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乍见之欢
5年前的短发小姐,还是披肩长发,28岁的她喜欢涂芭比粉的口红,显得嘴唇俏皮而温柔。身高适中,身材纤细,刚刚有点轻熟女的韵味,身上又隐约散发着残留的青春气息,一种说不清的味道在异性眼里产生了无法抗拒的吸引力,所以她不乏追求者。但短发小姐用了两年也没有恢复那段三年恋爱留下的情伤,宁愿长期处于空窗。
为弥补情场的失意,她一直忙于工作,在自创的影视工作室倒闭之后,去朋友的互联网公司友情帮忙。然而短短几个月,在她准备全力以赴的时候,朋友的公司也因运营问题宣布关闭时,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惘。
一个苦闷至极的傍晚突然想起,某个婚恋网站搭过几句话的长发先生,没有深聊,却觉得言语习惯与想象中的气场投机。便邀约到住处附近的小酒吧闲坐,见面之前,微信上申明,一我不是酒托,二没有非分之想。长发先生义无反顾地来了,从脸色上感觉不出有任何疑虑。虽然扎着长发,极具艺术家气质,但整个人高大干净斯文。
两人对坐调侃,像久违的老友,心无旁骛又不失趣味。但那天,两人似乎酒量失常,又或许酒吧兜售了假酒,短发小姐与长发先生竟然很快有了醉意,短发小姐知道需要收场,提出离开,长发先生没有开车,散步送短发小姐回去。也许是吹了风,酒精放肆起来,一阵难过与眩晕涌向短发小姐。长发先生觉得不太对,扶她路边台阶上坐下。
短发小姐的情绪经常会在酒后爆发出来,那一刻人生逆境带给她的压力被无限放大,刚刚坐下的她突然泪流满面。长发先生有些惊慌失措,别,你别哭,路过的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短发小姐在痛哭中竟然不忘安慰他,没事,如果有人见义勇为,我会说你是我男朋友。请让我旁若无人地哭一会儿。长发先生不再担心,大概明白眼前姑娘的心中艰难,挨着短发小姐坐下,递了肩膀过来。
长发先生笔挺地坐在旁边,等短发小姐情绪稍微稳定之后搭话,你实在苦闷,可以偶尔出去散心,我过几天到南方出差,你有空可以一起。醉眼迷离的短发小姐心生感动,觉得长发先生并不是刚刚认识,倒像极了久违的朋友,说不清的贴心与温暖。痛哭之后清醒很多,想起身回住处。起身仍然有些不稳,差点扎进对方怀里,长发先生及时扶住,手却巧合地放在腰部,他要抽开的时候,被短发小姐拉住,四目相对,情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两人接吻了,轻轻触碰之后迅速弹开。两人尴尬,无言,并肩,一直到短发小姐的楼下,说再见,各自转身。
短发小姐与长发先生,戏剧化的第一次见面结束,没有过分越轨,却也有违常理。短发小姐的好感与依恋却就此生根。
2、昙花一现
酒醒之后的短发小姐,陷入极度尴尬与惶恐。她知道自己心中有了期待,期待与长发先生发生一段全新的恋情。可醉酒之后的不堪形象已让自己颜面尽失。
于是求助闺蜜。闺蜜支招,你个傻丫头,这并不是你的常态,如果他再次约会你,你要表现得优雅得体。心智成熟的男人不会因为第一面判定你的好坏,虽然第一印象极为重要。短发小姐稍微定了定神,等待长发先生的邀约。
果然,长发先生隔天又约晚餐,在城市中心的越南餐厅,精致的调调与融洽的氛围很适合情侣。长发先生询问是否喝酒,短发小姐已打定主意不喝,她需要在这个自己已有好感的男人面前扳回一局。第二次的节制矜持与第一次的毫无遮拦,让长发先生疑惑不已。笑着调侃,长发小姐,你到底有几重人格?哪一个是真正的你?
