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2.12晚,梦。
过年了,许多在外的人都回来与亲朋好友团圆。
我与猫姐、高阳姐也是许久未见,相约好大年初一在小城里见一面,小聚一下。
大年初一这天,三人一起在小城一个饭店包了个间吃了顿饭。三个女孩子,也没吃多少东西就饱了再吃不下。
吃完饭去前台结账,前台小哥抬头瞅了三个人一眼,说“一共三百二十八元。”
三人有些意外。
“没想到咱们三个还挺能吃,=_=。”猫姐边付钱边调笑着说了一句。
我却觉得不应该,记得点的菜加起来也没这么多啊,我伸手把正欲付钱的猫姐拦了下来,“小哥,劳烦把菜单标价再给我们看一遍。”
小哥脸色一变,“怎么着,我还能坑骗你们不成?”
周围吃饭的宾客都往这边瞧了过来。
猫姐拉了我手臂,“行了小四儿,这都什么年头了,哪还会有人明目张胆要谎钱呢。”说着便把四张毛爷爷递了过去。
小哥嗤笑一声,接了钱,然后把找零递了过来。
我抢在猫姐前头接了钱,认真数了数,却发现了不对,里面有两张假钱,一张二十,一张五块。
我把钱抽出来拍在台子上,气愤不已,“统共才七十二块钱,里面竟然有二十五是假钱!亏你干得出来!”
“你说这钱假就假啊,就你认钱行了吧。”小哥语气也不善。
“你说这是真的有能耐你倒是花出去啊,做工这么差,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好吗!”猫姐又拉了拉我,估计是想让我注意形象。
我深吸口气,扯出个笑,“刚才是我不对,语气太冲,我给帅哥你赔不是,但是我看这两张钱有点旧,能不能请小哥给换两张?”
小哥哼了声,“我这里的钱都一样,不换!”
我压下去的火气腾地又上来了,刚想发作就被高阳姐摁住了。她拿出来钱包,“我这里有刚好二十八元整,我把这给你,也省得因为小哥找零的事闹不愉快了,小哥收了这二十八,直接把那一百给我们退回来不就行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也老实下来不再说话。
可谁知道那男的竟然不领情,“不用,就找零!愿要不要!”说着竟然还把那假的二十五元钱收了回去,也不再给我们新的二十五。
我忍不住又火了,绕到台子后头把那男的狠揍了一顿。狠到什么地步,一时没收住手把他头都打破出血了。
“丫的骗子一个,多收了我们钱不说还给假钱不承认!这世界上怎么坏蛋这么多!”
本来就吸引了不少人注意,这下子把人给打了大厅里更热闹了,饭店老板也终于出来了。
“三位姑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人是刚来这里兼职的,我也没想到他竟然是个专门坑人钱的骗子,我这就把多出来的钱退给你们,也请你们别再闹了,我这还得做生意呢。”老板好声好气地说。
猫姐和高阳姐许是看这老板人也不坏,都跟我说这大过年的,也别惹事,钱也赔了人也打了,赶紧走吧。
三个人就这样走了,又去别的地方浪了几圈,时间也不早了,都该回家了。
只不过三人现在玩的地方距离车站挺远了,只能打车回去了。随手拦了辆出租车,料想冤家路窄,司机竟然是上午那个收钱的小哥。
那男的看到三人,笑了,“呦,这不是三位女侠嘛,还真是有缘啊。”
看着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脸,只觉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儿。
三个人也不理他,转身就走。
“别走啊,既然碰到了那今天上午的账咱就得好好算算。”男人直接下车在前面拦住了我们。“上午不是打我打得挺开心吗,怎么现在见了面就怂的扭头就走啊!”
此时刚好又过来一辆出租车,高阳姐伸手拦了,三人转身就想坐车走。
背后又传来男人阴恻侧的声音,“就今天打我的那人,你给我记好了,我也不是好惹的,只是上午不跟你一般见识罢了,以后你可要小心点,你放心,哪哪都会有我的。”
妈的!我在心里啐了口。
我回到家已经黑天了,洗漱后直接上床睡了觉。
第二天父母都出去了,我出去溜达溜达没事干,便去村后边家里农用三轮车停放的地方抡着铁锹铲泥玩。
“呦,玩土呢。”
身后的声音吓我一跳,猛地转过头发现出声的人竟然是小城里那个男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他冷笑两声, “我不是说了哪哪都会有我,你可得小心点。”
说着,他脸色一变,阴暗无比,“那日你打破我的头,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我转身撒腿就跑,谁知被地下躺着的铁锹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上。
脚踝被扣住,我使出力气使劲蹬了一下。
床上的我猛然坐了起来。
擦!还好只是个梦。
我长呼一口气。
外面天已经大亮,还有鸡叫的声音,一声又一声,被嚎的头疼。
我起床吃了饭,亲爹说今天他和亲娘有事,没空去掘土,我不用出大力,把大的土块弄散一点就行了,以便好种树。
我接了任务吃完饭便抱着铁锹去了村后,可能是由于做了那个噩梦的原因,心里总有点发慌,总觉得四周阴森森的吓人。
在村后呆了没多久就呆不下去了,索性弃了铁锹扔在一边自己回家去,想着爹妈知道我一向胆小也不会骂我,。
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背后有人,回头一看,擦,还真是那男的。我一惊,撒开丫子就往村里跑。
“你站住!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
后面的人追了上来,我突然想到那个梦,跑得更快了。
我一步不敢停,唯恐跑慢了被抓住打死,跑了许久竟然跑到了村委会。我想了想,这说不定也是个避难的地儿。
进了村委会的大门,看到有两个人坐在那里说话。
其中一个脸朝着门口,我认出来那便是村支书。
我气喘吁吁,看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便在一旁大口喘气。
村支书看到我,“怎么跑那么急?”
