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小艾斯坐在越野车后头，不开心的甩着小脚，还在搓着手里沾上的仙人球花盆里的泥。

加叶握着方向盘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小艾斯一脸苦闷，便打算带着小艾斯去工作现场。

“艾斯？”加叶叫着小艾斯的名字，小艾斯委屈巴巴的在想事情，没有理会加叶。

“艾斯？儿子？兔崽子！”

小艾斯一听到父亲叫自己兔崽子，马上就抬起了头说：“我才不是兔崽子！”

“哈哈哈，不用上课还不开心吗？”

“开心不起来。讨厌的老师又欺负我。”

“你做了什么又被骂了？”

“我拿仙人球扎他屁股，但是被他发现是我做的了。”

“噗呲。”加叶没想到儿子会拿仙人球去扎人屁股，忍不住笑了出来，后面又想到儿子耍聪明又不太聪明，被发现后的样子更好笑了。

“Papa！有那么好笑吗？”小艾斯大声抗议父亲嘲笑自己的悲惨经历。

“那没有这么好笑”加叶憋着笑说，“你做的没错，Papa支持你，但是要记得以后要更聪明点，别被发现了。”

越野车停在了演唱会现场外，小艾斯跳下车，跟着父亲走进了后台。忙碌的人群里，小艾斯坐在空的设备箱子上，玩着父亲同事给的金属剑挂坠和骷髅摆件。

小艾斯吃着工作人员给的卷饼蹲在舞台后，看着台前演出的乐队成员。加叶在台前协助乐队演出，电吉他失真的轰鸣响彻整个音乐厅。整整一个半小时，小艾斯蹲在后台看着父亲演出，看的出了神，把今天的不愉快都忘了，蹲到腿麻了都没发觉。

演唱会散场后，小艾斯才发现自己腿都蹲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小脚。加叶无袖背心被汗水浸湿，走回后台放下电吉他也跟着儿子一屁股坐在了舞台后的地上。小艾斯从旁边盒子里拿出一张毛巾递到了加叶手里。

看到儿子其实很懂事的加叶，不由得会心一笑。

“艾斯，要不考虑去几天教堂玩？教堂下课早，下午就可以跟Papa出来玩了。讨厌的老师的课还有几天就没了，我们后面换个班继续补上，怎么样？”

“好吧。”

“今晚我们先不早回家，Papa带你去山上看星星。”

小艾斯头点得跟鸡啄米一样，一听到去看星星就开心得不得了，要不是腿麻了，准得蹦起来。

夜空下的父子俩看着天上闪烁的星辰，指着各种星星，在讨论哪一颗星星最亮最好看。没过多久，像小狗一样精力旺盛又调皮捣蛋的小艾斯就窝在加叶怀里睡着了。

去教堂听讲的一大早，小艾斯揉着惺忪的睡眼，跟着阿米拉娜坐在长椅上。内容枯燥无味，比数学课还让人想打瞌睡，小艾斯只能玩着手指以防自己睡着。

“艾斯，妈妈等会儿学校还有课，你跟黛丝德蒙娜嬷嬷好好在这里，等着妈妈下课来接你。”

小艾斯点了点头，看着阿米拉娜离开后，继续玩着手指。一旁的黛丝德蒙娜嬷嬷，看见小艾斯无聊得快要睡着，却强忍着不让自己睡过去，就从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只手工缝制的布偶纽扣眼睛兔子塞给了小艾斯。

“黛丝嬷嬷，这是送给我的吗？”

“看见小艾斯这么努力的样子，就奖励给你一只小兔子吧。”

“嗯嗯。谢谢黛丝嬷嬷。”小艾斯开心的玩起了布偶兔子。有兔子的陪伴，小艾斯似乎精神了许多。

阿米拉娜带着小艾斯出入了一星期的教堂，然而小艾斯是一点也没听讲说，小脑瓜里只是想着快点到下午跟着父亲去玩。活泼好动的小艾斯虽然顽皮，但在教堂听讲说期间帮着黛丝嬷嬷搬运一些轻量的东西。黛丝嬷嬷对这小家伙印象特别深刻，这么多来教堂跟听讲的孩子，就他最不一般。

听讲的最后一天，本以为结束了无聊的小艾斯却发现后台人员里有个特别眼熟的身影。帮着黛丝嬷嬷搬运书籍的小艾斯，停下小脚，悄悄探头看着房间里面。

只看见那个讨厌的授课神父，对着年轻的黛丝嬷嬷做出的无礼的行为，小艾斯心里面的小恶魔给他出了个主意，这回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大坏蛋！

下午的讲课，小艾斯一个人坐在靠近角落的长椅上，主讲人就是那个讨厌的大坏蛋。小艾斯脸上挂着嫌弃，揪着兔子耳朵，不耐烦的听着这个声音。

小艾斯心里面的小恶魔又冒了出来说：“看到那个蜡烛没？拿去烧他衣服，嘿嘿嘿。”

