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8岁的峥嵘岁月里,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媳妇,我和她相拥在天台上看星星,听蝉鸣。
好似一对小夫妻。
我的媳妇小名叫噜噜,之所以叫她为噜噜,是因为小时候她总是喜欢“噜,噜,噜…”地乱叫,那样子傻透了。
我家和噜噜家就隔了一个篱笆,出了家门,再跨两步就能到彼此家。
所以对我和噜噜来说,我们相当于有两个家,两个爸爸和妈妈。
我们家后山有一个池塘,每到夏天我和噜噜就会去那玩儿。
我们坐在池塘边,踢着冰凉的池塘水,看着三两只蜻蜓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嬉戏,好不惬意。
夏季里有一个时期池塘里会出现成群成群的蝌蚪,我和噜噜就会拿着塑料盒去池塘里抓蝌蚪。
那可有趣了,双脚踩入冰冰凉凉地水中,弓着腰,屏着呼吸,大气不敢喘一口,就怕自己呼吸太过用力,把蝌蚪给吹走了。
抓蝌蚪这可是我的绝活,只见我慢慢地,慢慢地弯下腰,双眼紧紧地盯着蝌蚪,说时迟,那时快,我抓着塑料盒的手迅疾地往水里一舀,蝌蚪们就入住了我给它们准备的“豪宅”。
可噜噜这个笨丫头,每次一舀都是清一色的水,竟连一只蝌蚪都没有舀到,然后她就皱巴着小脸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为了哄她,我总是把自己舀来的蝌蚪送到她跟前,然后很神气地对她说:“这一桶蝌蚪送你啦。”而这时噜噜就会笑嘻嘻地接过去,那模样可爱极了。
再大一点的时候,我们喜欢玩刺激的游戏,比如“摘桃子”。
嗯,摘得是别人家的桃子。
噜噜就像个牛皮糖一样跟在我后边,当然我也很乐意,因为这让我看起来很威风也很神气。
可有一次噜噜差点把我给害惨了。
那天如往常一样,我和院里的二狗、阿胖一起去“摘”大庆叔家的桃子。
那棵桃树距离大庆家门口只有十几来米,而在桃树的正前方有一块大石头。
我们像是间谍一样把身子藏在石头后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观察敌情,当看到大庆家门口还有人时,我们就迅速地缩回脑袋,唯恐暴露了自己。
这时我就假装很有危机意识地对二狗和阿胖说:“很危险,不许露出头来。”
而二狗和阿胖都会乖乖地听我的话。
等到大庆家门口空无一人时,我小手一挥,小伙伴们就“训练有素”地行动了。
噜噜是我指定的“观察员”,而我和二狗、阿胖都是“作战人员”。
大庆家的桃子那可叫一个好看,就像是二十来岁的女孩,面若桃花,不用送至嘴边都能闻到一股芳芳。
我和二狗、阿胖陶醉在这芳芳之中,把噜噜的提醒隔绝耳外。
直到大庆家的狗开始狂吠,我们才意识到暴露了。
于是,我们像猴儿一样顺着树干溜了下来,揣着一兜子的桃子,提着裤裆死命地逃跑。
而我这个“头头”却十分不省心,因为噜噜跑得特别慢,我既要忙着喘气,还要喊着:“噜噜,快跑。”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噜噜滑了一跤,而大庆叔此时正凶神恶煞地奔在后边。为了不被抓住,我只好回头拉噜噜,带着她一起逃命。
最终我们险险地躲过这一劫。可这之后,噜噜突然就不爱吃桃子了,更不愿意随我们去“摘”桃。
但也无所谓,我摘桃子也不过是因为她说她喜欢吃罢了。
高中的时候,有一天噜噜突然红着脸问我,可以帮她引见一下班长子俊么?
那一刻,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泛滥着一种叫做酸酸的、涩涩的滋味。
我说,可以呀,怎么,少女怀春了?
噜噜瞪着眼,翻了个白眼:“怎么,不行吗?”
嗯,听到这句话,那颗称之为心的东西霎时蒙上了一层雾霾。
我想我珍藏在心底的姑娘终是喜欢上别人了。
晚上回家后,我忍着不适问噜噜,怎么突然想要认识子俊。
她说,早就久仰大名了,怎么,连这点忙都不愿意帮吗?
我连忙扯出一个笑来,哪能呀,从小到大你要我做的哪件事我没有办到啊。
噜噜这才露出了一个笑,可为什么我看着那个笑感觉心在漏风。
周末的时候,我和子俊约在篮球场打球。噜噜来的时候,她的身旁跟着一个女孩。
我正纳闷噜噜这是要闹哪出,她就走到了我跟前,对着我的胸膛毫不客气地来了一拳。
她说,还不给介绍介绍。
我连忙屁颠屁颠地介绍了彼此。
之后我才知道是噜噜的好闺蜜要认识子俊,想要趁高考之前表个白,不给青春留遗憾。
听到噜噜的解释,我那惴惴不安的心总算落回了原地。任务完成之后,噜噜就拉着我提前退场了。
暑假过去半个月,我和噜噜都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这可把我们的爸爸妈妈乐坏了,当天晚上她们就商量着要一起庆祝,要好好得热闹热闹。
那天邻里的人都来了,空旷的泥土地上摆了一桌又一桌的酒席。
尽管我和噜噜都当起了端菜员,但我们的心情却是好极了。
村里人都夸我们“有出息,将来一定能成事。”而我和噜噜则红着脸,喜滋滋地享受着这夸赞。
酒席进行到一半时,突然阿庆婶笑着问我说:“欧仔,吃了升学宴,什么时候吃你和颜颜(噜噜)的喜酒呀。”
霎时,邻里像是炸开了锅。不管是大叔还是大妈亦或是小屁孩竟都指着我和噜噜频频点头和微笑。
而我却不知哪来的勇气,脱口而出:“可以呀,噜噜点头我就马上娶了她。”
我这豪气的应答又掀起了一阵沸腾。我抬头偷偷瞧了瞧噜噜,只见她红着脸不言语,可脸上却无一丝愠色。
我知道,噜噜心里肯定是有我的!
酒席散了之后,我拉着噜噜来到了天台。我问她说:“噜噜,上了大学你会交男朋友吗?”
噜噜愣了一秒,狡黠一笑,“交呀,干嘛不交。”
“哈,我就知道,说,是不是爱死你欧哥哥了”,
我边说边一把搂住噜噜的肩膀,而噜噜竟也安安静静地靠在我的臂弯里。
我们坐在天台上,享受着乡村夜晚的静谧,仰望着浩瀚的星空。
嗯,这夜晚可真美!
文|小欧不才,简书推荐作者,写认真的文字,做认真的梦。