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理想的人文之城是这样的:建筑是可以阅读的,街区是适合漫步的,公园是最宜休憩的,城市始终是有温度的。于是,“有温度”这个有着细膩感觉的词语逐渐流行开来。其实,“有温度”的可以是一座城市,也可以是一个人,还可以是一件事……
有温度的老家古树
904 王帅
老家门口的古树,是我见过最富有生命力的事物了,它总是屹立着,生长着,春秋冬夏,毫不动摇。
听爷爷讲,这棵树已有百岁高龄,粗壮的枝干上绑着许许多多的红布条儿,这是历史的见证,也是村里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日月交替之间,这棵树渐渐成为村里的精神支柱,人们在它身上,感受着家乡的温度,寄托着浓浓的乡愁。
小时候,我最爱到这株老树下。春天,万物复苏,春回大地,树也抽出了新枝,长出了嫩芽,那红布条儿也新增了人们对新一年的美好期待。这时,我会来到这株老树下,抬起头,望着那高高的树顶,看看那遒劲的枝干,感受着老家古树的精神底蕴,春风吹拂着古树,红布条儿与绿枝随风飘动,红绿相映,我仿佛与古树融为一体,看着世间万千变化。
夏天,骄阳似火,蝉儿也枯燥的叫着,每吃过午饭,我就早早的来到树下,感受着古树的清凉,有时,我会爬上它那粗壮厚实的枝干,靠着它,美滋滋的睡个午觉,这仿佛是最美好的事情了,它无私,枝繁叶茂带给人们绿荫,给人们送去凉爽。
秋天,老树落下淡淡的花儿,结出香脆清甜的果实。每到丰收时,整个村子都飘着它那诱人的果香,我便会早早提上篮子,飞奔到树下,东摘西采,生怕掉一个少一个。那果实清脆可口,也叫不上来名字,只知道一到秋天,人们便上树摘果儿。这株老树,不知已为几代人送上他那宝贵的果实。
冬天,老树也只剩下枯枝残叶,但那宽大的躯干还留有温度,雪哗哗的下,风呼呼的吹,我时常走到树后,伸手抱住它,仿佛不冷了,它还有温度,它为我抵御了严寒,温暖了我的心。
这株古树,陪伴我度过宝贵的童年,它早已成为了我儿时最亲密最依赖的伙伴。如今老家由于危房过多被拆,村里的人陆陆续续的搬了出去,我家也不例外,但那株老树仍屹立着,仍留有温度,仍富有生命力,仍飘着诱人的果香,仍留有清凉的绿荫,仍是村里人的精神支柱,仍是我浓浓的乡愁。一年又一年,年轮长了一圈又一圈,年龄增加了一岁又一岁,红布条儿也增加了一根又一根……远离老家的我,是何等的想念这株古树!
纵使岁月流逝,古树仍然屹立着,温度不减,精神不改,乡愁不变。
爸爸的口袋有温度
904 许雨洁
一株茉莉也许没有沁人心脾的芳香,但他会让你感到清新,感到幽雅,父爱就是这样,犹如茉莉一样静静开放,无声却沁人。他像遥远银河系的太阳,在遥不可及的地方带给你最暖心的温度。
在老旧的摩托车上,爸爸的口袋总是有温度的。
小时候家住得偏远,便寄居在学区房的姑姑家上学。每到星期一,天刚蒙蒙亮,便将小小的我用那厚重的绿色军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的,放在那辆爸妈结婚时就买的红色摩托车上。家乡的早晨,雾还未消散,河中的水清澈的奔流着,升起缥缈的水雾,在这水雾中,我望着河对岸那连绵起伏的山多希望他可以不要跑的那么快。爸爸将我的手移进它又大又温暖的口袋里,我在口袋里紧紧地抱着爸爸,悄悄地哽咽着。
在公园的杨柳小道上,爸爸的口袋是有温度的。
爸爸因为常年劳累的工作落下了许多毛病,医生让他经常锻炼,我便每天陪着爸爸在公园里遛弯。那晚,一路无言。爸爸的性子冷淡,我不知道说什么可以引起爸爸的关注。公园的小河旁,杨柳轻轻摇着,三月的夜如黑水晶澄澈,那条浅浅的星河离地面那么近。似乎一伸手就能触到云端。天空和星河的距离若近若远。一阵寒风吹来,我将双手伸入爸爸的口袋,爸爸笑了,他轻声说道:“最近学校的伙食还吃得习惯吗?”我听到这句话,兴奋得语无伦次的回答着,滔滔不绝的说着学校的琐事,即使回应我的只有爸爸脸上微微上扬的嘴角与寂静清冷的夜。
在商店门口,爸爸的口袋总是有温度的。在成长期的我满脑子想着吃。爸爸一下班,就哄着爸爸出去散步,走到商店门口,便停下来一脸神秘地在爸爸口袋里摸来摸去,摸了好久也摸不到想要的东西,慢慢的,我的脸黑了起来,爸爸便笑着嘲讽道:“笨不笨,钱都找不到。”说完便从外套里部的口袋那出一把零散的钱,给了我一张对我来说不菲的纸币,我忙接过来,一脸傲娇地进了商店。
如今,我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少,年纪也越来越大。比起小时候,把手伸进爸爸的口袋似乎有些难为情。
那晚,许久未回家的我赶完了作业,再次和爸爸在那条熟悉的小道上漫步。冰雪初融,到处白茫茫的大地与那昏黄的太阳融为一片,洋洋洒洒的光打在大道上。这条路上很僻静,一般没有人,但就这样,爸爸独自一人走了不知道不少次。我望向爸爸,又是一阵寒风吹过,爸爸挨近我,抓着我的手伸进他的口袋。我的心不平静了。
原来,爸爸的口袋依旧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