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标签
我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俗话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我就是那个幸运的幺儿,享受着是家中最小的种种特殊优待,家务事做得少,哥姐都让着我,妈妈更是把我当成她的小棉袄。即使这样,享受着各种宠爱的我竟一点也不专横霸道,性格甚至有些害羞内向,记得那时爸妈常说我“出不得色(意即害羞),不爱喊人,不爱说话,”但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特别是妈妈用溺爱的眼神和带笑的声音那样说时,我不觉得是苛责,我甚至听出了一种纵容的味道,应该是很乖的意思吧,应该是可以更加粘着妈妈吧,应该是可以享受哥哥姐姐更多无条件的呵护吧。嗯,我喜欢这个“标签”!很贴切,很适合我。
于是,这“标签”就像一把保护伞,让我蜷缩在里面,很安全,也让我成了一个“乖乖女”,听爸爸妈妈的话,成为姐姐的小跟班,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干过什么冒险的事。这“标签”就象温柔的魔咒一般陪伴我,从小学直到大学毕业,让我的整个青春,安安静静,平淡如水,波澜不惊。当然,这“标签”也衍生出了我善解人意、心思细腻、善良诚实、敏感多情等诸多可圈可点、惹人喜爱的品质。到后来,慢慢的,竟然太多人说我外向活泼,开朗乐观,说现在的你和以前完全是两个样。啊,真的吗,好象是哈?!
其实父母这样给我贴上标签,评判我,从某种程度上是制约、限制和遮蔽了我,我相信了它,甚至去自证其说,这确实影响了我的大半个青春。后来我明白了,那只是我的一个特征,我在某种程度上如此,包括现在也是,但不是我整个存在,我应该拥有更多的可能性。
(二)坚韧
小时候我家经济条件不算好,爸爸妈妈工资微薄,物质也匮乏,生活艰难,三个孩子要养。那时的他们除工作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喂饱我们,他们常说:有什么难的,自己做。
妈妈是心灵手巧的人,我们家有个小磨,逢年过节,全家出动,推磨的,架锅的,生火的,小磨一圈一圈,转啊转,流出了幸福的米浆,变成了汤圆、黄粑、绿豆粉、米粉,热气腾腾,香味弥漫,温暖着我们整个童年。妈妈会做的东西太多了,包粽子,灌香肠,发馒头,包子,甜酒......直到现在,爸妈还对我们动不动就到外面吃饭颇有微词,说在家自己做多好啊!她会织毛衣,也会绣花,我和姐姐的毛衣全是“温暖牌”的,我的那件胸前有只小熊的黄色毛衣可是赢得了广泛赞誉,我穿着它,暖意融融,笑意盈盈。
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一家人,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颇有生气。生活虽艰辛,我从来没听他们抱怨过,他们用朴实的勤劳的双手,细细的品味生活。生活不易,他们积极乐观,家中的厨房永远飘着饭菜香,衣柜里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是他们做的,墙上挂着订阅的杂志报刊。他们年轻,热爱生活,会想方设法坚守着自己的爱好,坚持订阅《大众电影》,一次带着哥姐去看露天电影,独自一人在家的我从床上掉下来嚎啕大哭。
平凡如我们,普通如我家,父母给了我们太多的爱、支撑和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