小脑袋突然消失在人群中，蹲在地上前进的小艾斯用大人做掩护，大人们认真听讲没有在意这个乱爬的小家伙。

小艾斯拿起放在讲台旁边的蜡烛，悄悄的钻到了讲台下面，把蜡烛放在神父长袍旁，慢慢拿起长袍的角放在了蜡烛上，为了协助燃烧，小艾斯还利用课堂学到的知识，放了几张易燃的纸在旁边。

摆好所有东西后，小艾斯溜回了长椅上，抱着布偶兔子，静等着神父嗷嗷叫。

前面的好几个大人闻见了一股烧焦味，嘴里喃喃着：“什么味道啊，这是？哪里烧起来了？”

靠在前排的大人这才发现神父袍子下蹿出的火苗，惊呼快灭火！

神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长袍被蜡烛点着了，嘴里嗷嗷嗷的赶紧找着可以灭火的东西，本想拿起书拍打，却发现周围都是圣书，只能试着脚踩灭，火苗蹿了出来烫到了脚，神父又被烫得嗷嗷叫。前排的大人赶紧找可以拍灭火的东西上去扑灭，神父赶紧脱下袍子，把着火的袍子丢在了一旁。

长袍底下是一件花裤衩，顾不上形象的神父只能众目睽睽之下穿着花裤衩去灭火。后排的大人痛苦的憋着笑，那种不能笑出来的抽搐脸，逗的小艾斯乐得不行。

小艾斯在角落的长椅上，嘻嘻哈哈的笑着，看着手忙脚乱的神父，小艾斯开心得不得了。大坏蛋在众人面前出丑，自己的这口恶气终于咽下了。

火虽然扑灭了，但是因为地上大量的纸张燃烧，把地毯烧了个大洞，如果不是发现及时，大概率整个教堂都得烧起来。

还在沾沾自喜的小艾斯没想到自己屁股会在不久后开花。本以为他们会查不到放火人，这小心眼神父让113去调查，才没多久就揪出了这还没半个人高的小恶魔。

阿米拉娜把小艾斯拎了起来，拉到阳台上把小艾斯教训了一通。

小艾斯低着头，眼里掉着小珍珠，双手对着手指，眨着眼挨着训。

“艾斯！谁教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的？是不是你Papa？”

“不是。。。”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顾他人危险的捣蛋？知不知道要是灭不了火，整个教堂都要烧起来，那时候死人了怎么办？”

“我。。。我。。。”

“你平时怎么调皮捣蛋，我都不骂你，但是这次你差点害死人了，知道吗？都怪我平时不怎么骂你，讲了道理根本不过脑子，做错了事还让你觉得自己很对是吧？”

“Mamma我没有！呜呜呜，我是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好玩就能害人了？”

“我不是。。。我没有。。。呜呜呜！”

加叶这会儿刚从外边回来，提着一袋子食材刚要去厨房放着，就听见小艾斯呜哇的一声，一直呼唤着Papa。

顾不上去厨房，加叶快步走到了二楼阳台，问：“怎么了？”

“你儿子差点就闯大祸了。要跟你圈子里烧教堂的乐手齐名了！”

“啊？小艾斯，怎么回事呀？”加叶蹲了下来，帮小艾斯抹了抹眼泪。

“我。。。Papa！呜呜呜。。。”小艾斯哭得说不了话，只是扑向加叶狠狠的哭了一顿。

“阿米拉娜，大概崽子有什么想法，可能方式确实不对。还是我先了解了解吧。”

“好吧。得让他学会收敛点，这次闹得实在太大了，我也不好跟教堂的人交代。”

阿米拉娜叹了一口气走出了阳台。

“别哭了，小艾斯。跟Papa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看见。。。那个坏家伙欺负黛丝嬷嬷，我想帮黛丝嬷嬷教训坏家伙而已。”

加叶听着既高兴又无奈，高兴儿子在不该让步的地方做得很好，无奈于小家伙还是学不会最精明的反击。

“小艾斯，你确实没做错，但是反击别人不能变成让自己处在危险中。首先要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的进行下一步。”

小艾斯点了点头，抹掉跌落的小珍珠。

“好了，明天跟Mamma去教堂给叔叔阿姨们道歉，记住别再惹事。”

