「是啊，每一朵花都有它适宜的环境，得到适宜的，它就能长得更好。
「你们要长得更好，最适宜的是什么呀？」
「吃饭，吃有营养的东西。」有孩子回答。
「对的，吃有营养的东西可以让我们的身体很棒。但是要让我们的心灵很丰富那要吃什么呀？」
「书！」凯喊道。
大家都笑了，凯不好意思了。
「是的，要读书，书就是我们的头脑和心灵最好的营养，就像水对于水仙一样。」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在水仙开放的每一个日子，孩子们都用自己的笔和图画记录着水仙的成长。不知不觉，他们的小日记写得越来越好了，三分之二的孩子都能在日记中写一段真挚美好的句子了，有些已能写出像模像样的小文章，小诗歌了。想想几个月前，班上最好的孩子也才能写三四句短短的句子，桃夭老师知道，水仙花开了，孩子们也变了。
今天是水仙种下整整三个星期。老师说今天是水仙三周生日。想想三个星期前水仙的样子，再看看水仙现在的姿态，我们不由不感叹生命的神奇啊！那么黑不溜秋的一个球儿竟然开出这么美丽的花来，谁能想得到呢？（小白）
水仙已经开了七八朵了，昨天还只有两朵呢。她怎么能开那么快呢？可真是奇妙啊？难道它们都想出来看我们？那一朵朵小花安静地站在讲台上，姿态优雅，好像在对我们点头。水仙的花瓣可真白，像月亮的颜色，花心却是黄黄的，我们同学说她有点像小姑娘穿得黄裙子呢。（荣）
而桃夭老师，依然用诗传达着孩子们的惊喜：
昨天夜晚在水仙花的世界里
一定发生了伟大的事情
要不昨天还孤零零的一个花苞
今天早晨怎么突然就挺着四个小小的脑袋
今天中午那个伟大还在继续
要不我出门前数来数去的四个脑袋
下午怎么就有五个排成几排
是不是那颗最小的花苞
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美好
是不是那颗最小的花苞
看到了我的可爱
她用水仙的声音呼朋唤友
大家就争先恐后地簇拥而来
水仙课程第三周的第二天，中午刚吃过饭，桑急急忙忙跑进教室：「老师，皮皮今天可威风了，把四年级学生震住了……」
这所学校一二年级由这些外来的老师接管，而三到六年级是原来的教学系统。但是因为在一个学校里面，一些平时爱惹是生非的孩子就会搅在一起，尽管桃夭老师一再告诉孩子们不要和高年级的孩子玩耍，更不要发生纠纷，但这样的事还是时有发生。小翔和四年级一个孩子关系就特好，因为是一个村子长大的，前不久还因为拿老师的纸和笔给那个同学惹动了两个班的班主任。今天皮皮又怎么了。
「到底怎么回事？」桃夭老师问。
「皮皮去上厕所，四年级那个大哥哥莫名其妙就踢了他一脚，结果却被皮皮压倒揍了一顿。」
桑还没有说完，皮皮得意洋洋地回来了。
「哈，我们的小英雄回来了。」桃夭老师拍了两下手，「来，和水仙花合个影吧！看看你和水仙花哪个文雅。」桃夭老师把皮皮拉到水仙花前，拿起相机给皮皮和水仙花合照了一张相。「给水仙花讲讲刚才发生的事情吧，看看她怎么说。」
「刚才四年级那个男孩踢了我一脚，我，我，我把他压倒……」不知为何，皮皮越说声音越小。
「皮皮真厉害，竟然能打过四年级的，如果你打不过的话肯定就惨了。」急性子的凯没等老师说什么就接着皮皮的话说了。
「是啊，你打赢了，很高兴，如果你打不过他怎么办呢？桑，你说呢？」桃夭老师问站在边上有些激动的桑，桑不吭声了。
「大家说说，如果皮皮万一打不过那咋办呢？或者皮皮把那个孩子打伤了又怎么办呢？大家说说吧。」桃夭老师问班上的孩子们。
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论开了。
荣说：「我们要像水仙花一样文雅，不能打架。」
「是啊，压倒别人很不文雅。」
皮皮脸上的得意洋洋没有了。
「那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呢？」桃夭老师问孩子们。
「找老师。」这一点孩子们倒没有异议。
「是啊，学校有制度，在有规章制度可寻的地方就要依靠规章制度来解决问题，在学校可以找老师，在外面可以找警察，暴力还击只有在最最没有办法的时候才可以，这是最最没有办法的时候的办法，是最下下策的办法。」
「首先，我们自己要美好，你美好了，别人见了你自然而然也会有一种敬意，就像水仙花静静地在这儿开放，我们都会被她吸引，被她折服一样。」
桃夭老师又借着水仙花写了一首童诗表达她对孩子们的期望：
水仙水仙
你真是个文雅的娃娃
喝着清清的水长大
从不调皮捣乱弄脏衣服
哪像我天天一身泥巴
回到家总是累坏我的妈妈
是不是因为你干干净净
才在这洁白的冬天开花
水仙水仙
你真是个安静的娃娃
一声不吭地看着我们玩耍
即使跳舞
也只是轻轻地晃动几下
哪像我一高兴嘴里就呜哩哇啦
有几次差点吓坏我的妈妈
是不是因为你安安静静
开出的花才这么优雅
12月29日是水仙课程的告别仪式，虽然水仙还开着，但是因为第二天就要放假了，这个课程不得不结束了。
桃夭老师和孩子们一起回顾了水仙一点一点长大的过程，一张张照片显示在屏幕上：水仙当初那黑不溜溜的样子，孩子们种下水仙时期盼的眼睛，水仙长出根须，孩子们一天天的写作和图画中水仙的样子，水仙的开放，孩子们的喜悦……桃夭老师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她也想起自己，刚到这个学校时的慌乱焦虑，到现在越来越有的舒展从容，那一刻她觉得，站在教室中的她，仿佛也和这水仙一样，也和这些孩子们一样，正在发生着什么变化。
桃夭老师给孩子讲过各种关于水仙的故事，中国的，外国的，今天她把希腊神话中关于纳西塞斯的故事带给了大家。
「你们喜欢这个故事吗？」
「太自恋了，我不喜欢。」一向自恋的凯竟然这样说。
「我喜欢，因为他本身就长得美，就应该爱自己。」马上有孩子反驳。
「你们爱自己吗？」
「当然爱了」所有的孩子都这样回答。
「那你有没有想过怎么爱自己呢？」
孩子们沉默了，他们还太小，除过吃穿外可能还想不到更好的爱自己的方式吧。
「珍爱自己，让自己从里到外都散发出美好；像水仙花一样吸食阳光水分，吸收对自己的成长真正有帮助的东西，你才能开出水仙一样美好的花。水仙，也有水仙的风骨。」大家简单地讨论之后桃夭老师说。
水仙花
【宋】 刘克庄
岁华摇落物萧然，一种清芬绝口怜。
不许淤泥侵皓素，全凭风露发幽妍。
这段旅程在这首诗中结束了，这个学期在水仙课程中结束了。
晚上，有孩子在日记中写到：「马上要放假了，我们得跟水仙告别了，我真有些舍不得啊！老师说我们也像水仙一样。水仙能开花，是因为她的心里有开花的愿望,她说只要我们有开花的愿望，总有一天，我们也能开出水仙一样的花来。所以我们要像水仙一样吸收阳光和水分啊。」
「是啊，我的小种子们，只要不忘记开花的愿望，只要每天都努力，哪怕放假也要吸收阳光雨露，你们就一定能开出水仙一般美好的花来。」桃夭老师默默地对孩子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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