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雨歌台上(二)

文/飘淼

女一号转学了,男二号退出了,故事似乎是顺理成章。

图片发自简书App

仙子过的很拧巴,骨子里,她是个骄傲的人,她不能接受一份并不纯粹的感情,“既然不能全心全意,又有什么意思呢?”她觉得应该放弃,二年了,她并没有走进他的心里,真的应该放弃。

“可以放弃吗?”我问她

仙子摇摇头,“我还是做不到啊。”

其实虽然是同班同学,要是不刻意制造机会,两个人并没有交集,仙子的座位在第一排,木子在最后一排,她从前门进出教室,他从后门进出教室。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几乎没有说过话。仙子也觉得自己就快要忘掉他了,她开始把心放到功课上,慢慢过她的日子。

她很努力的不去看他,尽量不去想他,她想快点毕业,从此永不相见。她把自己的感情都放在日记本里,在日记里,她向他述说自己的喜欢,她的委屈,每天的心情。

木子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日常中她若不主动,他也不来搭话,值日或者集体劳动,他会来帮助她,班级活动,他也会照顾到她,他看起来并不刻意,有时候甚至漫不经心,似乎只是做为班长关心一下同学。又好像有点不同,隐隐的使她觉得他对她总是不一样的。宿舍的人和仙子说:“我觉得他喜欢你。”仙子有时候也觉得,有时候并不觉得。她应该争取吗?还是放弃?在喜欢的人面前,应该这么在意自尊心吗?仙子纠结着。

她找他问作业,为一道题的做法打赌,故意输给他好获得请他看电影的机会,这样的事木子似乎也很配合。她有时候故意和他耍赖,叫他帮她做事,一遍又一遍的给她讲题,她脾气急,总是先发脾气说她听不懂,木子却很温和,再换方法再讲一次。他们并没有更多的独处时光,就是一起学习,偶尔看看电影,像班里大多数关系不错的同学一样。

这样的日子终于到了第七个学期将要结束的时候,再有一个学期就要毕业了,接下来主要就是实习,不再上课,见面自然会更少,仙子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惆怅。

马上就要放寒假的时候,木子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又一次伤了仙子的心。

起因是什么,仙子不记得了,她只是承受了那么多年,突然就承受不了了,她不顾一切的冲出宿舍,她必须要找到他,和他问清楚。她失魂落魄的游走在实验室楼下的路上,这是实验楼通往宿舍区的路,他既然在实验室,一会儿总要从这里回去,她就能碰到他,她要把一切都告诉他,她这三年半的感情,她有多喜欢他,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问问他这些年他是对自己没有感觉还是装作没有感觉?然后她要告诉他,她已经受够了,她这次真的要放弃了,要是她再忍不住和他联系,请他再也不要理睬自己了。“若爱,请深爱,离开,请彻底!”仙子说,她多年以后每次看到这句话,都能想起那个晚上的心情。

她在实验楼前面的小路上一边哭一边走,哭了两个小时,走了两个小时,夜越来越深,刺骨的寒冷包裹着仙子冰冷的心。木子一直没有下来,实验楼已经熄灯了,宿舍楼也要熄灯了,仙子依旧执拗的等在这条路上,虽然她知道她等不到他了。周围已经是漆黑一片,宿舍的同学看她一直没有回去,出来找她,把就剩下半条命的仙子拖回宿舍。

“那次真是心死了”仙子说。她好像是受了风寒病了一两天,之后她写了一份信给木子,她告诉他自己已经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但是她决定不再喜欢了,然后她把自己的日记,就是记录了和木子点点滴滴的那本日记一起送给了木子。她打算用这样的方式祭奠她的初恋,所有的一切全部还给他。

收到信的木子几天都没有联系仙子,她已经死心,不像之前的任何一次,这回她没有惦念,马上放假了,明年开学她可以申请在家里实习,这样几乎不会再见面了,再熬半年罢了,仙子想。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仙子躺在床上看书,有人敲门,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进来问“谁是仙子?”仙子起身应答,那女生把一封信交到她手上,说“木子请我转交你的。”说完她出去了。仙子呆呆的看着这封信,她不知道该不该打开,会是什么内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欢我,我不能接受。”或者是“让你误会我很抱歉。”之类的?看或不看有什么不同呢? 他的漫不经心,他的若即若离,她已经再也不想承受了。

她把信放下,强迫自己继续看书,最后,她坐起来,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拿出信,木子隽秀的字体跳出来,那么熟悉,但是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仙子的心疼了一下,她开始看信。信很简单,木子说他已经喜欢她很久了,他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让她难过,他说很抱歉,信的末尾他写了一百次的“对不起,原谅我,我真的很喜欢你。”抱着信的仙子哭得不能自已,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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