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无言,人淡如菊”,我爱极了这八个字,却不由一声叹息。无言何易,菊淡何为?
生活中,我这纠结反复的性格,或许某天忆起前人箴言:沉默是金。你便是贬我,骂我,怒我,我亦可呵呵一笑,貌如傻子般充耳不闻!又或许某天又想起一句俗语: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莫要与我抱怨,因为我会愤怒回怼,必不忍半分委屈。如此,寒来暑往,我时而热情如火,泼辣庸俗,时而冷若冰霜,曲高和寡,便成为今天这幅虚伪的面孔,何能为淡?何美如菊?
工作里,因领导不体谅人性,妄加指责,我为组员和自己据理力争,内心颇觉无私仗义。然领导变换策略,假意安抚,软硬兼施,为生存,我曲意逢迎,自黑担责。终于汇总为一句话“说不清楚”!利益至上,勿谈真情。惟有如落花般悄然飘落大地,无言归于尘土?
毛姆说过“卑鄙与高尚,邪恶与善良,仇恨与热爱,可以并存于同一颗心灵中”,像极了纠结的我!
夜晚,“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一瓶鲜啤下肚,微醺里飘飘然回忆连篇。
闺蜜聚会,当酒杯举起,祝愿赞美之词于脑中半分不留,脱口而出的是: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诗人之情意非我今日所感,然我此时之无言惟有诗文可辨。
山盟海誓,浸染在无情的岁月里,琐碎生活,伦理道德,俗世价值,不堪重负,昔日“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今日“脱有形似,握手已违”,叹息“贫贱夫妻百事哀”,终悟“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与其自怨自艾,不如“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举案齐眉,白首偕老,在患难与共,无言淡然中方得始终吧。
酒意凭添伤感,既无“五花马,千金裘“的豪气,亦无黄昏把酒,暗香盈袖的诗情。古语:女子无才便是德。细回味或是正解,专心无二,情真意切,何来如此多思虑!似我这般愁思郁结,痴迷书茶,非贤妻良母,非巾帼豪杰,非如花美眷,似灵透,似愚笨,愿脱俗实庸俗,粗笨之余虚有小才,偶尔堆砌卖弄一下文字,纠结多年,“人淡如菊”依然如梦如幻。
书一篇不成器之文,记半生迷茫半生痴妄,只因几本闲书,徒增了这许多烦恼,却不知悔改,读得“典雅”,更不能自已,苦苦寻觅,何日可得“无言与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