短发小姐微笑,都是我,只不过你第一晚见到的恶魔,百年不遇地出现一回。
两个人是相互喜欢的,年近30的人,懂得确认这种感觉。不见面的时候,微信的联系以及朋友圈的互动,是证明。两人聊天无障碍的交流状态,也是证明。两个人面对面时,对视就想笑出来,那种随意不生疏的感觉,短发小姐很享受。而接下来一个月,截止第一晚两人的意外亲吻,没再有过任何亲密接触,长发先生是个禁欲系绅士,短发小姐的菜。又或许应了星座分析,同属水象星座的巨蟹和双鱼,在初见便会有一见倾心的感受,互相吸引而心意交融,是浪漫绵密的一对天生伴侣。
只是长发先生的工作太忙了,作为公司高管,是名符其实的空中飞人。约好的饭,已经失约很多次,约好一起去坐摩天轮,以及必须一起看首映的电影,也在短发小姐的期待中不了了之。但他给她看过自己的日程表,排得很满,是没时间撒谎的人。可短发小姐,还在期待火热恋爱的矫情期,在又一次精心打扮等了一下午,对面却杳无音信,短发小姐终于爆发。事实是长发先生因为应酬喝太多,昏睡了一天,错过了约会。短发小姐在交往期被如此忽视,她受不了。长发先生发来的电话与微信都不再回复,冷战出现。
短发小姐在一个星期冷战之后,终于撑不住气再次求助闺蜜。年长几岁又精干历练的闺蜜姐姐判定,长发先生是个专注于事业的上进青年,需要的是一个体贴包容的女友吧。既然喜欢,适当谅解,适当改变之前的相处模式。
短发小姐想放下任性去沟通时,长发先生偃旗息鼓了。在恋爱中原本就很被动的短发小姐,这段昙花一现使她有些黯然神伤,有些遗憾,也有些不甘。
她还是启用了用工作来弥补空虚寂寞冷的方式,很快进入一家知名互联网公司任职中层,忙碌得犹如陀螺一般,渐渐地,长发先生消失在记忆深处。
3、表白被拒
不知为什么,每每在短发小姐不尽人意的时候,长发先生就会出现。时隔一年,短发小姐因为工作能力出众,晋升迹象十分明显,于是被直属领导排挤,矛盾无法短时间化解,短发小姐某一瞬间感到对职场心灰意冷。偶尔发些情绪晦涩的文字在朋友圈,长发先生竟然询问。短发小姐想想,或许可以像老朋友一样聊聊天。
两人约了午饭,说起工作,长发先生说可以为短发小姐提供几个工作机会。考虑过后,短发小姐觉得并不是最适合自己的,拒绝了。但那天饭后,短发小姐感觉到自己对长发先生残留的情愫又在发芽。为什么不能认真陷入一场恋爱?竟然在某个午夜,微信表白了。长发先生回复还是做朋友吧。短发小姐沮丧之后如释重负,彻底放下这个男人吧。
以后的几年,不再见面,朋友圈留言,短发小姐也礼貌性地回复。但短发小姐仍然有醉酒的时候,会想起问候一声,你还好吗?似乎只遇见过这么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再后来,短发小姐终于遇见年长一些的男朋友,对自己百依百顺,疼爱至极。
4、终结约会
2019年,全球形势最坏的一年,短发小姐遭遇了人生的至暗时刻。她为了扶持男朋友公司,这几年的辛苦积蓄倾囊而出,以及投资连续失利,短发小姐从小有积蓄变成了负债累累。感情、学业、事业受到了多重打击。
新接手的文化公司运营也并不顺畅。又是万念俱灰,她在几个新工作机会中两难选择的时候,长发先生再次出现,四年未见,长发先生从其他公司的高管变身为老板,在行业里做得风生水起。这次是要邀请短发小姐到自己公司当项目负责人。
在城市中心繁华地带很隐秘的居酒屋见面。长发先生一点没变,一如五年前高大、斯文、干净。而此时的短发小姐是真正的超短发,精干历练的职场御姐。两人脱口而出,好久不见。却没有疏离感。
短发小姐很欣慰,也许他注定就是自己的一个老友,不再应该有男女感情上的瓜葛。又或许两个人真的可以成为事业上的好伙伴。
再一次在狭小却氛围极好的居酒屋里相谈甚欢,从事业到感情,从感情到当下局势,以及曾经的那么一点儿回忆,甚至各自公司眼下的困扰。一支750mlL的獺祭下肚,仍意犹未尽。但店里要打烊了。
短发小姐因为整年遭受的经济损失,已退掉了市中心的公寓,回郊区与父母住。想到喝个酒气熏天的样子,怕他们担心,自己定了一家酒店休息。没想到爱面子的长发先生自作主张安排助手定了五星级的房间,送短发小姐过去。
短发小姐拗不过,只能接受。到了地方,短发小姐邀请长发先生进房间坐坐,两个三十多岁的人,仍没有越轨之举。并排坐着聊了很久的天,把酒柜的酒又喝了一些,把房间里的电视节目都播放了一遍。
短发小姐与前男友分开已经五个月了,受到的致命伤害让她以为,下一次有亲密接触的男人就该结婚了吧?她很清楚自己这样一个心思干净的人,就是想让长发先生留下陪陪自己,说说话,房间不至于那么空荡寂寥。她觉得,长发先生可以理解她。
天快亮的时候,长发先生说找代驾回去,短发小姐突然说不出的生气,自己也执意要走。被长发先生拉住后,情绪平息了许多。两人约定,兜兜转转,就做好哥们吧,醒来之后,还要一起共事。
短发小姐和衣而卧。长发先生从背后抱过来。短发小姐说,很好,我们仅此而已,我们不要对彼此有非分之想。
长发先生的酒意还没有散去,其实我想离开,是不相信自己。说着执意要脱掉短发小姐的衣服。
一番挣扎撕扯,两人最终赤裸相对,但没有做爱。
一夜交谈的疲惫使得两个人很快相拥睡去。
两三个小时后,短发小姐醒来,洗澡更衣。
长发先生醒来想留住她。
短发小姐公司还有事情需要善后,已有约定,果断离开。
分别之后,长发先生又像几年前,缄默不语。
短发小姐平息了情绪,想化解成年人之间的一场误会,这场亲密接触是一个失误。可能的话,忘掉它,仍然可以在一起为了事业奋斗。
然而,长发先生的态度只剩下几许敷衍。
短发小姐辗转反侧,终于明白,自己高估了长发先生对自己的了解,又或许长发先生的处事方式根本不在自己的接受范围之中。彼此之间,似乎少了信任与笃定。
总之,看似美好的重逢,被一场毫无芥蒂的酒搞砸了。
长发先生始终没有回应。
短发小姐无法忍受这种煎熬。终于按下微信、电话删除的选择。给自己留了最后一点尊严。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没有对错,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