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开始吧。”
我:“已经快两个月了,也差不多忘了她的样貌,估计要再见面,也不会像当初一样鼓起嘴,皱着眉逃到另一间咖啡店了。”
K:“还想她?”
我:“近来生活已经趋于平淡,没有两个月前的假装冷漠,也没有一个月前趁着深夜小雨哭着走过了一条街,现在可以说放下,也可以说忘记了吧。很多事情只是伴随着旧场景浮现在脑海里,她送的东西,她和我挽手走在雨天,还有很多,但终究是回忆了。”
K:“跟回忆过不去?”
我:“日子总得趋于平淡,在水里撒把沙,水波会起,也会平静,回忆只是拿来下酒罢了。”
K:“你的回忆的这把沙,有什么贵重的石头吗?”
我:“记得张小娴说过,男人重在故事,女人重在场面。我和她就是生命里一个故事,而其中种种能言浮于口的,估计她才能做到了吧。”
K:“总有个印象最深的吧?”
我:“有,那是个六七月份的夏夜,她跟我说闷热,睡不着,要我和她走一走,我们沿着街道,边走边聊,直到到了那个十字路口,那时候是凌晨一点,街上行人和车子都安睡了,我们走到十字路口中心,恰好迎面吹来一阵风,我们就这样在轻轻的风里拥抱着,完全没有一丝夏夜的燥热,那时风是从前面,后面,左边,右边,上边,下边过来,我们就这样,在满天繁星和明月下,静静的拥抱着,不说话,真美好。”
K:“我能闻到那天夜里的那阵风,真好。”
我:“那天,她给我打了个电话,我知道是她,我们两个都不说话,安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最后,她叹了一声,语调慢慢的说出了五个字,我们分手吧,我没有回答她,把电话挂上了。”
K:“后来呢?”
我:“我给她发了条短信,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知道有些话,她不说,以后就没机会听了。最后,她没回复我。”
K:“有想过挽回吗?”
我:“有,打了一个电话,发了几条短信,她都没接和回复,我就知道了。”
K:“唉,这样也好。”
我:“内心还是觉得亏欠这个好姑娘太多太多,也只能在梦里,躺在草坪上,和她指着那不灭星空,在彼此耳边吹着呼啸的风了。祝她安好,如岁月静雅,不生不灭。”
K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起,走到冰箱前,拿出了两罐百威,扔了一罐过来。
我一手接过,拿来手机,开了首陈粒的性空山,举着酒对着K说:“辽阔如生,何愁寂死!”
K笑了笑,举着酒,喊到:“辽阔如生!”
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