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好似浸了浓墨的帷布一样笼罩着大地,黑的那样粘稠那样凄惨压抑没有半点生气,好像宇宙深处的黑洞逼近了地球上空吸走了日月星辰扫乱霓虹彩导致天露出它最初的原色调。
十月的深秋放眼望去一片枯黄,寒风肃杀之气笼罩着周遭的一切眼力所及之处满目苍凉凋敝,但这是我最喜欢的季节。
正如刘禹锡曾有诗云“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确实如此啊!
春,繁花烂漫草长莺飞水绿山青美自然是美的,太过杂乱太过纷扰,迷了眼乱了心性使人不得清净。
夏,万物生长勃发,不管动物还是植物体内都是沸腾的。正如中医五行所讲阳气上亢气盛外泄流于表,这是个一切都加快了节奏的季节。,而我天性喜慢每到夏天我似乎都被万物生灵抛在了后面使人不爽。
冬,太冷太冷了尤其是北方,穿着棉衣身上裹挟的跟粽子一样,道路结冰门不得出好玩的地方去不了这是个呆滞无聊的季节。
只有此刻的秋才是最好的,虽然也冷但不同于深冬的冷。秋的冷只会凉了人的表皮穿上毛衣外套即可抵御,而冬冷的冷深入骨髓腑脏让人受不了。
秋是内敛的,正所谓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这个季节便于让人思考,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不会有什么鸟啼虫鸣来打断你,时不时在来阵凉风清醒你的大脑。
每到这个时候,我总会带着我的小黄狗一起行走在故乡这荒凉的原野上。
枯黄的叶子铺满狭长弯曲的小路,好像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使人很舒服。我的小黄狗围着我跑来跑去,捡一枚松果扔到不远处,吹一声口哨小黄狗摇着尾巴欢快的跑过去叼起又给我捡回来,这样的游戏似乎它很喜欢乐此不疲的和我重复着。
几个村里的中年妇人拿着竹笼在后山的板栗林里捡着板栗,后山的板栗是多年前退耕还林种植的属于公有每个人都可以捡。不一会儿工夫她们就捡了不少提着竹笼从山上下来了,路过我身边时给了我一大把。褐色的板栗圆润饱满,苞开咬一口又甜又脆。不管是糖炒栗子还是和小鸡一起清炖我都爱,并且中医里说板栗味甘性平,生吃慢慢嚼碎直至出白浆吐下去滋阴补肾的确是好东西。
流淌了大半年的河道,到秋时水量也减少了差不多快要断流。这是孩子们最喜欢的,水量减少会形成许多不深的水潭,水潭的大石头底下都藏匿着很多过冬的鱼呀河蟹什么的。孩子总是不怕冷的涉入七八度凉水中用网兜去捕捞,这时鱼都聚在一起又多又肥美孩子们都收获慢慢。回家后刨开处去鱼内脏,抹上孜然盐巴裹上豆粉放入热油中煎炸,直至两面金黄连鱼刺都炸酥,吃起来十分香脆爽口。
河道上连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稻田,金黄的稻谷早被收割完了,一大堆一大堆的稻草整齐码在田中央。
我最喜欢爬到稻草剁顶上坐在上面,看着远方山腰处一座座故坟安静的躺在白桦林间是那样孤寂而又安详,掉光了叶子的白桦树好像庄重肃穆的卫兵一样守护着它们,在这样纷乱混杂的世界里能不被人打扰安静的待在属于自己的小地方里我有点很羡慕他们。
小黄狗爬不上来只好乖乖的待在草垛下,看着这个小生灵我觉得狗从狼驯化而来它的演变是成功的,它丢掉了狼的野性孤傲成了人类附庸却也成功融入到生态链顶端物种的社会大协作体里获得了更好的生存环境所以狗是进化成功的物种。
作为顶端物种的人类有时活的真不如狗开心,我闭上眼举起右手似乎抓到天的帷布我想将它撒开一个缺口呼吸一下另一个世界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