第二天，小艾斯被妈妈压着头给受害者道歉，因为年纪小也没法做什么大处罚，只能是让小艾斯给教堂打义工，阿米拉娜负责赔偿损失。

神父一听这闻这小恶魔被罚做了义工，暗自窃喜小恶魔终于被制裁了。但他却想不到，一则调动消息狠狠裁了自己一刀。

阿米拉娜从加叶口中了解到小艾斯的行为动机，以提议受害者检举的方式让神父调离了教育区。

去教堂打完义工的小艾斯迎来了休息日，玩着拼图的小艾斯略显无聊。

坐不住的小家伙走上了二楼去找父亲，叫了几声却听不见回应。

大卧室的门关着，小艾斯轻轻扭动了把手，推开门看见父亲独自呆在飘窗上晒着太阳，一条龙尾跌落在飘窗前。

小艾斯上前瞧了瞧，好奇的摸了摸这条长尾巴，又抱了抱。毛绒柔顺的背毛让小艾斯非常想拥有，但是这时候父亲都不让自己来房间里玩。

看着熟睡的父亲，小艾斯脑瓜灵机一动，为什么不留点毛发下来玩呢？于是拿着小剪刀把加叶的尾巴毛剪下了一大截，那拙劣的手法，看起来就跟被狗啃了一样。

拿到了绒绒的毛发，小艾斯开心的离开了房间，出门时还不忘把门带回原来的位置。小艾斯把剪下来的绒毛枕在头下，小脸一直蹭着头下的毛发，暖暖又温柔的触感比自己的小枕头舒服多了。

日落时分，加叶醒了过来，抓着自己尾巴顺毛，结果一看，背毛被剪了一大截。加叶沉默了好一会儿，收起尾巴就直奔小艾斯的房间。

“小艾斯～～”加叶故意用一种假装温和的语气叫着儿子。

小艾斯听见父亲这语气，知道准没好事，忙手忙脚的把头下的毛发塞到了枕头底下。

加叶微笑着走到小艾斯床边，揉着小艾斯的脑袋，然后伸手往枕头底下摸了摸，小艾斯拼命的压住枕头，不让父亲发现那团毛发。

“兔崽子！松开！”

小艾斯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枕头，加叶把那团毛发掏了出来，收到口袋里。

“Papa对不起，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没收毛毛。”

“不可以，干坏事得来的东西必须没收。”

“可是我好喜欢毛茸茸。”

加叶只是摸了摸小艾斯的脑袋，表情非常严肃，小艾斯不敢多说一句，只是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加叶。

“走，跟Papa出门。”加叶抱起小艾斯走向了离家不远的商业区。

小艾斯窝在加叶怀里，抓着加叶跌落在面前的长发，好似还在怀念着那一团毛茸茸的毛发。

加叶在布偶店抓起一只蓝色的鲸鱼抱枕，那柔软度贴近自己背毛，随后给小艾斯买下了这只小鲸鱼。

小艾斯抱着软乎乎的小鲸鱼，虽然触感比不上父亲的背毛，但是近似的柔软感还是让小艾斯非常喜欢。

此后小鲸鱼便经常被小艾斯抱着，一放学回来，小艾斯就跟小鲸鱼形影不离，睡觉也是抱着。

魔界暗流涌动，风云变化。撒旦沉在黑暗中休养，无主时期，反叛之徒可谓蠢蠢欲动。

格利吉尔非常担心对演出的限制令会影响几天后的巡演。从人间赶回来的加叶跟格利吉尔探讨着情况，得知有反叛之徒试图控制统治。军方也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随时应对叛乱。

加叶感到状况的紧张，又赶忙回到人间。

小艾斯的兔子躺在床头，加叶拿起兔子，拆开缝线，又拿着针线把一张纸缝在了兔子身体里，缝好了后整了整兔子的蒙皮，放回了原处。

加叶又把一些衣物放置在了小艾斯的衣柜里，虽然不知道长大后的艾斯能不能合身，但至少不怕没得穿。不放心的加叶又把一封装着金钱的信压在了衣服底下。

一楼客厅里。。。。。。

“阿米拉娜。。。我需要长期离开一段时间。辛苦你一个人照顾小艾斯了。”

“你要去哪儿？”

“魔界有些许事情要处理，虽不清往后的状况，但是估计过不久军方就会征召我回去。”

“你可要小心，我们等着你回来。”

“阿米拉娜，我思考了一下，如果实在管不住艾斯，让他以后读军警学校吧。”

“嗯，我会考虑的。”阿米拉娜搂上了加叶，抚着耳边蓝色长发，亲吻着加叶的唇。

小艾斯从楼上走下来，看见母亲在告别父亲，便小跑过来，一把抱住父亲。

“Papa，你要去哪里，艾斯可以跟着去吗？”

加叶蹲了下来，揉着小艾斯的脑袋说：“小艾斯，Papa不在的时候要听话，不要让Mamma生气哦。Papa有公务要远行，不方便带着小艾斯去玩，乖乖在家等着Papa回来，到时候Papa再带小艾斯去游乐园玩。”

“嗯嗯。”小艾斯点了点头，“Papa注意安全哦，艾斯等Papa回来。”

