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姐姐,个个都勤劳、聪明、能干,家务、农活样样做的出色。
大舅在外乡工作,只有星期天才回来,大妗子在家务农,家里有很多地。
姐姐们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不是和大妗子、哥哥一起去地里干活就是去放羊,阴雨天就做鞋垫、纳鞋底,做鞋。舅舅家的儿女,个个都是好样的!尤其是四姐,更是女中豪杰,甚至还会犁地。
大舅很爱干净,星期天在家的时候,经常打扫庭院。受他影响,六个姐姐也很爱干净,家里经常拾掇的一尘不染。
姐姐们住的房间,靠窗是一张桌子,两侧各有一张床,她们把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被子每天都叠的整整齐齐,床单铺的没有一个折皱,物品摆放的井井有条。
我对姐姐们最早的记忆,是二姐出嫁的时候,隐隐约约记得当时是有唢呐来接的。但若干年后,二姐证实这是记错的,说是哥哥娶媳妇的时候有唢呐,她婆家穷,结婚时根本没有请。
但我却真切的记得,迎亲的队伍走后不久,大舅说听到二姐公婆家里放鞭炮的声音了,到底是近,一会就到了,大舅说。二姐家和大舅家就是同一个村子的,只不过二姐家住在村子中央,大舅家住的离村子稍微有些远。
二姐出嫁以后,我就跟着三姐,三姐对我很好,我也很依恋她,我小时候远离父母,跟着姐姐们,大概也很懂事,姐姐们都很喜欢我。(但除了六姐,当时六姐还在上学,此话以后再表。)
三姐去哪都带着我。有一次,三姐带我去邻村玩,我记得那家的过道里一个兔笼,里面有很多可爱的兔子,有白色的,有灰色的,我都很喜欢。白色的兔子舅舅家就有,但灰色的兔子,我第一次见到,感到很稀奇。
晚上,我们就在那家吃了饭。之后,那家有一个男孩送我们回家,后来很多年之后,我才明白,那家其实就是三姐的婆家,她们当时是订过婚的,那个男孩,就是三姐的未婚夫。
刚吃过饭,很饱,我很快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看到皎洁的月亮,听见山风呼呼的响,我被大衣抱的严严实实,放在山坡上,姐姐他们就在我旁边休息,呜里哇啦不知说的是什么。但我听清那男孩问姐姐,她不会醒吧?姐姐说,应该不会。
一会,我就又被抱了起来,月光很柔和,姐姐的怀抱很温暖,我就又睡着了。
对三姐记忆最深的是另一个夜晚,好像是夏天,因为,刚下过雨,村子里很黑,三姐坐在大舅家门口的石凳上,不停的哭。
哭声很大,引的村子里的狗一片狂吠。大舅在家里很大声的骂着,我不知道他在骂什么。
姐姐哭了很长时间,也不回屋睡觉,外公去劝,姐姐给他说了几句宽心话,让外公回家。姐姐们也在不停的劝,我看到三姐那么伤心,也跟着嚎啕大哭,边哭边拉着她的衣角,让她回家。可三姐告诉我,让我和其他姐姐一块先回家,她一会就回来。
我听信了她的话。
可我第二天一大早醒来,仍不见三姐,家人到处寻找,可村子里那有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