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记得是几年级学的“阿长与山海经”了,也全然不记得里面的内容,只知道有这么一篇课文出自鲁迅先生的《朝花夕拾》散文集,然后再也不记得其他。
前些日购了鲁迅先生的相关文集,第一次看到了《阿长与山海经》的出处。当我看到“一到夏天,睡觉时她又伸开两脚两手,在床中间摆成一个‘大’字,挤的我没有余地翻身……”碎片似的记忆里又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印象,这不就是那个喜欢‘切切察察’,喜欢告状,睡觉爱摆‘大’字的长妈妈吗。
读书那会,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读懂了这篇文章,理解其中的用意。但这次我的确懂了,甚至觉得无比的有趣。鲁迅先生小时候因为知道是长妈妈谋死了自己的隐鼠,而对长妈妈直呼其名,这种行为像极了小时候自己做错事,父母亲直呼自己的名字一样,只是换做一个小孩直呼大人其名,那种小脸颊被气得鼓鼓的样子,画面就显得生动且可爱了许多。
再往后看,讲到鲁迅先生看山海经的初印象——里面有人面的兽,九头的蛇,一脚的牛,袋子似的帝江(能歌善舞的鸟),没有头而以乳为目,以脐为口的刑天。我没看过山海经,但经这样一描写,我瞬间就就对山海经感兴趣了。我想要是孩提时期,要是能看懂这段文字,应该也会像鲁迅先生一样对《山海经》着迷吧。
除了这些有趣的描述,其中的主线更让我动容。全文没有一字直述对长妈妈的喜爱,最接近直述的表达也只是用了“敬意”两个字。但从“别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的,长妈妈却成功了”,这句话就很好的概述了长妈妈在鲁迅先生心中的形象,那股对长妈妈的敬意也随之高大了起来。
我喜欢委婉而含蓄的表达方式,我觉得这种方式比正面表达要深情的多。文章的最后一句“仁厚黑暗的地母呵,愿在你怀里永安她的灵魂”,我知道鲁迅先生是爱他的长妈妈的,即使长妈妈永远的走了,他依然希望仁慈的地母能让阿长安息。
我想学生时期的我肯定读不懂这样真挚的情感,也不会理解那个不讨喜,且喜欢‘切切察察’,喜欢告状,睡觉喜欢摆大字的长妈妈,其实是那么的伟大、独特而又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