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最后4天,我请好假,买好票,回家探亲,看望我的老母亲。病入膏肓的她虽然还没有看出来特征,但是,在我和我哥两人的眼里面,母亲的日子那是倒计时。12月27日中午的飞机,让我可以下午3点半前回到了老家,山西运城,刚下飞机是个阴天,时不时的刮点风,比南京要冷多了。当我快到村里面的时候,我给老妈打了一个电话,她不知道我回来了,还以为我在南京,给我提起中药的事情,我告诉她下午就到,才让她安心,也问我年前是否回来,我能够感觉到老妈想我了。因为这段时间的电话,老妈在电话里面说话也多了,写到这里,我也怪我之前没有给妈妈唠叨的空间,她生病了都不告诉我。当我停好车,打开大门,爸爸出来问是谁的时候,当看到我的时候,他很惊讶,因为刚才电话的时候,他们以为我还在南京呢,怎么10分钟不到就到眼前了。回头赶紧告诉妈妈。厨房里面生了一个蜂窝煤炉子,外面温度零下4度,屋里的温度超不过5度,老妈躺在破旧的沙发上,身子底下铺了一床被子,他们说有炉子不冷,但我感觉很冷。昨天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从这里长大的呢,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冬天,以前比现在更冷。妈妈很激动,她吃力的从沙发上起来,坐正了身子,让爸爸赶快打开蜂窝煤炉子,烘一烘房间,嘴里念叨着怎么不提前给她打电话,一点准备都没有,让她很是着急,赶快起来去桌子上拿点吃的给我,怕我饿坏了,我告诉他们我在飞机上吃过了,不告知他们就是不想让他们准备,费时费精力。这次回来哥哥也不知道我回来了,等到傍晚的时候,哥哥和嫂子才知道我回来了,小侄女也一同来了,这就是我在山西的一家,侄子上学去了,要等到放假方可回来。
第二天也就是12月28日我带哥哥和妈妈去运城市中心医院去做检查,医生一句话不做治疗光做检查有什么用呢?貌似这么一句话,让老妈感觉要做化疗了,并且医生告诉她,化疗不是疼痛,而是上吐下泻的难受,妈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愿意做化疗,妈妈的这个决定让我惊讶和担忧,惊讶妈妈终于同意做化疗了,担忧现在这个状态化疗会不会要了妈妈的命。只要妈妈愿意,能够延缓一天算一天,2019年的4月份我们结婚3年后的那个月份,我和媳妇、孩子想回来看看妈妈,也去祭个祖,加入这个族谱中。妈妈还说她明年夏天要去南京给我看孩子,我很希望妈妈能够去南京,也想在南京给她治病,但是妈妈的想法是给我看孩子,我的确是很开心,有很伤心,看着这样的妈妈,可是要离去了,我用了这一年的时间来做准备,我也很感谢病殁了,没有立即要了我妈的命,至少给我妈一年多到两年的时间来跟我们分离。
从回来的第一天起,妈妈执意要做饭给我和爸爸吃,不让我洗碗,不让处理垃圾,一切都是她和爸爸来干,我看来起这样的决定很难受,她的理由很简单,我如果去做这些事情,她就觉自己是个病人,她要有自己的存在感,其实,她做饭的时候,我能够看到她是不是的身体疼痛一下。她希望我回家啥也别干,她绝地照顾我比较少,我从16岁就离开了家,她没有多照顾我,她现在还可以动,就想让我回来啥也别干,她来做饭,让我围着路子和她说说话就行。包括今天晚上,她很担心我在家里要是吃不好会上火,恨不得给我把啥都准备好。我们在担心妈妈的病情,妈妈担心我们在家吃不好。
“峰娃,你去上楼吧,这碗我和你爸来洗”
“峰娃,你围着蜂窝煤炉子,那比较暖和,这衣服我来洗”
“峰娃,你去二楼休息会,我去农贸集市给俐俐(我媳妇)买点红枣和黄萝卜去”
“峰娃,你去屋檐下晒晒太阳,别冻着了”
“峰娃,这打水交给你爸(爸爸的年龄已经79岁了,过了春节就80岁了),你不知道家里做事的方式”
我回家探亲是来做小少爷的还是来给妈妈减轻负担的,如果我的回家给年迈的父母增加负担,我情愿我不回来,可是,明显的感觉到他们很开心,看到我很开心,哪怕我啥事都不做,坐在炉子旁边听她说话或者唠叨,她就很开心了。妈妈感觉到自己病情不是很好,或许也知道自己的日子不会很多,她很想看看我,看着我在她身边,哪怕啥事也不做,看着她洗碗做饭,看着我很香喷喷的把她做的饭吃完。她唠叨,说自己对钱也不那么看重了,她上次手术后,一只手牵着我哥,一只手牵着我,她觉得这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来的,只要我和我哥都健健康康的她就放心了。当听到我给说俐俐在家里对我照顾的时候,她叮嘱我夫妻俩要慢慢来,人家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媳妇会懂生活的道理的,在这里我似乎感觉到她有那么一点点放心。当我告知她我丈母娘每天早上六点中就起来给我做早饭的时候,她转身给爸爸说你看这样的丈母娘多好,我儿子在南京有人照顾了。
回家探亲的日程过了一半,我今天一天没有出去,就在家里陪我母亲,我不想在村子里发小微信群里声张我回来了,因为,我的心情不是很好,我的目的就是回家探望我的母亲,这个时候,我真没有心情在请大家吃饭喝酒了。明天还有一天,我探望结拜兄弟的爸爸妈妈,我今年的春节就不回来了。后天中午我就要离开老家,去南京了,因为南京还有个快要分娩的媳妇在那里。今天晚上看到18岁的侄子,鼓励他多努力,让自己的努力在奶奶活着的时候看到,叔叔我也不再要求他得像我一样,尽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