加叶突然心里一阵痛，止不住的哀伤，也不知道自己此去何时归来。强忍着悲痛，笑脸告别了阿米拉娜和小艾斯。

桌子上的花瓶里插满了新鲜的花朵，阿米拉娜坐在桌子边修剪着鲜花，小艾斯玩累了回房间呼呼大睡。

圣光出现在阿米拉娜面前，光中白羽折在身后，半透明的灵体浮在半空。

“阿米拉娜，时间不多了。这是个好机会，请快点完成任务。”

“我会的。请多给我点时间。”阿米拉娜继续修剪着手中的花朵。

“你不要忘了你的职责。”

“今晚我会给答复。”

圣光里的灵体摇了摇头，慢慢淡去消失无影。

小艾斯在房间抱着小鲸鱼睡得正香，阿米拉娜蹲在床头看着小艾斯发呆。阿米拉娜握在背后的匕首亮着金色的光，手不住的颤抖，呼吸急促。阿米拉娜迟迟不肯下刀，思想激烈斗争着，悲伤的泪水涌出了眼角。

忽然惊醒的小艾斯抬眼看见妈妈在床头落泪，小手帮阿米拉娜擦掉了不断落下的泪珠。

“Mamma，你怎么哭了？艾斯好想Papa，Mamma是不是也想Papa了？Papa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阿米拉娜心痛的开不了口，看着儿子跟加叶一样透蓝的眼睛，浅蓝的头发，阿米拉娜缓了缓，哽咽着慢慢回答说：“小艾斯乖，好好睡觉。Papa会回来的，明天Mamma带小艾斯去玩。”

三天后，阿米拉娜带着小艾斯来到了黑雾骑士团的办公楼内，老团长接待了主圣女。

“麻烦了，老团长。”

“主圣女不用这么客气，作为下属应该的。”

“Mamma也要远行，小艾斯要乖乖的跟着团长爷爷。不要给爷爷惹麻烦。”

“为什么Mamma也要离开小艾斯。是小艾斯不乖吗？”

“小艾斯很乖很听话。但是Mamma实在是有事情必须要处理。”

“好吧，小艾斯会乖乖的等着Papa和Mamma回来。”

老团长摸了摸小艾斯的脑袋，目送着阿米拉娜离开，小艾斯挥着小手跟母亲告别。

骑士团的办公休息区，老团长跟各个组的负责人商量着这个小家伙该怎么办。骑士团高层深知主圣女的真身，这一去至少是十多年，这么小的的孩子，没有人带着真的太危险。

“要不这样，我们谁有空就轮流带着，上学的话，再大点让他去克索警校。跟我们合作的学校，老师会方便帮忙照顾点。”

“那也得最小12岁才能去，现在这才6岁的孩子。”

“这样吧。”老团长想到了个地方，“去教会的福利院小学。其余时间就让他在团里呆着。等大了些再让他一个人在家。”

自此以后，小艾斯就时常呆在骑士团里，刚开始小艾斯不断的问叔叔阿姨们自己的父母什么时候回来，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他们还在忙。一来二去，小艾斯似乎意识到了，父母可能不再回来了，感觉自己被抛弃的小艾斯，一到晚上就跑到无人的停车场里悄悄抹眼泪。

在雪森待命的加叶从法阵中看到了此前的一切，好像万般利剑捅穿心脏。身有重任的他无法跑回人间去安慰小艾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艾斯躲在角落里掉泪。

骑士团的叔叔阿姨们对小艾斯非常好，一有空就陪着小家伙玩，小艾斯因为父母亲的离去，变得非常的安分。因为乖巧懂事还漂亮可爱，惹得骑士团的成员们都很喜欢这个小家伙。

然而小恶魔本性里的东西有些难以改变，特别是跟那些特别皮的同学玩多了，到了准备上警校的时候，玩上头的小艾斯，就惹得老团长气得抄起拐杖追着打。但好在都不是什么大事，也就训一顿结束。

天界耀眼的圣光照亮了整个场地，白色的石台衬得整个环境更亮堂，唱着颂歌的使徒飞在两旁。

此刻，戴在阿米拉娜头上的不是金叶桂冠，而是不能“直视”的罪人之面纱。

宣判的使徒重复着处罚结果：“我们赏罚分明（我们赏罚分明），触碰了不该触及之物（触碰了不该触及之物），不能被人直视（不能被人直视），不能自由来往（不能自由来往），不能踏出自省花园（不能踏出自省花园），直到得到明尊宽恕（直到得到明尊宽恕）。”

阿米拉娜不作任何反驳，欣然接受自己的处罚，没有被关进天狱受那原天火焚烧，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所爱之人，一人从军在魔界平叛，一人留在人间日夜思念。阿米拉娜麻木的看着观测水盆里的画面一动不动，就算再心如刀绞，自己也只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