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最爱之事就是旅行,从南到北,从盆地到耸峰。特别喜欢坐在火车看一幕幕美景倒映在眼底,虽然火车空间逼仄,有时常常让人感到有点儿喘不过气儿来,但在大部分时间里,火车作为一个小小的社会空间,承载得是许许多多的故事和一框框一幕幕温馨的画面。
我喜欢观察人,不论是他的动作亦或是表情神态种种言论,形形色色的人在我看来就是不同的风景,在我去云南的时候,到了四川省边境地区,山峰海拔很高,仿佛叠入云中,我看见了稀稀拉拉的村庄,看见了半山腰的正在劳作的人,就好像看见了她们的日常,听见了她们愉悦的声音,时而高扬,时而低沉,有时候会大着嗓子抱怨不归的丈夫,但更多时候,也只就站在原地愣怔一会儿,然后哼着小曲儿继续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村上春树说过“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但是人怎么会变成没有念想的人呢,鸟要高飞鱼要跃水,她们也可能只是想翻越这座山,看看外面灯红酒绿的样子。但她们也只能在丈夫打来电话时说上一句“你,今年过年回来吗?”,也只能给自己的孩子说一句,“好好上学,以后才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这些所有,都不包括她们,不包括貌美的她们,不包括毫无生气的她们,不包括垂垂老矣的她们,她们的一生,相扶相伴的,是那座山。是幸有你来山未孤还是幸有山伴人相守。
有时候会想想,这样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爱情,究竟会有何种快乐?人总会乏会累会想要解脱,想要钱想要爱想要遥远的钦慕也想要妄想实现。活了那么久还是没有等到那句“爱你像等电影,奇迹结局”。但幸好,还有大好河山陪你,经书日月,粉黛春秋。
人都是怎样过完一生,可能有人独守一隅,有人肆意奔放,有人探索所有极致的可能,所有人都想按照自己想过的人生圆圆满满,但天底下哪有这样幸运的好事被平生所愿所顾所重。所以,趁还年轻,趁还任性,趁能飞跃关岭,趁我行岁未晚,把握每一天,及时行乐。张爱玲说过,“生命在你手里像一条迸跳的鱼,你又想抓住它,又嫌腥气。”但没关系,人生都是在犹豫中前行,最后的最后,就用我看过夏七夕的一段话作为结尾。
“本可选择平坦磊落的路途,你却选择了荆棘丛生,崎岖危险。本可选择云淡风轻的路过,你却选择了飞蛾扑火,不计后果。本可选择热闹喧嚣的狂欢,你却选择了茕茕而立,孑然孤单。不管岁月如何变迁,因为不得言悔,所以甘心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