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皓,也就是众人所称吾皇之人,此时听完一番争论,脸上倒不怎么好看,却也没说什么。看着他们,闭眼一瞬,一挥手,道:“魏相所言极是,就事论事,在民术方面,艾眠与艾殇相比,艾殇的确是略胜一筹,人各有所长,此事便不再议,无事退朝。”
那人一听,连忙道:“吾皇......”刚一开口,就听见艾皓身旁的太监一声尖锐喊:“退朝——”
皇帝已起身走了,众臣面面相觑,摇摇头,也都渐渐散了。不一会儿,偌大的朝廷只剩下两人。
“魏相,想不到你倒是护着那小子?那小子整天游手好闲,与美人饮酒作乐。真不理解,他是给了你什么好处?”那人似嘲讽地看着魏阑,“想不到向来公私分明的魏相,竟也会如此。”
魏阑不为所动,淡声回道:“注意言辞,本相道与事实,何错之有?何有好处?本相也是想不到,徐卿竟如此偏护四王爷,倒是令本相惊讶。”
徐无明老脸一皱:“你!”
魏阑一脚越过他,道:“何我?事实皆如此,本相虽年纪大着,但还没到挂了的地步,还轮不到一个小卿对本相指手画脚!”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徐无明气得说不出话,只能重重的一拂袖,也离去了。
皇家后园。
“魏阑啊,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连自己的臣子都管不住了。”艾皓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静坐在一旁的魏阑,“这位置,真是毒!”
魏阑摇摇头,也叹了口气:“你老了,我不也是?无数人都想抢这位置,享尽天下欢乐,却不知,代价是如此之大,负重如此之苦。”
魏阑拍拍他的肩头,道:“艾兄......逃不掉的。”
艾皓听了忍不住苦涩一笑:“这些子女,也就只有一两个能让我省心,艾殇虽轻浮浪荡,一无所成,但你也是看过每年的各科期考,我虽老了不中用,但眼睛和脑子都是还在的,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其他人动作也都来了,相比那些出风头的,他一个总干砸事的反倒是安全了。”
魏阑点点头,同意道:“不错,凡是留一脚,准备吧,难保哪天谁来搞个逼宫坐殿。”
听了这垂头丧气,视死如归的对话,藏在暗地的某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微微感慨:人家的帝王那是龙颜大怒,咱家的帝王倒是早早准备后事,这就是差别啊差别.......
城外。
天渐渐蒙上一层黑布和几个亮点,浩瀚的夜空闪烁着几颗星星。小路上寂寥无人,虫鸣声此起彼伏。四人来到一座破庙里落脚。
渐渐,一丝亮光从庙中透出,无月点燃柴堆。微暗的亮光照映着少女精致的小脸。君旧言从包裹里取出一件披风披在少女的身上。君子兮刚想开口,便听见君旧言那清冷的声音:“披着,晚上风大。”君子兮只好点了点头。
接着,四人吃了一些干粮便早早休息了。
半夜,一个身影从夜色中快速掠过。艾殇轻轻睁开眼,慢慢地坐了起来,见君子兮附近不见君旧言的身影,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撇了一眼暗地的某处,轻轻绕过,瞬息间,便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