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觉得现在过年没意思么?
听着弟弟问我,我顿了顿应到,好像也是。
我停下手中在剥的瓜子仁,随弟弟回忆起小时候的年味。
记得小时候,我和弟弟最期盼的就是过年。
也就只有春节的时候,妈才会毫不心疼地带着我俩到商场和市场里挑选大包大包的饼干、蛋卷、糖果和水果带回家。
我妈挤在人群堆里挑选着坚果和瓜子仁,我和弟弟看着可馋嘴了,于是见缝插针地凑到货品前。我俩学着大人的样,从花生篮子里抓起一个,用小手剥开,那淡黄色的外衣里藏着雪白的娃娃,顺势倒进嘴巴里,“巴兹!巴兹!”嘴里嚼着可香了。弟弟遇到好吃的瓜子仁,也给我剥着吃,我俩趁乱从这一摊吃到那一摊,不一会儿就饱了。
这吃白食也不是次次都成功,我俩偶尔也会被店主呵斥几句。
逛了年货,妈准会带着我们把新衣服也买了。
我妈说了,有钱没钱,过年都得穿新衣服,这样来年一切都从新开始。
那时,妈老爱给我和弟弟买红色的新衣。她总说,红色代表喜庆和吉祥。
妈总是一手扯着一个娃,一目十行地看一遍那些铺子,然后让店主取下钟意的衣裳,不管我们喜不喜欢,直接套在身上,合适了就娴熟地砍着价。妈以前就是买小百货的,她对这些行情可熟了,总能拿捏个最称心的价格买下我们的衣服。
那时候,我和弟弟哪懂时不时尚?就连好看的概念都是妈说了算。我们欢喜的是这衣裳是新的,亲戚朋友看着也喜欢就行了。还有鞋子,我的总是黑色百搭的小皮鞋,那上面一定会有蝴蝶结,那是少女的标志。而我弟则是千年不变,会亮的超人图案的运动鞋,他总是老炫耀着,仿佛穿着它自个就能打怪兽了。
我妈当然也少不了给自己和爸添衣,给大人买东西就没有这么将就了,那尺寸啊、那款式啊、那质量啊等,不花上一两个小时,她就愣是买不到,我和弟弟逛累了,看见凳子就去蹭。
姐,那时可欢乐了,是吧?
我连忙点了点头。
我细细地想了想,小时候年味重,是因为那时候经济不允许,没有条件说买好吃就买好吃的。那时看着别人吃糖了,自己没有,只能馋着舔嘴唇。现在可以随时吃糖果了,我却不爱吃了。那时候哪能像现在一样按季更换衣服啊?都不讲究,亲戚穿过不烂的就传给我们穿,我们的又传给更小的人儿穿。所以,小时候过年就成为了一种神圣的仪式。因为不常拥有,所以倍感珍惜。
想起自己不久前在电台里听到说,现在年味不重了。
主持人的一篇暖文,给我答案——年味不再,是我们把年过得太随便了。
或许就是慢慢缺少了一种过年的仪式感,我们渐渐地丢失了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