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口小子
天灰蒙蒙的,北方吹来干冷的风。阿Q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外套,然后拿起锤子爬上脚手架在模板上面敲了起来,“咚咚咚”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在演奏着一首劳动者的乐曲。
阿Q,约莫四十出头,经常身着迷彩服,脚蹬解放牌回力鞋,腰间别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包。黝黑的面庞布满了褶皱,短粗的手掌全是老茧,指甲盖里塞满了污泥,笑的时候经常露出一大口黄牙,个子不高,但显得精干有力。
阿Q外来务工有大半年的时间了,这期间不曾回过一次家。“每年从腊月二十几回家,在家待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正月十五以后就要背井离乡外出务工。从二十岁的小伙子一下子就干成了四五十的大叔。二十年的时光,真的恍若隔世,又好似做了一个梦,现在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关节部位一到冷天就嘎嘎做响隐隐作痛......”阿Q想到了这里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几天的天气真的有点奇怪,早上还是烈日当空,晒得人发烫。到了下午就北风呼啸了,加了一件外套,人还是忍不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但是想着这事情马上就要做完拿钱了,阿Q的心中倒是生出了一阵阵暖意了,也顾不得凛冽的寒风很卖力的干起了活。
干了一阵子后,阿Q累的不行,准备停下手中活,坐在旁边抽一支烟休息一下。阿Q一边抽着烟一边思索着“今天把活做完了,明天能够去老板那里拿到钱,拿到了钱之后便可以去红灯区放松一下自己的身体。出来工作这么长时间,老婆也不在身边,平常寂寞的时候会和工友互相传阅黄色视频,但是看电影总归是看电影,总也没有真实来的刺激。”
干完了活,到下班的时间,阿Q准备收拾工具动身回家吃饭,一想到明天要拿钱的事,不觉得喜上眉梢。回到了住的位置,阿Q叫了几个平常喜欢在一起喝酒的工友到外面吃。今天由于高兴,阿Q决定多喝几瓶,平常他们对待吃穿上面还是比较节俭的,喝的酒也是比较劣质的酒,但是几个人倒是不在乎这些,经常喝得相互搀扶着回家。
阿Q和工友三个人洗了个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便出了门。去了一家他们经常去的小餐馆。点了一份烤鱼,炒了一份猪耳朵,一盘青椒腊肠,一盘子凉拌黄瓜,一份花生米,三瓶白酒......几个人便喝了起来,平常他们也聊不了什么,除了抬杠,说些黄段子,剩下的就是大口喝酒了。
三瓶白酒喝完了,几个人又叫了一些啤酒,几瓶啤酒下肚,阿Q已经有点不清白了,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突然一对情侣来店里吃饭,他居然对那个女的开起了黄色的笑话,吓的别人直接跑出了店子。
老板听到店子里动静不对,便跑出来对他们三个人说,“你们喝多了,不要再喝了,早点回去吧,我们店子马上要关门了。”
阿Q平时骂骂咧咧惯了,“放你妈的屁,老子才没有喝多。”
老板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骂谁呢?找死了,是不是?”
阿Q平常很老实的人,也不曾和谁发生过冲突,今天可能是酒壮怂人胆,抓起酒瓶子就往老板的头上砸了过去,老板的脑门立刻鲜血直流。老板也不是个善茬,马上便和阿Q他们扭打了起来......
等他们稍微清醒了一点的时候,已经被带到了警察局,警察对他们说,“你们昨天酒后闹事,把人打成重伤住院,你们不仅会面临赔偿,还会面临刑事责任。”
阿Q听到警察的话吓出一身冷汗然后嚎啕大哭起来,“想着今年做的工钱可能还不够赔偿别人的医药费,想到自己正在读大学的儿子,想着自己如果坐牢这个家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