我向前走了几步,“大爷,外面有一个人很坏,说要打死我,这不是故意找事吗,万一再伤着村里的人,打110报警吧赶紧。”
“不行。”旁边有人说话。
我一看,是那个原本背着大门看不到脸的人,眼下看到了脸,心里更放心了。
“大舅也在这儿啊。”
大舅在这儿,这平日里处得并不是很好的村支书不想管也得稍微管管了。
“大舅为什么说不能报警?”
大舅一脸严肃,“现在家里的警察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认钱权不认人。就算是你报了警警察也管了,最多也就是把他关个几天,等放出来了不还是个麻烦。”
村支书错了搓手,“不报警也是个麻烦。”
“那就把这个麻烦彻底摆脱。”大舅一脸的意味深长。
我心下一惊,“怎么做?”
“杀了。”
我………
“大舅,虽然说这人是想要打死我,但是要是杀了他我不得坐牢偿命啊。”
“那就毁尸灭迹不让警察知道。”身后传来一个女声。
我转身看去,“五姐?!”
五姐走到我身边停下,“这种坏蛋活着也是危害社会,杀了他也算是做贡献了。我会帮你的。”
我一听,觉得五姐说的很对,杀就杀吧,也省得以后各种麻烦。
傍晚,我在村后继续铲我的土。
没一会儿,身后就传来脚步声,我手里拿着铁锹转身,“来了呀。”
男人吐了口唾沫,“小丫头今天中午不是跑没了吗,怎么又来准备让我打死了?”
我给他一个微笑,没说话。
只听“砰”地一声闷响,男人捂着头倒在了地上。
在他身后,是举着砖头还没来得及放下的五姐,“开始吧。”
我放下手里的铁锹,趁着地上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拳打脚踢,太阳穴、鼻子,尽挑人体脆弱的地方上手,终是和五姐一起将男人打得不能再动。
五姐伸手探了探鼻息,“还有一点儿。”
我捞起砖头朝他的太阳穴砸了过去。
“……没有了”,五姐顿了顿,“我就帮你到这了,剩下的靠你自己了。”
我点了点头,道了谢。
天快黑了,我看了看死在地上的人和周围宣软的土,有了主意。
“还麻烦五姐能给我两缸面酱。”
父母连着几天有事出去不回来,刚好给了我方便。我开始抡着铁锹奋战在村后,每天早出晚归。
这圆口铁锹不知道亲爹从哪买的,还真是锋利,不会是金刚石做的吧,可比电锯什么的都好用。
一铲又一铲,一截又一截,再掺上酱香浓郁诱人的面酱,黄土愈加深壑。
这下子树苗会长得更快吧,我心想。
到了第六天,天要黑的时候三轮车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呵呵,这才是传说中的“阴魂不散”吧。
“小姑娘,有吃的吗?”说话的正是前几天的那男人。
“有,你看这土怎么样?”我手里的铁锹不停,还剩一条腿就完工了。
男人蹲下捧了一把深褐色的土塞进嘴里,“是挺好吃的,有点甜甜的。但是,”男人顿了顿,“这个酱香味也太浓了吧。”说着他又瞅了瞅手中的土,像是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我继续工作,心底却冷笑。浓?酱香味要是不浓怎么掩盖住想要掩盖的气味。
“酱香味浓点以后炒米吃不是更香更好吃吗?”
原本皱着眉头想要找出什么不对的男人听了我的话终是点了点头,眉头展开随即又吃了起来,“嗯,你说得对。哦对了,”男人好像想起什么,“我有多少时间能来这里吃饭?”
终于完工了。
我直起身,将铁锹站立在土中,侧头想了想,“总七天吧,不过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死人不是要过“头七”的吗,呵呵。
“那今天是几号啊?”
“正月初七。”
男人突然失落,“只剩明天一天了啊。”
我心中高兴,“对,只有一天了。”
只有一天就真的再也不见了,真好。
正月初八傍晚,我把这七天辛苦培育的沃土用三轮车都拉去种了树,还挺累,不过跟“育土”这件事比起来,还是挺轻松的。
这才叫真正的“灭迹”吧。
这才叫真正的“永结后患”吧,。
正月初九,父母刚好回来,亲爹看到被刷的崭新的三轮车和铁锹,把我夸了一顿。
我去了五姐家。
五姐手里抱着一个孩子。
“这是?”我有点不解。
五姐笑,“他爹不才被你祭土。”
我大惊,“那他怎么办。有这样的爹,万一这孩子以后跟他爹一样。”我摇了摇头,“但是这么小的孩子,我还真下不去手。”
“没关系,反正她妈早就死了,我既然被托付照顾他,就先留下养着吧。”五姐淡淡说道,“如果以后他真的跟他爹一样,呵呵,再杀也不迟。”
“嗯。”
………梦醒……………
纯属虚构,无可考究。
注:
五姐,五,即无。梦中有此人却非此称。稍微改动,避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