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周日得闲,在朋友的引荐下,终于得以认识了一位距我五里之“遥”的隐者,没想到身边竟有人过得如此闲云野鹤,没想到身边竟有人如此遗世而独立般的美好存在。
友呼朋,我引伴。
三人小分队去到老师家里,看到老师随手写的纸片儿,就只会说啊啊啊,看到老师的小花园小菜园,就只会说哇哇哇,吃着老师亲手做的菜,我们就什么也不说了,闷头互劝,吃了一碗又一碗饭。
饭后喝茶聊天,听老师畅聊她40多年学书的心得,给我启发最大的一句话是:把每一次临贴都当成作品来写。除了学书心得,老师给我们讲如何用自己种的玫瑰花制笺,给我们示范如何染纸,怎么界线,如何调色降躁,一切,都让我们觉得美好而又新鲜。
当我们站在老师家的阳台上,望着满目苍翠,艳羡着老师的最美不过夕阳红,感慨在闹市里竟有如此僻静之地绝妙视野,老师倚在窗前淡淡地说,以前我看过丰子恺的一篇文章《梧桐树》,我就觉得那篇文章是为我写的。话音略停,老师轻轻淡淡继续字字珠玑:这些都是邻家院子里的东西,但在形式上是我所有的。因为它们和我隔着适当的距离,好像是专门种给我看的。它们的主人,对于它们的局部状态也许比我看得清楚;但是对于它们的全体容貌,恐怕始终没看清楚呢。因为这必须隔着相当的距离方才看见。唐人诗云:“山远始为容。”我以为树亦如此。
所谓时光静好,不过如此。
02
好看的皮囊万里挑一,有趣的灵魂千载难逢。生活真正的乐趣,永远游离在画外。当身边真有人把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成了诗,让人不仅对岁月静好这样烂俗的词儿充满了好感与敬意!
老师家里的小摆设随处可见其用心与匠心,吃完的贝壳洗净后画上一朵清幽的荷花放在陶罐上;喝茶的茶杯是自己去烧制的,上面有老师自己画的兰草;杯垫是用木头自己打造的,上面也画了花草刷上光漆。栽种的荷干枯了,莲蓬拿来插在花瓶里是一种味道;新栽的鹤望兰开了,摘一朵下来,插在绿萝里是另一种味道;我们吃的藕丝是师公从瓦缸里现摸出来的藕,那藕是老师习字多年后开始学画荷花栽种的……
后来,在书房欣赏老师的墨宝,无意间看到老师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有她手抄的《梧桐树》,始知刚才老师的字字珠玑原来是反复吟咏脱口而出。
看到老师的从容与豁达,想起了杨绛先生的那句: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我爱大自然,其次就是艺术。
在回家的路上,朋友感慨,二老你浇园我织染,你喜画荷我便种一缸藕的琴瑟和鸣相随相守让人感动,隐而不孤,遁世无闷,书香不沾功名,抱朴守真,将生活始终过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最难得,白首初心。
诗意从来不在远方,就在你当下认真生活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