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绝症妻子、年轻貌美女职员之间的伦理纠葛——《花葬》

压抑的欲望

中年男人的家庭事业在趋于平稳的状态下,变得索然无趣。如果发生点什么事,好的自然惊喜连连,不好的仿佛陷入两难的境地。男主角吴文硕很不幸地遭遇到多年陪伴的妻子患了脑癌。看着妻子被病痛折磨,吴文硕尽心尽力护理。身为化妆品公司高层,在公司和家庭之间来回奔波,心力交瘁。

生病的人情绪不稳。妻子因为病魔也感到绝望与痛苦。对于丈夫无微不至的护理,内心感激又忍不住思想偏激。哭闹,猜忌。对丈夫说你也希望我早点死掉这样的话,让吴文硕难过万分。

对于病人的长期护理,加上妻子的敏感猜疑,似乎也让他承受不住,也许有时真有她不如早点死掉这样的阴暗想法。不过即使这样想,但面对现实他还是得精心呵护病重的妻子,他的内心何尝又不痛苦。

公司的新职员秋恩珠上班的第一天,她的漂亮与温柔,仿佛一股清新的带着活力的风吹佛到吴文硕的心里。他不由自主地开始迷恋起年轻女子的鲜活,看到恩珠才感觉到自己心底的波动,仿佛自己也活了起来。

妻子病重的压抑,在恩珠身上有了释放。工作的时候悄悄望向恩珠的后颈,眼里隐藏着渴望,却并不露骨。在恩珠结婚的时候,找个出差的借口独自在外熬过难过的一夜。若有若无的两人之间的触碰,他只能隐藏和压抑自己的欲望。他还有一个需要照顾的病重妻子。

生与死的对照

病重的妻子与漂亮的恩珠,在影片中很明显地体现出两种鲜明的对照。妻子容色枯槁,恩珠妩媚年轻。吴文硕在这两种鲜明的对照里徘徊不定。即使在灵堂里,在妻子遗像面前,他还忍不住对前来吊唁的恩珠诱人的胸部臆想连连。吴文硕察觉到似乎不妥,仿佛死去的妻子正看着他,也不由得感到愧疚。他迷恋恩珠是因为她的年轻活力,还是对生命短暂的恐惧呢?

在梦里,吴文硕在恩珠跳舞的那个舞台上,在一群红色裙子的包围中,寻找着恩珠,他迫切需要看到那个让他感到生命富有生机的女子。

他要抓住她,来一次对生活的逃离与放纵。睡梦中的吴文硕挣扎着喘息,在妻子冰冷的注视下醒来。敏感的妻子问他“她是谁”,他敷衍着说太累。如果这个梦只是他心底欲望的延伸,那么在跟妻子做爱的时候想着恩珠的裸体而达到高潮,正是他释放了心底压抑的欲望。

男人的责任

欲望是人类自有的本能。在处于各种事态漩涡中的时候,这种本能会毫无征兆地跳出来,控制着人的思想。但是在现实的伦理道德下,有人释放,有人压抑。

影片中最为震撼的一幕在于吴文硕在浴室里为妻子清洁粪便弄脏的身体,费劲清理好之后,又失禁了。妻子忍不住痛哭起来,而吴文硕在妻子的脆弱和痛哭中只能紧紧拥着她说没关系。

他对妻子的照顾与他对恩珠的精神出轨,在这里形成强烈对比。面对糟糠之妻,病重时的污秽,他没有嫌弃,尽管在那个被死亡笼罩的病房里,他也有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但是作为一个丈夫,他担当起了应有的责任。

妻子死去后,吴文硕并没有选择跟恩珠有任何发展。他走在路上,与恩珠的车擦身而过。恩珠也许只是在他最难熬的时候给了他精神上的慰籍。随着妻子的逝去,他并不想把这种精神上的慰籍带入到现实中。

也许他想到即使跟恩珠在一起,多年以后,两个人中还是会有一个人被欲望所牵制。这是人的本能,他深知没人能控制,即使压抑在心底没人知道,但已经形成了精神上的背叛。于是回到一个人的世界,慢慢消化这种欲望。

影片中解读人类欲望、绝望、生命、死亡以及生存的意义,显得及有分寸。暧昧的,似有似无的情愫贯穿在整个影片中,影片虽然显得缓慢,但依然值得细细品味。

就如最后吴文硕带着苍老、疲惫的面容行走在城市间,但他的心底所经历过的一切是微妙的。妻子逝去,恩珠离去,生活还是得继续,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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